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是呀,整个下午都跟她在一起。”
“你们………”夕儿话还没说完,就“扑哧”一声笑le。
我道:“你笑什么?。”
“你们不闹别扭了?………一想到你们俩个在一起肯定又会闹得鸡飞狗跳的,我就有点忍不住想笑………”夕儿在手机那头说。
我喷出一口烟雾道:“我们也不是每次都闹别扭。”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夕儿在手机那头笑着说。
我咬了咬牙,摸着鼻梁道:“夕儿,我想问你。”
我一直对夕儿在步行街婉拒我的求婚耿耿于怀,事实上我一直想不通。
可还没等我把话问完,夕儿突然在手机那头说:“阳阳,不说了………阿泽出来叫我了………”
我道:“我想问………”
夕儿在手机那头说:“我先挂了,阳阳………”
手机突然就挂断了。
我愣在床头,依然维持着讲电话的姿势,手机还举在耳边。
见烟灰快掉在床上了,我才搁下手机,伸手把烟蒂用力拧灭在烟灰缸里。
………
次日上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自称姓郑,一家纺织品公司的企划部主管,说是他们公司要搞一个大型商业活动,需要找一个广告公司做全权代理。
送上门来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况且咱公司摊上了大华集团这么大一个官司,虽然我们不一定会心甘情愿赔偿那一百万,但总归是要赔钱的,所以现在公司是急需资金的时候。
我起初是想邀请他来公司洽谈,可对方坚持要在外面谈。
我一想也行,咱公司环境也不咋地,万一客户到公司来一看,不过一家广告小作坊,反而会影响他对咱公司的信任度,影响他与咱公司合作的意向。
最后我们约定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洽谈合作事宜。
我驾车离开了公司,快到那家咖啡馆的时候,接到了郑姓客户的电话,他说他现在突然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暂时赶不过来,让我最好赶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去。
我说行,就把油门踩了下去,加速赶往他重新约定的地点。
其实我没听说过他约的那个地方,只是隐约觉得还不算太远,应该在靠近南郊的某个位置。
这算什么呢,客户就是上帝,别说他约在南郊了,就算他约在南郊的乡村里,我也会赶过去。想要做业务,想要做生意,想要赚钱,怎么会怕这点麻烦什么呢?。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我驾车赶到了郑姓男子在手机里说的位于南郊的那条街道。
我把车停靠在街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抓过手机拨通了郑姓男子的手机号,我说我已经到了这边,问他具体的见面地点。
郑姓男子说他现在在一个朋友的家里,让我直接过去就是了。他告诉我一个具体的地址,具体到了门牌号。
我喷出一口烟雾,把车开了出去,打方向盘转了个九十度,车子驶入了一条街巷。
我心想虽然让我跑了这么远的路,不过貌似还挺有诚意的,还约我直接到他朋友家里去谈生意!客户有此诚意,恐怕这桩单应该很有可能拿到手了!
车子向前行驶了大概五百米的样子,感觉位置更偏了,抬眼向远处眺望,一片高矮错落的民房背后就是山坡了。
而右手侧一百米远处是一条火车道,从前方的桥下面通过。
前方是一条更窄的巷道,我的越野车已经开不过去了。
我心想这地方真够偏僻的,要不想拿业务,我估计一年都很少有机会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我只好把车停在街边,熄了火,推门下车,徒步向前快步走去。
这里头的巷道里拐来拐去,像是迷宫一样,我在这迷宫里窜来窜去,到最后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我拿起手机再次拨了郑姓男子的手机。
我摸着鼻梁笑笑道:“郑老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您说的门牌号呀?。”
“顾经理,那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手机那头的郑姓男子道。
我环顾左右,看见有一栋修建成别墅样式的民宅,三层,有一个大院子,修建得富丽堂皇,院子里种有许多桃树,停着一辆黑色别克车,还养着一条黑色大狼狗。
一个很中式的大门门楣上用楷体书写着黑底烫金的两个大字。“桃园”。
我道:“我现在站的位置前面是一栋叫‘桃园’的别墅。”
“那就对了。顾经理,你再沿着桃园侧面的小路往里头,再往右拐,差不多就到了。”郑姓男子在手机那头说。
挂了电话,我继续朝前走,路过那别墅门口时,发现院子里种的是千瓣桃红,花为粉红色,花丝红色,花枝袍红。
桃花种类很多,这是我最喜欢的桃花种类之一。
现在季节已进入五月中旬,桃花已经开过,枝头上擎着拇指大小的青果,煞是惹人喜爱。
我心想其实在这郊区修建一栋这样的别墅,也不赖,造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植十来株桃花,每到春三月,艳阳下桃花开得忙,蜂飞蝶舞也是一片忙碌。
多好啊!有钱真是在哪里都会过得好啊!
没时间多想,我沿着别墅边上的一条小路继续朝前走。
饶过别墅的围墙,走到一个岔道口,沿着右边一条小路继续往前走。
前面好像就要到山脚下了,看不见一个人影,山密草深。
鬼晓得谈业务要选择这样一个地方!。
正当我皱眉犹疑之际,我就感觉脑袋挨了一棒,这一棒打得我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金花,身体踉跄了一下就要倒地。
一个人从我身后窜上前,伸出结实有力的臂膀把我拦腰搀扶住了,同时我感觉眼前彻底黑了,一只黑色袋子已经把我的脑袋套住了。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双手就被他们用粗绳索绑缚住了。
是的!我模糊的意识到至少有两个人。
我被他们直接抗了起来,快速向前奔去。
他们抗着我疾步如飞,转来转去,没人说话,我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声。
还有山林里传来的小鸟寂静的叫声。
那叫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我意识到我已经离开了山脚下了。
很快我就听到了一扇铁门被打开的声响,然后又是一扇房门打开的声音,我好像已经进入了室内。
我闻到了浓烈的烟草的气息。
我被他们丢在一快软绵绵的物体上,身体的触觉告诉我,我身下的物体应该是一座沙发。
接着我终于听见了人说话的声音。
“老大!我们的客人到了!。”是一个男人的粗嗓门。
接着是一个男的“哈哈哈”的大笑声:“哎哟!你们怎么对客人这么粗鲁?你看看,把人家五花大绑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这是在搞绑架呢!多无礼啊!。快!快把布袋子取掉!小心憋死人家!。”
“老大!这家伙很能打!不绑着他,我怕他不老实!。”先前开口说话的粗嗓门边说边朝我走过来,“上次这家伙就轻松干倒了我们俩个兄弟!。”
我脑袋上的黑色布袋子一下被掀掉了。
眼前一下子大亮了起来。
其实这房间里光线暗淡,厚重的窗帷把天光都严密地遮挡在了外面,大白天房间里开着两盏日光灯。
我是因为眼睛一时无法适应自然光,所以才觉得眼前一片大亮。
这是一间布置很怪异的房间,说不像办公室,却在靠窗的位置按放着一张大办公桌。
房间里凌乱不堪,有三个男人在办公桌前,站在桌前的两个年轻点的,一个穿白底青花的衬衫,一个穿红色衬衫,坐办公桌后面黑色皮沙发里的那个一身白色西装,里头一件黑衬衫,矮胖,一脸横肉!
另有两个身高马大的男的束手立在边上,虎背熊腰的,一副力大无穷的架势。
想必我就是被这两座“金刚”硬是抗到这里来的!
办公桌前那三个男的每人手里都还拿着牌,办公桌面上也有牌,在我被抗进来之前,他们应该是围在一起“炸金花”的!
坐在办公桌后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看着我笑,把手中的牌一丢道:“贵客!贵客!欢迎欢迎!哈哈哈。”
说着朝立在边上的两名大汉招手道:“还不快给我们尊贵的客人上茶?。”
两名大汉应声去倒茶。
我的脑袋依然还痛,能感觉到头皮上已经起了一个大包,也不知道出血了没有。
我的双手被结实地绑缚在身后,没法去触摸脑袋!。
不过,此刻我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我没想到我竟然中了埋伏!。这些人都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们是恶人!这是十分肯定的事实了!。
肖德龙的人?还是蔡老大的人?。
在滨海城,我只得罪了这两个恶人!。
我蹙眉盯着他们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吗?你这是劫持!………”
这时候我看见坐在办公桌后面黑色皮椅上的矮胖男颧部有道刀疤,我心中突然一个激灵。难道他就是蔡老大?人称蔡刀疤的蔡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