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曦儿知道我是为了救邢敏和谢鹏受的重伤,以她的性格,她会放过他们俩?。
所以我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掩盖真相,或许我这谎言不是善意的,因为我在保护邢敏和保护丽人服饰声誉之间,我选择了前者。可我现在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先应付住曦儿再说了。
“还痛么?。”曦儿心疼地看着我,伸手想触摸我头上的绷带,又怕再弄疼我,她的手落下去,落在我脸庞上。
我用目光示意她邢敏还在边上看着呢,曦儿这也才愣过神儿来似地扭头看向身后一声不响立着的邢敏。
“你怎么不去公司上班?。”曦儿盯着邢敏说,她的表情回复了往日的清冽,说话语气也变回去了,傲慢得神圣不可侵犯。
邢敏有些怯懦地勾下脸去,低声解释说:“哥。不不。顾阳受伤了………我在照顾他………”
曦儿的细眉微微一簇,居高临下似地盯着邢敏说:“你可以回去上班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时谢鹏提着水壶从病房外面奔进来,见曦儿坐在我边上,又见邢敏低眉垂眼的架势,他也愣在门口了!。
“林总………您也来啦?………”
愣过神来后,谢鹏讪笑着向曦儿打招呼道。
曦儿看看谢鹏,又看看邢敏,有些奇怪地盯着他们道:“你们不在公司上班,都跑医院来干吗?。”
谢鹏一手拎着热水壶,一手抬起来搔后脑勺,对曦儿讪笑道:“我们、我们都是顾阳的朋友………他受了重伤,所以我们想请假来医院照顾他………”
曦儿挑挑眉头,对邢敏和谢鹏说:“好了!你们回去上班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了!。”说着她把目光投到邢敏脸蛋上,饶有意味地用力盯了她一眼。
我道:“谢鹏、邢敏,林总说得也对,你们都回去吧?昨晚为了照顾我,你们也没睡好,现在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见曦儿转脸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讪笑道:“请林总准他们一天假,卖我一个面子行么?。”
曦儿轻哼一声,低头看着床头桌上的那些药瓶,没有言语。
我知道她默许了,于是转脸对邢敏和谢鹏道:“林总准了。你们还不谢谢林总?。”
“谢谢林总。”
邢敏和谢鹏齐声说。
谢鹏走过来,将热水壶搁在床头桌上,对我笑笑道:“那你就自己倒水喝吧?我和敏儿就先走了。回头我们再来看你!。”
说着他还朝我投过来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我知道他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他好像在说:“好小子!回头我再来慢慢拷问你!你丫太tm能装了!冷艳女上司都被你骑胯下了!。”
等谢鹏和邢敏走到病房门口时,曦儿叫住了他们。
“你们都看见了,”曦儿盯着他们说,“我是以一个上司的身份来探望顾阳的!这不是公司的举措,这是我个人的行为,没必要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谁要是回公司乱说,我第一个让ta走人!。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吧?。”
谢鹏识趣地说:“是的,林总,我们知道怎么做,我们不会乱说话的。”
曦儿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冲他们摆摆手说:“行了,你们走吧!。顺便把顾阳的主治医师给我叫来!。”
邢敏和谢鹏这才走出了病房。
他们俩一消失,曦儿的庐山真面目就显露出来了,她嗔我一眼说:“看吧!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你么?我都忘记我是你们的上司啦!。”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难得!不过,在下以为,你刚才那番话,貌似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喂!。”她盯我一眼说,“那你要我怎么说?。”
我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来得太突然了!。”
曦儿环顾左右,眉头微微蹙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说:“这病房条件也太差了吧?。”
我顺着她的目光也跟环顾一圈,然后看着她笑笑道:“我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住宾馆的,讲究病房级别干吗呢?再说了,这本身就是一家私营小医院,哪有那些三甲大医院的标准病房呢!”
曦儿刚要嘟囔句什么,先前那个青年医师快步走了进来。
还没等那年轻医生开口,曦儿就先开口了,她觑着医生说:“你是顾阳的主治医师?。”
那年轻医生说:“我是他主管医师。你有什么事?。”
“我说你们医院的病房怎么这么差劲?。”曦儿觑着那年轻医生说,“还有更好的么?。”
那年轻医生笑笑道:“有是有,就是。”
“就是什么?。”林曦儿盯着她问。
那年轻医生抬手搔了一下前额,笑笑说:“就是要比这间病房贵一半,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曦儿瞪他一眼说,“马上给我转到你们最好的病房!。立刻,马上!。”
那年轻医生又抬手搔了一下前额,为难地说道:“可是顾阳的预交医疗费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换高档病房,恐怕………”
曦儿盯他一眼,不耐烦地说:“恐怕什么啊?怕我们交比不起医疗费是吧?。马上去办!我们现在就搬过去!。”
大概是见曦儿气质不凡,气场又这么强大,那年轻医生只好笑笑道:“那好那好,我们现在就安排给顾阳转床,但请您及时缴纳医疗费用。”
曦儿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说:“要不要我拿卡让你去刷啊?你这人还真有意思!怕我们跑了不成?。行了行!,医疗费我一会就去交上!。”
那年轻医生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
曦儿也十分不悦地嘟囔了一句说:“别说这里一间破病房,等我哪天一时兴起,我就买下这块地皮,然后在这里盖个养猪场!。”
我瞪大眼珠看着曦儿,感觉有一群乌鸦呱呱呱地从我头顶整齐划一地飞过。
“看什么啊?。”她白我一眼说。
我摸着鼻子,讪笑道:“妹妹!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曦儿扑哧一声笑了,边笑边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人人都是见钱眼开!哼!。”
我看着她道:“那你也没必要把人家医院改成养猪场吧?。”
曦儿看着我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过过嘴瘾不行么?真是!。”
她走到床头桌边上,拔开热水壶瓶盖,往我的杯子倒水,然后拿起水杯凑到嘴边,对着热气,轻轻吹了起来。
“其实,”我道,“我真没必要住那么好的病房,你看我这头上的伤也快好了,再打两天针,完全可以出院了。”
“出院?。”曦儿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做的是头部手术!你想一两天就出院?你不要命了啊?。”
我道:“头部手术有很多种,有的是开颅手术,有的也不过是在头皮上缝一两针而已。”
“你说得轻巧!。”她嗔我一眼说,不准备搭理我的话。
我摸下鼻子,笑笑道:“这道理很简单。我有一块钱也叫我是有钱人,我有一千万也叫我是有钱人,虽然都叫有钱人,但是,这是一块钱和一千万之间的区别!。”
曦儿一摆手说:“我说不过你!但是,在养好伤之前,你休想离开医院一步!哼!我天天监视你的!。”
她拿着水杯重新坐在病床边。
“拜托!林小姐!。”我皱眉盯着她道,“这是医院,这不是丽人服饰,这是医院,你无权再监视我!。”
她盯着我说:“我怎么无权监视呢?。”
她把水杯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呡了一口,点了一下头,尔后将杯子递到我面前。
“那你怎么有权监视呢?。”我反问她道。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
她盯着我说:“因为你是我男朋友!”
“代理男朋友?。”我看着她道。
她笑说:“什么代理呀!是货真价实的男朋友!。让代理见鬼去吧!。”
我摸着鼻子,叹声道:“唉!我什么被扶正了?………”
口真地渴了,我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全部喝完了。
“喂!。”曦儿怒视着我说,“被扶正了,你还唉声叹气?。”
我道:“那我该怎么样?。”
“你该欢欣鼓舞啊!。”她笑看着我说。
我道:“要不要我欣喜若狂?。”我把空杯子递给她。
她接过空杯子,笑嘻嘻地看着我说:“知道就好!哼!。还要不要水喝?。”
我刚想说再来半杯,话还没出口,突然感觉下腹部胀满,蓦然间有一股很强的尿意。
我一手撑着肚子,眉梢皱了起来,心想老子刚才喝的是水,又不是速尿剂,刚喝下,就变成尿了?还是tmd的我的脑袋真被打坏了,大脑功能发生了紊乱,导致排尿中枢失职?。
“怎么了?。”曦儿看着我,眨眨眼睛问。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道:“我想嘘嘘。”
她看着我,疑惑地眨着眼睛:“什么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