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醒跟我一起找食儿啊
一起在步行街看美女啊
情侣短裤一定要有啊
睡屎了也要拥抱啊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
在曦儿的逼迫下,我对着打印纸乖乖念了一遍“恋爱守则”,然后叹声道:“口味太重!。”
“你不喜欢?。”她耸起鼻翼,抓起白色的大鹅绒枕作势要砸我!
我讪笑着,迭声道:“喜欢,喜欢,曦儿想得就是周到!嘿嘿。”
“这还差不多!。”曦儿看着我挑挑眉头说,她扔下了鹅绒枕后又说,“今天你别去公司,在家老实呆着,只做一件事,就是把恋爱守则背诵出来!听见没?。”
我摸下鼻子道:“好吧。”
“真乖!。”她眨眨眼睛笑说,扑过来,熊抱了我,一把将我搂在她胸前,像母亲楼淘气可爱的小孩子一样,“早晨记忆力好,你赶紧背,姐姐下楼给你弄早餐去!。”
次日中午,我乘巴士去了太阳雨服饰商场,上了二楼情趣内衣卖场,我以为换了女售货员了呢,谁知道还是昨天那位。
众所周知,售货员最擅长记忆人的面孔,准确地说,是记忆顾客的面孔,这对他们的生意是有好处的!如果一名售货员能很快认出再次登门的顾客,并热情招呼,那么被认出来的顾客,显然会有一种被重视尊重的良好感觉,进而会对售货员和该时装店生出亲切的好感。那么,很可能一笔生意就做成了。
做生意的学问,实际上就是做人的学问,做通了人的心理工作,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是做不来的么?跟广告营销一样,把握受众的心理感觉是非常关键的步骤,投其所好才是生意之王道。
售货员一般都会强化记忆登门造访的顾客,从多方面影响他们的购买意愿,因为购买意愿支配了购买行为。
“你好,先生,”那年轻女售货员走上前,热情向我打招呼,“今天是您一个人来么?昨天那位漂亮小姐呢?”
她在向我暗示她记得我,而且从她不露痕迹的惊喜中,可以想见她一定会以为我今天一定会产生购买行为。那些再次拜访的顾客,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很可能已经拿定了主意。
我朝她讪讪一笑道:“她今天要上班,所以不能来了。”
她眨眨眼睛,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要不要再看看昨天那套内衣?我看你女朋友很喜欢那一套?。”
我耸耸肩,讪笑道:“好呀!我今天就是奔它而来的,我想给我女朋友一个小小惊喜。”
女售货员终于喜形于色了,她夸我说:“先生,您真是好眼力呢!而且,你是个有情趣的男人,谁当你女朋友,都会非常幸福的!。”
女售货员边说边将我引到那套情趣内衣货架前。
“先生,我直接给您包起来,还是您再看看?。”女售货员微笑说。
我道:“直接包起来吧!要、要那个b罩杯的!。”
说这话时,我的脸庞竟有些发烫,毕竟我是第一次来情趣内衣店买东西,还买下了这么一套镂空带蕾丝边儿的性感小玩意儿!
“多少码?。”女售货员看着我说。
我摸鼻子,愣着,心想我还真不知道她是多少码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支吾了一下道。
蓦地瞥见旁边立着一个树胶模特,于是伸手一指那女模特,讪讪一笑道:“大概………就是那么大吧!………”
“好的!先生!“女售货员朝我莞尔一笑说,”您请稍等。”
趁她转身离去之际,我伸手取走了我安装在那里的微型摄像头,并悄无声息地放进口袋里了。
付了钱,我拎着那包东西,快步离开了这家情趣内衣店卖场。乘电梯径直下到一楼,做贼似地快步走出了商场。
我之所以有做贼般的感觉,不是因为我在这家商场安装了摄像头,而是因为我手中包里盛的是一套情趣内衣,乳罩是b罩杯的,那小裤衩还没我巴掌大呢!这情趣内衣的设计师可真够吝啬布料的!
一个句子蓦地在我脑海里闪现出来。“我平胸,我骄傲,我为祖国省布料。”
我不禁哑然失笑。
刚走到巴士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显示的是琴姐的手机号码。
我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搁到耳边,我道:“姐,有事么?。”
“小顾………姐今天能见你么?。”手机那头传来琴姐熟悉而亲切的嗓音,只是那嗓音有点儿不对劲,带着一股子哀伤。
我心里怔了一下,忙说:“姐,你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
琴姐没有答我,依然用哀伤的语调问我:“姐………能见你么?………”
我道:“姐是说现在么?。”
“行么?小顾………”琴姐在手机那头说。
我没犹豫,对着手机道:“行!没问题!姐,你在哪儿?。”
“你现在在哪儿?小顾,姐过来接你吧!。”琴姐在手机那头说。
我告诉了琴姐我所在的具体位置,约好了见面时间,然后我挂了电话,走到街边的奶茶店里要了一杯奶茶。
我坐在窗边,一边喝一边思忖,琴姐好像遇到什么事儿了,她的嗓音那么哀伤,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呢!
现在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我正好也可以请琴姐吃个饭,我答应要请她吃饭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兑现我的承诺。虽然我知道琴姐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回请她,但这是我的一个承诺,男人不应该严格遵守他许下的任何承诺么?
我也想知道琴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吃饭的时候,正好可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敢肯定琴姐一定遇到什么事儿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而已。但是她遇到事儿会给我打电话,这让我觉得有一种类似于自豪感的感觉,这说明琴姐信任我,她似乎把我当成她生命里的一个依托。
想想琴姐也够可怜了,在这世界上,除了老公孩子,她似乎再无别的亲人。她老公对她还不好,那她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寄托感情的人呢?琴姐那么照顾我,认我做了弟弟,待我也像待亲弟弟一样好,在她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我理应替她分忧解难才是。
………
半小时后,我见到了琴姐,她的车停靠在街边,我拉开车门坐到她身边,当我抬脸仔细看她时,我有些惊愕。
虽然她那张美丽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泪痕,但从她泛红的眼眶看来,琴姐之前一定哭过,而且,而且。
我定睛看着她,沉声道:“他又打你了?!。”
琴姐低头,凄惨一笑,笑声说:“………小顾,是姐不小心撞到的………”
她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虽然被衣领特意遮挡了,可还是露出了一小块淤青,像一方生在那里的胎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分外显目。
“你胡说,姐,”我盯着她,怒声道,“怎么会撞到脖子?他是不是又打你了?!。”
琴姐摆手说:“没什么,小顾,你………别问了好么?………”
我怒道:“怎么能没什么呢?打女人的男人真tm的可恨!有种他去打拳王泰森去,打女人算什么能耐!。”
琴姐痛苦地摇了摇头,勾下脸,低声说:“真的,小顾,你别说了好么?………”
我咬了咬牙关,看着她,沉默了半响,我才叹口气道:“姐,下次他再敢打你,你直接告诉我,我去帮你打回来!”
琴姐微微点头,没有看我眼睛,目视前方,喃声说:“小顾,陪姐去散散心好么?。”
我点点头道:“姐想去哪里?。”
琴姐摇头,看我的目光有些茫然:“姐也不知道,小顾知道有好的去处么?。”
我看着她,想了想后道:“姐,你吃饭了么?”
琴姐摇头说:“没有,姐没胃口。”
“不吃饭怎么行?现在是午餐时间呢。”我皱眉看着她道,然后我眉梢一舒展,“这样吧,姐,我们去青云山吧!那山腰上不是有吃农家乐的地方么?我们可以去那吃饭,还可以散散心?。”
琴姐点头,浅浅笑了一下。
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琴姐专注地驾车,我则闷声不响地目视前方的路面,时不时还转脸看一眼琴姐,看一眼她脖颈上的淤青。
如果这世上有我痛恨的事情,那么就是男人打女人,尤其男人打自己的女人,这恐怕是我最痛恨的事情了!。
男人打女人的那些画面,就像浓重的乌云一样堆积在我内心的天际上。
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我爸老打我妈,我爸脾气很坏,而且还酗酒,一有不顺心事儿就去酗酒,一酗酒就要回家打打骂骂,打我老妈,也打我和小妹,但打我老妈的次数要远远多于打我和顾彤次数的总和的几倍以上。
小时候我很惧怕我老爸,也很痛恨他,我宁愿孤独地躲在某个角落里发呆,也不愿意跟他讲话。直到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老爸一生命运挺坎坷,虽然饱览诗书,心怀建功立业的远大抱负,但时运不济,最终落了个被弄到偏远小乡镇教书度日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