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猫腻,江安往前走了两步,目视着棺材说道:“到现在为止,我们连杨大伯的尸体都没见到,就凭你们一面之词,怎么让人相信他是吃了我们的药死的?”
“总不能随便谁抬一副棺材来,就说是我们害死的吧?”
“再说了,就算走司法程序,也总要有个验尸的过程,才能查明真正死因,如果你们连尸体都不让我看,那咱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到时如果法院判定是我们的失误,该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公平公正!”
江安的话很快赢得了围观人群的赞同,这年头医闹很常见,但张口就要一百万,还带了这么多人上门闹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一听这话,李桂香和杨家亲戚都很紧张,前者声厉色荏的说道:“你们想赖账咋地?我丈夫要是没死,会把他装进棺材里?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拿出一百万,就砸了你们的黑店,他二舅,动手!”
“怎么,理亏就准备用强了吗?”江安果断挡在了袁媛身前。
前来闹事的这些人足有二十多个,其中一部分是杨家和李桂香的亲戚,还有几个是从附近找来的无业青年,听到李桂香下令动手,纷纷掏出了棍棒。
这一幕落在山修成眼里,他笑呵呵的向后退去,先前已经跟这些人约定好了,要是能从袁家医馆要出钱来,都归他们。如果要不出来,就把袁家医馆砸了,事后给他们五万块当辛苦费。
既然袁家医馆拿不出一百万,自然要执行第二套方案了。
一名无业青年抽出抬棺材的大木棒,呼啸着朝江安头上砸去,然而还没等落下,就被江安一把抓住,并猛地向前一推,把此人带倒在地。
袁媛忧心忡忡的说道:“怎么办?我们报警吧?”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我!”江安笑了一声。
把袁媛向后推开,江安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就把他的肘关节卸了,疼的此人大声叫喊起来。
作为一名医生,江安对人体关节和穴位的了解早已炉火纯青,下手也极有分寸,并没有把人弄残,因为他听到了背后传来袁媛打电话报警的声音。
李桂香吓了一跳,她一开始以为江安只是个普通医生,哪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生猛,才刚一个照面就把她带来的人打倒了四个,其中一个还是她亲弟弟。
“建勇,你怎么样了?你的胳膊……”
“啊!我的胳膊断了,姐你小心,他下手特别狠!”李建勇捂着胳膊蹲在地上,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右胳膊无力的垂着。
李桂香吓坏了,大声哭喊起来:“打人啦,黑店打人啦!害死了我丈夫,还想把我们也打死,大家快帮忙报警呀!”
然而看热闹的行人并没有站出来帮忙的,他们并不傻,这些闹事的人连尸体都不敢给人看,还张口就问人家要一百万,谁知道那棺材里是不是空的。
面对这些普通人,江安身手矫健,如同虎入羊群,很快就清理出了一条路,来到了门口的棺材旁边,趁机一脚把棺材盖给踢翻了!
随着棺材盖打开,里面的情形也一目了然,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平静的躺在里面,虽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面色红润,根本就不像死去多时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人死后由于血液停止流动,会出现僵硬,面色苍白泛灰,甚至会形成尸斑,但这名中年男子明显没有这些特征。
江安冷笑一声,从身上摸出一根银针,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正好扎在了此人肘部的曲池穴上,疼的他嗷的一嗓子,直挺挺的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看到死人突然诈尸,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锅了,纷纷惊恐的向后退去。
这时江安一把拎着中年男子的衣领,把他从棺材里提了出来,大声解释道:“大家不用怕,他根本就没死,这些人是诈骗团伙!”
此话一出,那些人也都明白过来了,纷纷指责杨家夫妇不要脸,李桂香看到事情败露,悄悄钻进人堆里想跑,可没想到刚跑出去几步,就被江安一把抓住了。
他一手一个,抓着杨大伯和李桂香,高声说道:“我们袁家医馆是正统中医世家,绝不会做出坑害老百姓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相信谣传,多多支持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
“好,说得好!”
众人纷纷鼓掌,对中医和袁家医馆有了全新的认识。
杨志勇被人抓着衣领子,像游街示众一样晾在大街上,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声嚷道:“小兄弟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山修成那个王八蛋蛊惑,他说给我们五万块,让我们演这出戏……”
人堆里的山修成早就溜回了诊所,并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但两家只有一街之隔,直线距离不到二十米,江安带着两人大步向山氏诊所走去,并吆喝道:“山医生,这两人说是受了你的指使,你刚才不是要给他们主持公道吗?麻烦出来说句话吧!”
愤怒的人群从袁家医馆来到了山氏诊所门外,山修成知道今天要是不出来给个说法,怕是要被人砸了诊所,于是磨蹭了一会儿后,不得不站了出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领,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这是污蔑,我是学西医的,跟你们中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可能找他们诈骗钱财,大家不要相信这对狗男女的谎话!”
他的神态严肃而认真,就好像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不道德的罪人一样,江安冷笑一声,放下杨志勇和李桂香,说道:“人家不承认,你俩怎么说?”
李桂香头发有些散乱,当即指着山修成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姓山的,你骂谁狗男女?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明明是你答应给我们五万块,我们两口子才答应帮你演这出戏,现在反倒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