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佑看着手机屏幕,两只小爪子还不断的开抓。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好像很想要说什么一样。
“老公,你看,儿子在跟你说话呢?”
韩骏礼看着屏幕中,肥嘟嘟的儿子,一脸嫌弃。“臭小子,你是不是把你妈给吸干了啊?长这么肥,小心变成一头猪!”
唐梦瑶恶狠狠的瞪着韩骏礼,凶巴巴的吼道:“韩骏礼,你竟然骂我儿子是猪,哼!别想我去看你了!”
韩骏礼一听,立刻蔫掉。“老婆,我错了,我不该骂我儿子是猪。”可他明明就肥得跟头小猪一样。
唐梦瑶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冲着韩骏礼就是一顿教训。“我看你就是我儿子的猪头老爸!”
两人都一样的蠢!
转眼,小佑佑已经快四个月大了,除了上一次生病外,这小家伙健健康康,让燕茴都满是惊讶。
他时常来看小佑佑,还偶尔带回他家玩。小佑佑还挺喜欢他们家的,去的时候,至少不会太闹。
唐梦瑶今天又带着韩佑宥去燕茴家坐客。面对宁艺皖的热情招待,唐梦瑶满是感动。
“干妈,你别惊呼了,赶紧过来坐吧?”
“你难得来一趟,我当然要给你准备好吃的啊?”
宁艺皖经历了儿子的事情后,老了不少。原本总是挂满幸福笑容的脸,却因为儿子,两鬓的发,竟然悄无生息的就白了。
燕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即使他的心中还是放不下,可是并没有在离开。现在的他,已经升为副院长了,好像还交了一个小护士女朋友。
唐梦瑶没有见过,燕茴表现得也很平淡。只是浅浅的告诉她。“先处处吧……”
唐梦瑶从燕茴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或许他不是愿意的,可是他却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吃饭的时候,燕父也回来,看着胖呼呼的韩佑宥,似乎能够给所有人带来欢乐。都抱着他,轻轻的蹂躏一下他的小白脸,燕父这才叹息一声道:“今天季凝雪又送进医院了。”
燕母一阵心痛。“怎么?又晕倒了?”
燕父点了点头,一脸惋惜。“多么精悍的一个女子,却没有想到,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唐梦瑶看着面色不好的两人,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凝雪姐和……诚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燕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告知了她真相。虽然说,季一诚保住一条命被救了回来,可失去双腿,失去爱人,失去孩子的他,心如死寂。
几次想要自杀,都被季凝雪拦了下来。季一诚要死,季凝雪这个做姐姐的就陪她,好几次,季一诚没事,反而季凝雪险些丧命。
后来,季一诚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不再寻死。可却整天郁郁寡欢,一句话也不话。
季凝雪天天守着她,反而将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没多久,竟然得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常常都因为血糖低而昏倒。
原本美丽的容颜,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霍扬的父亲,也为季凝雪伤透了心,身体渐渐衰老。
霍扬反而成为那一大家子的唯一支柱,照顾着所有人的生活。看着曾经那样精神抖擞的一家子,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倒下去。谁都忍不住会心疼。
燕母想起曾经,季凝雪总是跟她争风头的时候,那时的她,活力阳光。快四十岁的人,却跟个二十岁的姑娘一样,让她都忍不住羡慕。
可现在的她,瘦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看着就让人心疼。
唐梦瑶听了,忍不住心里涩涩的。站起身,“干妈,你帮我照顾一下佑佑,我想去医院看看凝雪姐。”
燕母点了点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看着这些年轻人的经历,燕母真的觉得当时的她和丈夫是多么的幸运。
好在,总算有一对是幸福的。不然,该是多凄凉。
唐梦瑶来到病房,先看到的却是霍扬,这个好久不见的嘻皮笑脸的家伙,他好像整个人都变了。
面对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后母,霍扬再也没有了针风相对,而是体贴的照顾她,将她扶起来,盛着粥,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妈,再吃一点……”
这声妈,叫得是那样的真切。既然他们的年岁相差并不大,可唐梦瑶却听出了霍扬的真心实意。
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就是他心中,最敬爱的母亲。
季凝雪看着霍扬,即使是空洞的双眼,似乎也闪烁着很多的感动。她吃得很艰难,可是在霍扬每一次的劝说下,她都会努力的再吃一些。
而霍扬,早已经收起了曾经的玩世不恭,那般体贴入微的喂着季凝雪。这副画面,让唐梦瑶看得感动。
泪眼在眼眶中打转,有时,她其实也不懂,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有这么多的折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为什么大家不勇敢的站起来面对?
唐梦瑶走了进去,霍扬见到她。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沉稳而内敛。“你来了?”
唐梦瑶点了点头,“我听干爹说,凝雪姐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唐梦瑶将带来的花,放在了旁边。这才走到床边,看着精神不济,全身瘦得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季凝雪,认识她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可不知为何,虽然心疼,但唐梦瑶并没有太多的怜悯,反而觉得他们这样的行为,有些自私。
“那你陪陪我妈,我先去把碗洗了。”霍扬起身,收拾了东西,就走了出去。
唐梦瑶坐了下来,抽过纸巾,轻轻替她擦了擦嘴。随后笑着说道:“真没想到,霍扬竟然变得这般的成熟稳重了。刚刚听到他竟然叫你一声妈,还真把我吓了一跳。看来这小子,是真的长大了?”
季凝雪听到我的话,很努力的勾起嘴角,目光渐渐的收拢,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真的很好……”
“是啊?现在的他,好像还真的很不错。当初你还整天嚷着要给他找一房媳妇呢?”唐梦瑶撇了撇嘴,有些失落道:“现在看来,是没人给他张罗终身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