肖志广和孙博程都是副局长,陈志英作为支队长也是副局级,虽然三个人看起来是平级,但陈志英是级别到了却没有担任副局级实职,肖志广和孙博程的职务排序在陈志英之前,也就是说,肖志广和孙博程是陈志英的领导。
这两个副局长,在前文也出场过,对曹震的态度不尽相同。
为什么出场的都是副局长呢,正职局长不久前年满退休了,由于种种原因,上面到现在还没有委派新的正职。
肖志广对曹震的态度一贯强硬:“有没有必要,是根据形势决定的,我看眼下形势就很有必要。”
市长看向孙博程:“你的意见呢?”
孙博程问陈志英:“你们能不能保证随时可以找到曹震这个人?”
陈志英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那么我觉得这样安排也挺好……”孙博程回答市长:“毕竟曹震不是真正的罪犯,只是被卷入案件当中,既然经过目前已经调查清楚,留置曹震也没什么意义。主犯现在已经伏法,接下来只要拿到从犯的口供,我们对社会上也就可以有个交代。”
市长沉声说道:“我希望各位明白,这一次事件实在太严重了,又是爆炸又是枪击,如果发生在内陆地区,倒也好说。可临海毕竟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这可是有国际影响的,我们必须要有交代。”
陈志英多少无奈的提出:“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主犯是被国际军事法庭通缉的要犯,北非地区的军阀,其实也是恐怖分子,这样一个人突然潜入境内制造破坏,全国范围内也很少有应对经验。”顿了一下,陈志英补充道:“总体来说,这一次损失也不是特别大,而我们又当场击毙国际通缉犯,倒是可以坏事变好事。”
孙博程跟着提出:“这样一个国际级罪犯,为什么出现在我们境内,是谁请进来的,这一点至关重要。”
“说得对。”市长认同这个说法:“不管幕后主使者是谁,一查到底,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陈志英点了点头:“既然孟晓楠已经到案,现在我们只需要拿到孟晓楠的口供,如果没有任何出入,就可以结案了,我觉得突破孟晓楠的口供并不难。”
“损失多大?”市长敲了敲桌子:“我倒是不关心财产损失,人命如何?”
“现场死亡四人,伤二十一人,其中六人伤势较重,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死了四个人,还好,可以接受……”市长松了一口气:“那就先这样吧,等进一步的信息。”
说巧不巧的是,陈志英的手下这个时候赶过来,送来了孟晓楠的口供。
陈志英交代手下,不管有任何信息,必须马上报告给自己,不管自己在任何地方,然后由自己上报给市委市政府。
既然陈志英在市里开会,手下自然把口供送到市里,没想到偏偏是这个举动,给曹震惹来麻烦。
就像陈志英预判的一样,孟晓楠的心理素质并不强大,想要拿到口供很容易。
孟晓楠在媒体上看到出了什么事,就已经知道了严重性,被带到警局之后,腿肚子都软了。
说起来,孟晓楠有很多亲戚朋友,知道孟晓楠出了事儿,马上发动各方面关系,试图把孟晓楠捞出来。
正常情况下,孟晓楠如果惹了点麻烦,依靠这些社会关系,足够摆平。
然而,这一次孟晓楠的全部关系失效,因为大家都不傻,知道这一次事件太严重,谁敢给孟晓楠摆平麻烦,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结果就是孟晓楠进了局子,孤立无援,心理防线瞬间崩溃,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了。
也就是说,孟晓楠坦承曹震骗了自己,所以才准备报复曹震,正好付艺峰家里在北非有些人脉,于是请来了绞肉机对付曹震。
孟晓楠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想要对付曹震,不知道绞肉机到底做了什么,cbd案件跟自己毫无关系。
陈志英马上交派去抓捕付艺峰,同时把这份口供,给在座的所有人传阅了一下。
或许在普通人看来,这份口供没什么问题,进一步说明曹震是无辜的。
然而,肖志广毕竟是警察,从专业角度出发,看出问题所在:“根据口供,孟晓楠先前收买曹震,搜集孙静茹的个人信息,然后给了曹震一笔钱作为酬劳。然而,曹震实际上并没有搜集日常生活信息,反而在陌陌上冒充孙静茹,跟孟晓楠打情骂俏。这才让孟晓楠感觉上当,找人对付曹震,对吧?”
陈志英点了点头:“没错。”
“曹震拿了孟晓楠的钱,并没有办事儿……”肖志广冷冷一笑:“这是诈骗!”
陈志英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可能因为自己在刑警队工作时间太长,对其他案件就不怎么上心,还真就忘了这茬儿。
市长不明白:“为什么属于诈骗?”
“孟晓楠想要追求孙静茹,所以要求曹震关注孙静茹一举一动,严格来说并不违法。如果孟晓楠是窥探孙静茹的隐私,或者把隐私公诸于众,这当然是违法的,可孟晓楠没这么做。孟晓楠要的是有关孙静茹日常生活的信息,虽然听起来有点下作,可不违法。”顿了一下,肖志广继续说道:“曹震如果没接孟晓楠的钱,当然就没任何问题,既然拿了钱,与孟晓楠之间就形成雇佣关系。曹震理应按照要求,向孟晓楠提供相应信息,如果曹震什么都没提供,就说自己完全搜集不到,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因为曹震到底能不能搜集到信息根本无法查证。问题是曹震不但没有提供,反而在陌陌上冒充孙静茹,利用孟晓楠对孙静茹的爱慕加以欺骗,也就是说,曹震是炮制了虚假信息,这就构成了欺诈。什么是诈骗呢,以侵占他人财物为目的,提供虚假信息,就属于诈骗。”
市长马上问孙博程:“是这么回事儿吗?”
“没错。”孙博程很无奈的承认:“曹震不拿钱,没问题,拿了钱之后不办事,也没太大问题,但拿了钱之后提供虚假信息这就是诈骗了。也可以这么说,曹震如果没拿钱的话,在陌陌上冒充孙静茹,只要没有造成人身或者财产损害,顶多也就算是恶作剧,却不违法。拿了钱之后这么做,真的是违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