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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他一拳笑道:“得了!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妄想症患者!鉴定完毕!。”
  郝建不搭理我,用一只手整了整发型,然后又把两根手指伸到嘴里,冲那靓女打了个口哨,极响亮极具挑逗的意味,两只眼睛电光十足。
  那靓女果然回过头来了,看看我们,又看看我们的车,然后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一扭头就不再理我们了。
  郝建还不甘心,竭力控制着车速,一会快一会慢,极力想与那红色宝马保持相对静止,恨不能将“广本”挤到旁边的车道里去。
  一出市区,那红色宝马一加油门,就将我们的“广本”甩在了大后头,我道:“好车就是好车!。”
  郝建一张脸因兴奋红得跟石榴似的,也一脚踩住油门,紧追不舍。
  “你又要做什么?。”我斜倪了他一眼道。
  “靠!你没看这扫货在向我示威吗?我这车虽不如她的,但我的车技绝不会逊色于她!。”郝建目光紧盯着那红色宝马道。
  我知道郝建是想在那靓女面前shou下车技,可这有什么意义呢?像这种有钱的女孩看人连眼皮都不带提的!并非每个有钱女孩都像林氏姐妹和雨涵一样的!
  我没好气道:“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正眼看过我们!我看你是老太太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在中国每过一秒钟因车祸就要死掉六个人,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路上车还这么多,你犯得着吗你!。”
  郝建大概没听见我说的话,他的注意力都在前方那团疾驰的红色火焰上,眼看着就要与那宝马车并驾齐驱了。
  这时候一直在我们前方不紧不慢行驶的一辆黑色奔驰突然减速,我顿时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失声道:“啊!前面!前面!………快刹车!刹车!………”
  郝建也发现了这一突发状况,慌乱中急踩刹车,“吱呀。”,车轮在路面上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由于两车的距离太近,我们的车还是在那辆黑色轿车的辟谷上用力亲了一下!。
  我和郝建随着惯性,脑袋都差点破挡风玻璃而出。
  我俩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旁边的车是辆黑色奥迪,不是家用型qq,少一个零件都好几万。这下子麻烦大了!
  此时那辆黑色奥迪的臀部遭受这一突然袭击,在柏油路面打了个趔趄,在岔路口边上徐徐停下来。
  一位司机模样的年轻人气势汹汹推门走下车,像只受了偷袭的愤怒的狮子。他伸手指着我和郝建,破口大骂道:“尼玛的!你会不会开车,眼睛塞裤裆里了还是耳朵骨折了?!没看到我亮着减速灯光吗?!白痴!。”
  我和郝建惊魂未定,都傻愣在车里,一时没说上话来。
  好一会儿,郝建才推开车门,走下车,冲那年轻人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跟汉奸一个德行,一个劲地陪不是道:“不、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注意到减速灯。如果车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陪,我们陪………”郝建嘴里说着“我们陪”,我心里却叫苦道:“得陪得起才行呀!”
  “你们陪?你告诉我你们拿什么陪?去卖肾吗?。”那司机鼓着眼珠,鄙夷地看看我和郝建,然后弓着腰检查他那辆奔驰的受损情况。
  我和郝建的目光也顺即跟了过去,令我们惊喜地的是,“奥迪”似乎并无大碍,就是车辟谷一角受了点皮外伤。
  那司机检查完毕后,似乎心里也有了底,但并不想轻易放过我们,继续恶声恶气道:“喂!你们说说!怎么个赔法?是打电话叫交警了,还是私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郝建无证驾驶,万一整到交警那里去,不是自投罗网在劫难逃了吗?。
  郝建大概也看出了事态。并未到想象中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大不了补点漆,撑死几百块!所以胆子也横了起来,梗梗着脖子道:“不就是蹭掉点皮儿嘛!我的车头也掉了漆,谁来赔我的?我这车还崭新的呢!。”
  那奥迪的司机恼怒的火苗又倏得一下窜起来,用力拍了一下车尾,厉声道:“好哇!你还想赖帐?明明就是你们不长眼睛,违反了交通规则,还反咬一口!简直是流氓无赖!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么?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了!。看来非得让你们好好学习学习交通常识!。”
  说着拿出手机,像是要拨打110的架势。
  “喂!小子!你说谁流氓无赖?有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看看!。”郝建盯着那年轻人一遍叫,一遍掳着袖子,一副火冒三丈随时随刻冲锋陷阵的气势!。
  我知道郝建是唬人,只是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吃素的,唬得住人家么?。
  那司机自然不甘示弱,也不打120了,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向前冲上一步指着郝建道:“怎么着?说得就是你这个臭瘪三!你他娘的就是个流氓无赖!不服气啊?不服气放马过来单挑!。”
  “尼玛的!知道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撒野吗?今天我就告诉你,滨海市的黑社会老大就是我的结拜兄弟!你再横一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户口从滨海市迁到阴曹地府去!。”
  郝建冲那手机边吼边掳袖子,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前把对方摆平的架势!
  “哈哈哈!吹牛也不打草稿?滨海市的黑社会老大还是我孙子呢!这么说来你也是我孙子啰?。孙子你有种放马过来啊!爷爷教训你一下!。”那司机面不改色,拉开架势准备迎击。
  看来有几下子的人才会这么有底气,又一种临阵并不慌乱的沉稳,人生得也是高大威猛!胸膛很厚,腰板挺直,跟仪仗队里的军人一样挺直!虽然穿着衬衫,但可以想见衬衫里肌肉的轮廓,应该是个司机兼保镖的角色!。
  我一看大势不好,郝建这厮耍横也不看看对象是谁,车子没事就谢天谢地万事大吉了,万一把事情捅大了,闹到交警那里去,看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上前拉住了郝建,连连对那司机赔笑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的!你不要和他计较!………”
  我又压低声音警告郝建道:“你脑子进水了?闹到交警那里去你就亏了!。”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黑色奔驰车里的人说话了。
  “小张!车没大事就算了,抓紧时间吧!。”黑色轿车里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声量不高,却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那司机听到这么一句话,像是接受了军队的命令似的,立刻收势回头朝黑色轿车里“哎”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扭头狠狠地瞪了郝建一眼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遇到你,否则拆了你骨头!。”
  说着他才“恋恋不舍”地转身朝黑色轿车奔去。
  郝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司机的背影,挑衅道:“有种现在单挑!来啊!怕了吗?再让我看见你,我就一记黑沙掌拍死你丫的!。”
  “对不起,还是你们有气度………”我一把将郝建拽到身后,朝黑色奥迪里的俩人赔笑道歉道。
  同时我看见了刚才在黑色奥迪里说话的老者,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有些花白,虽老但精神矍铄,虽不怒,却自有一股威风。
  他扫视了我和郝建一眼。好犀利的眼神!当我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竟觉得自己陡然矮了三分,我的目光四处躲闪。
  可是就在我和那位老者的目光相触的刹那之后,坐在车后座上的老者眼中的犀利感突然淡化了,看我的目光有点儿而发直。
  奥迪的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引擎,车子已经缓缓移动了。
  这个时候,老者的身体突然离开了车座靠背,身子向前探,伸手拍了拍那司机的肩膀,示意司机把车停下来,做这一系列动作时,他的目光始终有点儿发直地看着我。
  老者的目光是锁住我的,车子向前移动,所以他的脖子是向后转的,有点像是仪仗队里的士兵在行注目礼。
  黑色奥迪车往回倒,倒得稍微有点儿过,这个时候我就看见那车牌。
  见到那车牌后,我愣了一跳,那车牌很奇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车牌!不是车牌奔身很奇特,而是车牌上的车牌号很奇特,竟然前面全是零,最后头才是一个“1”,也就是说是“000001”,前面几个零我一时没看清楚。
  说真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车牌号,这是什么车牌号?这车牌号很值钱吧?据说有钱人为了买一个好车牌贵的都要十几万呢!。
  这时候那司机已经跑下车,跑到车后座门边,把车门打开了,还用手臂搭在了车门上方。
  老者低头走下车来,虽然他的双鬓已花白,但他精神矍铄,步履矫健,走路腰板儿也挺直挺直的,带着一股恢弘的气势立在了我对面,大概五步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