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这是一副对联谜语,上下联各打一字,纪晓岚当即恭请皇上揭开谜底。乾隆皇帝看了冥思苦想,文武大臣一个个抓耳挠腮,怎么也猜不出来。乾隆左猜右猜,辗转寻思了好一会儿,仍不知所云,为尽快摆脱难看的窘态,只好直问纪晓岚,纪晓岚这才公布了谜底。
我一口气讲完历史,笑看着曦儿道:“林小姐,你知道纪晓岚的谜底是什么么?。”
我顾阳要用文史知识难住某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咱也是中文系毕业的才子呢!别说要难住曦儿了,学识渊博的儒商刘知远也会被我难住。
在座的各位都表示猜不出来,请我说出谜底。
我笑看着曦儿道:“林小姐,是你说出答案呢,还是我说出答案呢?。”
曦儿有些没面子,朝我哼声说:“说就说呗!那么多废话!。”
“你就公布谜底吧。阳阳。”夕儿笑看着我说。
我笑笑,环顾一圈道:“猜谜。”
大家都愣看着我,没明白过来。
曦儿瞟我一眼说:“本小姐知道现在是猜谜,可我现在要问的是你的谜底!。”
我看着曦儿,笑笑道:“这‘猜谜’二字就是谜底呀!。”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就更愣了。
“姓顾的!你耍我们是不是?”曦儿瞪视着我说,“信不信我怂恿大家用酒把你灌得连路都走不了!。”
我端起酒杯,将半杯啤酒一饮而尽,搁下酒杯后,我看着曦儿笑笑道:“如果大家一听就能猜出来,如果这个谜底不能令人称奇。我想乾隆和纪晓岚这段对谜假话也不会流传下来了。其实这是一副极具风趣的双底式字谜联。”
在上联中,作者先用排除法从“黑白红黄青”这五色中提取“青”这个字素,再用“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来暗示“(犬傍)”,然后用“青”、“(犬傍)”合起来扣一个“猜”;在下联里,作者先用“包含法”从“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这句话中提取“诗、词、论、语”四个字上都有的“言”字,再以“对东南西北模糊”会意出一个“迷”字,而“言”、“迷”相合则扣一“谜”字;后面“虽是短品,却是妙文”这八个字更是点明“谜”这种文学形式虽然篇幅短小却也妙趣横生这一特点。就这样,作者采用拆字、隐目等手法将“猜谜”一词巧妙地隐于一副对联之中,读之耐人寻味,纪晓岚非凡的撰联功夫由此可见一斑。
听了我的解说,大家才似有所悟。
曦儿无话可说了,拍着桌子说:“喝酒!。”
这天晚上曦儿喝多了,后来她喝了很多酒,喝得很猛,她把自己彻底灌醉了!。
夕儿喝得也不少。
不知道咋回事,这对姐妹花在夜宵现场,好像在暗中较劲,你一杯我一杯,把酒苏大水一样喝,我拦都拦不住!。
夜里零点,大家都分头离开了。
琴姐载着邢敏和顾彤回了“黄金海岸”。
我载着林氏姐妹回了“爱琴海的阳光”,她们姐妹今晚肯定要睡在我那里了,而我那里的地盘终归有限。
琴姐很善解人意地把邢敏和顾彤拉走了,说是请顾彤去她家里玩两天。
在半道上,曦儿嚷着要上卫生间,我把车开到一座公厕前停下来,搀扶着曦儿下车,朝公厕门口慢慢走去。
夕儿仰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像是睡着了。
我把曦儿扶到公厕的女厕门口犹豫了一下,让她一个人进去吧?她现在烂醉如泥,万一摔倒在厕所里了呢?扶她进去吧?万一里面有女人怎么办?。
我急中生智,冲女厕里面喊了两嗓子。
“里面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
曦儿的身体软绵绵,喷着酒气,学我冲里头叫喊道:“里面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没人………本小姐要进来了………”
搞得她这是要进男厕似的!。
里面无人应答,想必应该没人,都这么晚了,谁还会呆在公厕里呢?。
我搀扶着曦儿走进女厕,曦儿把脸凑到我眼前,嬉笑着说:“嗳!………顾阳,你冲女厕了耶!………你还有这嗜好呀?………”
我冲她怒道:“你还知道我冲女厕了?让你别喝这么多,你偏要喝!唉!。”
“顾阳………你闯女厕了耶!………我喊抓色狼啦!………”曦儿依然嬉笑地看着我说,嘴唇都快贴着我眼睛了。
我没好气道:“喊吧!喊吧!。”
我搀扶着她走到一个格子间门口,推开门,扶她走进去。
“抓色狼啦!………抓色狼啦!抓色狼啦!………”她突然伸手扯住我的衣服,拼命叫喊起来。
我快疯了!
我冲她怒道:“二丫!醒醒吧!赶紧把花浇了,咱好回家!。”
曦儿的身体微微晃悠着,醉眼迷蒙地看着我,嬉笑说:“你还记得浇花呢?浇花………浇花………”
“对!浇花!赶紧浇花吧!。”我看着她道,“求你了!赶紧浇花吧!浇完咱好回家!。”
曦儿慢慢伸手去褪裤子。
我背转过身去。
“顾阳!………你是天底最笨最笨的笨蛋!………”曦儿直着舌头说,“你知道吗?顾阳………你是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你知道么?………知道么?………”
同时有撒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点了支烟吸着,附和她道:“对,我是最笨最笨的笨蛋。”
“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呀?你知不知道?………”曦儿在我身后说,“我最爱最爱你了………你知道么?笨蛋!………”
我喷出一口烟雾,附和道:“我知道。知道。”
“没有人会我的爱更彻底了!………我是在………在用整个生命在爱你,不是、不是只用心………”曦儿在我身后嚷嚷着说,“我是在用整个生命再爱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我附和道:“我知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真地不知道………”曦儿呢喃着说,“你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听到撒尿的声音停止后。
我才缓缓转过身去,曦儿正缓缓站起身,努力地提着裤子。
我走上前,帮她提好裤子,然后搀扶着她往外走。
不知道怎么了,我很难过,心里莫名地难过。
曦儿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站不住,我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朝公厕门口走去。
她嘴里低声呢喃着说:“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每说一句“大笨蛋”,都要扬手捶打我一下。
走到公厕外头的路灯下,我蓦地发现她满眼的泪水。
那晶莹的泪水浸泡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从眼角轻轻滚落下来。
我顿住脚步,低头看着她道:“曦儿,你哭了?………”
曦儿不答我的话,依然用含满泪水的眼睛幽怨地看着我,嘴里不断呢喃着:“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抱着曦儿回到车上,夕儿依然还睡着。
回到“爱琴海的阳光”,我叫醒了夕儿,却发现车后座上的曦儿睡着了。
泊好车,我把曦儿抱下车,没有叫醒她。
我抱着她走向电梯间,夕儿在前面按开了电梯门。
乘电梯回到寓所,我径直把曦儿抱进卧室,轻轻放到床上。
然后又帮她脱去外套,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替她掖好了被角。
在转身离开时,我立在床头,静静地端详着她的面孔。
她眼角的泪痕还在。
曾经耳鬓厮磨的白皙面颊,曾经激吻的红润双唇,曾经留下过我无数次吻痕的性感脖颈,以及柔和的锁骨上下的柔和曲线。曾经深情揽过的细腰,曾经为我奔跑过的长腿。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熄灭了床头罩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隔壁卧室,夕儿正在准备洗澡的衣物,包括我的。
夕儿抬头朝微微一笑说:“曦儿睡下了么?。”
我点头道:“睡下了。”
夕儿轻声说:“那你去洗澡吧。洗完早点休息。”
我道:“你先洗吧。我抽支烟先。”
立在卧室黝黯的露台上,眺望着远处黝黯的夜色,只有手中的烟火忽明忽灭。
抽了两支烟,我叹声低语道:“曦儿今晚喝得真是太多了,竟说一些摸不着头绪的话。”
还把她自己给说哭了。
直到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我才走回到卧室。
“该你洗了。老公。”夕儿穿一袭纯白棉质睡裙出现在我身后,一边歪着头用毛巾擦拭长头,一边对我笑说。
我看着她笑笑道:“酒醒了么?。”
“醒了一半了。”夕儿笑说,“就是头还有些晕。”
我道:“那你先睡吧。我去冲澡了。”
说着我拿起衣物,走出了卧室。
等我洗完澡,再回到卧室,夕儿已经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