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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儿勾下脸,抬手拢了一下秀发,低声说:“就看你!。”
  我道:“不知道老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夕儿抬脸看着我说:“不知道吃饭说话是坏习惯么?。”
  她的面颊带着桃红色,就像高脚杯里的红葡萄酒,很美很美。
  我伸手一拍桌子道:“你还有礼了?!。”
  夕儿鼓起勇气跟我对视着说:“怎样?。”
  我笑道:“你赢了!。”
  然后我继续低头吃饭。
  夕儿依然笑看着我说:“多吃点!反正你请客!。”
  我道:“你放心!我早晚要吃回来!。”
  夕儿掩嘴“扑哧”一声笑了。
  她嗔我一句说:“小气鬼!。”
  吃饱喝足了,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夕儿忍俊不禁地看着我说:“什么坏习惯!吃个饭还要伸懒腰的么?。”
  我道:“累啊!。”
  “陪我吃饭很累么?”夕儿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道:“不是!吃东西累!。”
  “哪里累?。”夕儿说。
  我道:“手累!嘴累!我的胃也累!。”还有辟谷累,我就没说了。
  夕儿拿目光嗔着我说:“那你的心累不累?。”
  我道:“也累。中医上好像说心和胃是一家,这就是为什么当人心情不好时,胃口也会不好的原因。”
  夕儿说:“就你理由多!”
  我“哈哈”一笑道:“在下凭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行走江湖已经多年了!。”
  夕儿说:“那你腿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下楼?。”
  我笑笑道:“要是没电梯的话,我看是有这个必要的。呵呵。”
  夕儿说:“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背得动你?。”
  我道:“把我绑在你背上,然后在身后放条饿极了的狼狗,我想你背着我都一定能跑得比汽车快!。”
  “讨厌!。”夕儿伸手打我一下说,“就你会耍嘴皮子!。”
  我道:“那你耍耍嘴皮子给我看下?在这个社会,能把嘴皮子耍到极致,也是一种艺术!。”
  “那你是个艺术家啰?”夕儿笑看着我说。
  我道:“我天生就是个生活的艺术家!。”
  “我的娘!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你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恐怕就是睡觉和吃饭的时候了!”夕儿瞟我一眼说。
  我被她搞怪的表情和话语逗乐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夕儿撅嘴看着我说:“还笑!皮厚!。”
  ………
  出了“琉璃月”大酒店,我们没有直接去地下停车场,而是陪夕儿去街边散步去了。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尤其是夜间。
  夕儿抱着双臂,有点瑟瑟的。
  我道:“夕儿,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会你冻感冒了怎么办?。”
  “不要!。”夕儿抬眼看着我说。
  我道:“那我脱下外套给你穿。”
  “不要!。”夕儿看着我说,“你也会冷的。”
  我笑笑道:“我不怕冷。你刚才不是说我皮厚么?。”
  夕儿笑说:“我是说你脸皮厚!。”
  我道:“我身上的皮也很厚的!夕儿。”
  “貂皮做的么?”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摸下鼻子,讪笑道:“不,是海豹皮做的!呵呵呵。”
  我们慢慢走到了一个面街的商业广场上,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闪耀,广场上有中老年女人在跳广场舞。
  夕儿顿住脚步,抬脸看着我笑说:“阳阳,我们做下热身运动怎么样?。”
  我看着她道:“怎么做?藏猫猫?。”
  夕儿摇头,眼眸闪烁。
  我道:“老鹰抓小鸡?。”
  夕儿摇头,笑看着我。
  我道:“黑猫警长抓坏人?。”
  夕儿还是摇头,看我的目光依然热烈地闪烁不定。
  mb的!不是要跟我一起做拥吻运动吧?。
  我看着她,讪笑道:“到底要做什么运动喔?。”
  夕儿伸手朝广场上那些跳舞的中老年女人们一指。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我原地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大声嚷嚷道:“公厕在哪里?公厕在哪里?憋死我了!。”
  夕儿伸手抓住了我的手,笑说:“想逃?没门!哼!。”
  我回头看她道:“我上厕所呢!。”
  “少来!你在酒店上了卫生间出来的!。”夕儿撅嘴看着我说。
  我无语了!
  我睁大眼珠盯着她道:“领导!你让我一个大男人跟那帮娘们一起跳广场舞?。”
  “好吧!既然你叫我领导,那你就要服从命令了!”夕儿笑看着我说。
  看她那架势,我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了,今儿个我肯定要把人丢在外头了!。
  这时候上一首曲子刚好接近尾声,夕儿硬拉着我的手走到广场舞队伍的最后一排里。
  我挣扎着,看着夕儿道:“你会跳,可我不会啊!。”
  “我也不会呢!”夕儿看着我说。她依然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道:“不是吧?你不会,热情还这么高涨?。”
  丢我一个人就算了,现在得丢俩人了!唉!。
  夕儿扬脸看着我笑说:“我突然想到的主意!。”
  “你的灵感可是无处不在呀!领导同志!。”我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道。
  我已经来不及反抗了,音乐已经响起了,是凤凰传奇的《奢香夫人》。
  那些热情洋溢的阿姨们都回头或者扭头看我和夕儿,笑得很友好。
  这首歌很有草原的气息,当然,也很有节奏。
  我窘迫地立在阿姨们的队伍中,不停地抬手搔刮鼻梁,感觉自己濒临崩溃。
  我走近夕儿,附在她耳畔道:“我肚子疼!你饶了我吧?。”
  夕儿仰脸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你叫杜子腾?什么时候改名了?。”
  我大声道:“我肚子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叫杜子腾!。快!要开始跳了!。”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无法逃脱,因为夕儿还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道:“求你放手吧!这不是交谊舞!。”
  夕儿笑说:“广场舞也可以拉着手跳的!。”
  崩溃了!
  我嚷道:“我不知道怎么跳啊!。”
  “我也不知道,”夕儿笑看着我说,“现学呗!我压根儿没怀疑你的模仿能力!嘿!。”
  mb的!你脑子是不是抽筋了啊?!。
  前面的阿姨们都已经随着音乐节奏跳了起来。
  夕儿也跳了起来,一边学一边跳,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氛围。
  她一边跳,一边笑看着我说:“跳啊!跟着阿姨们跳啊!。”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你说我跳吧,一定像巫师跳大神,你说我不跳吧,像棵大树桩一样竖在人群中,也很扎眼不是么?
  再者,我的手还被她拉着,几乎是被夕儿的舞姿带动了起来。
  这首曲子里的扭辟谷动作还挺多的,几乎是动不动就要扭辟谷。
  女人扭辟谷或许还有可观性,男人扭辟谷是什么?是变态啊变态!。
  我跳了没几下,夕儿就“哧哧”地笑起来,但她忍住了。
  其实她有些动作也做得挺滑稽的,我看着她,也有些忍俊不禁的。
  音乐进入高超了。
  我一边笨拙得做着动作,一边看着夕儿,一边“嘿嘿嘿”地傻笑。
  夕儿也一边跳,一边笑看我,越笑越大声,越笑幅度越大,最后直接抱着肚子笑得蹲在地上了。
  我收住动作,俯视着他道:“拜托!有那么好笑么?。”
  “没、没有………真地没有,比我想象的………要好,咯咯咯………”夕儿蹲在地上,仰脸捂住嘴巴看着我说。
  我怒道:“走了!不跳了!。”
  夕儿说:“拉我起来!………”
  我回头看着她道:“你自己不会起来啊?。”
  夕儿捂住嘴巴说:“我起不来………笑得肚子疼………”
  我怒道:“活该!接着笑吧!。”
  夕儿一边掩嘴“咯咯咯”地笑,一边央求我说:“拉我起来好不好?………”
  我吁了一口气,摇摇头,快步走过去,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把她拉了起来。
  我道:“你是不是有预谋的啊?要我陪你散步,就是想让我来这广场出洋相的?你这是报复!是报复!。”
  夕儿忍俊不禁地看着我说:“现在不冷了吧?。”
  我不搭理她,转身要走。
  还冷?窘得脊梁都出汗了!。
  夕儿反抓住我的手,跟了上来,嬉笑说:“公子!带我一起走!。”
  ………
  走到广场边上的长木椅上坐下,面朝对面跳舞的阿姨们。
  《奢香夫人》的曲子已经结束,第二首曲子响起,是《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罪》。
  崩溃了!这是什么歌啊!我怎么头一次听到呢?!。
  “女人的泪,一滴就醉
  男人的心,一揉就碎
  爱也累,恨也累
  不爱不恨没滋味
  不要说你错,不要说我对
  恩恩怨怨没有是与非
  人生这个谜,几人能猜对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
  我在抽烟,望头顶的星空。
  夕儿则在专注地看那些阿姨们跳舞,她的情绪似乎已陷入这首歌里了。
  我感觉她的身子朝我肩膀上靠了过来,我没动,任她的脸轻轻搁在我肩膀上。
  我们都没有出声。
  我默默地吸烟,夕儿静静地听着这首歌曲。
  接着是第三首歌曲《漂亮的姑娘就要嫁人了》,那些阿姨们精神头可真好,一首接一首跳,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