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现在已经逃跑了,警方已经在全城搜补。江媚岚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疯,他们利用你绑架了佑佑,才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这一切,他们早就已经谋划好了,他们要向你哥索要巨额钱财。好在最终找到了佑佑,才没有酿成大祸。”
想起她可爱的小孙子经受这样的磨难,胡莉的心就紧紧的扭在一起。而导致这一切的人,就是她一直袒护的女儿。
想起唐梦瑶,差点儿也因为这件事情而出事,胡莉就一阵内疚。先前她因为韩嬡芸的事情,跟她闹得很僵。可现在看来,就韩嬡芸这样的心思,她又怎么有资格,向她争取一切的重新开始。
“找到了?”
胡莉点了点头,“对,找到了,而且你知道在哪里找到的吗?就是在江媚岚所住的精神病医院中。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了吧?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一伙的,你不过就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胡莉甚至后悔,当初给了韩嬡芸很大一笔钱,恐怕这些钱,就是用来绑架她孙子的资金。
一想到这里,她就懊恼得要死。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作孽一样。明明已经想要改过自新,重新开始,可不知不觉,她似乎又犯下了无数的错误。
这些错不是她愿意的,可是她就是犯下了。更让她痛心的是,她的女儿,似乎依然浑然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
韩嬡芸听了胡莉的话,惊声失笑。不断的摇头,惊愕的双眼盈满失离的方向。
“不,这不是真的,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绝对不会相信,永远也不会相信的。他说过,他想要跟她重新开始,他只想好好的爱她,疼她,宠她。只想跟她一起共度一生,只想……
美好的梦,是那样清晰。她想要的生活,也一直印在她的脑海。可为什么不过才短短一刹那的时间,一切就已经变成了幻想。
她似乎什么也没有了。两行泪水滑落了下来,可是她却浑然不知。她发疯似的冲了出去,蛮横啃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还用自杀来威胁别人,一步一步的奔出了医院。她要去找许闻帆,她不相信母亲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他不会这样残忍的对她,她将自己生存的唯一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他不要她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看着韩嬡芸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向外冲去,胡莉哭喊着让她回来。可是,韩嬡芸根本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路狂冲,甚至不顾车流不息的街道。
就那样消失在了胡莉的视线中。胡莉整个人瞬间就软坐在地上,毫无生气。心疼得像是要死掉一样,老泪更是长流。
她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她没有照顾好她的女儿。她真的错了太多太多……
胡莉坐在地上,哽咽哭泣。韩见天正好过来看韩嬡芸,见胡莉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连忙上去,将她扶起。
胡莉整个人,已经哭得失了心魂,听到韩见天的声音,更加撕心裂肺的哭着。
她抱着韩见天,不断的忏悔着,第一次如此大声而又痛声的吼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为什么做错这么多事?如果老天一定要报复,为什么不报复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的儿女经受这样的痛苦……”
“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哪怕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甘之如饴。我……”
她的声音沙哑而哽咽,吼出来的话,让人有些根本听不清楚,可是韩见天却很明白,她的痛来自于什么。
虽然,韩嬡芸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看着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有些苦涩而心疼。对于这个女儿,他更是几乎没有理会。
反而胡莉在她的身上,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可能是对她的妹妹心中有所愧疚,所以才想要加倍的补偿韩嬡芸。可到头来,她的补偿,却是给了韩嬡芸一个凄惨的人生。
她如何能够不悔不恨?她一心袒护的女儿,竟然绑架她最疼爱的孙子。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受得了的。
韩见天看着这样的胡莉,心生怜意。任她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只想陪着她,一起度过这次的困难。
唐梦瑶和小佑佑出院了,原本压抑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大家为了迎接这样一个好的日子,都纷纷前来贺喜。
燕茴家还给韩佑宥送了一份大礼,让唐梦瑶都有些不好接受。不过燕母强硬的要求唐梦瑶一定要收下,她也只能收了。不过她也很清楚,燕母这样做的原因。
心中依然有愧,就算这件事情其实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不管如何,小佑佑还是从她的手中丢掉的。
霍扬那边也过来凑热闹,他还将季凝雪带了过来,虽然她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也像是没有精神一样,可是她的出现,还是让所有人高兴。
唐梦瑶还将小佑佑从韩骏礼的怀里抢了过来,递到季凝雪的面前。“凝雪姐,这是我儿子,小佑佑,你要不要抱抱?”
小佑佑睁大双眼,看着面前瘦得跟个皮包骨一样的女人。撇了撇嘴,好像有些不太愿意。
季凝雪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浑身没劲,小佑佑长得这般胖呼呼的,万一我把他摔到了可就不好了。”
季凝雪的嗓音很轻也很缓,说出来的话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有力而强势。
不过,她看着小佑佑的目光,却显得特别贪恋。似乎在想另外一个遗失的痛。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现在应该已经一岁了吧。
一定也跟小佑佑长得一样的可爱吧!
季凝雪甚至想,如果那个孩子能够还活着,那他回来后,季一诚心中的愧疚是不是就会少一点儿?而司徒嘉怡会不会就会回到季一诚的身边?他们一个美满的家,是不是就可以再一次重新组建在一起?
那样的画面,一定会很美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假想,这样的可能似乎那样的微乎其微。一个才刚刚生下来的孩子,要怎么可能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