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风车小屋现在成为了都德博物馆,展示着被翻译为各国语言的《来自风车小屋的信》等书籍以及有关都德的一些资料等。
林曦儿的行程是这么安排的,从阿维尼翁乘车到阿尔勒后,我们先找家旅馆休息一夜,次日再从阿尔勒巴士总站乘前往马赛方向的大巴,在fontvieille下车即可到“都德的风车”景点。
问题在我们还没到达阿尔勒我们就出了意外!。
准确地说,是我们乘坐的巴士车出了意外,而且司机捣腾了半天,也没找出巴士车打不着火的原因,最后司机和售票员不得不向我宣布一道消息。这巴士车今晚无法再赶到阿尔勒了。
现在面临两个实质性的问题,其一巴士车坏在前往阿尔勒的半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其二这是当天最后一班前往阿尔勒的巴士,我们不可能再等到下一班路过的车。
严峻的形式、迫切的问题瞬间横垣在我和林曦儿面前,在这原野上,我们去哪里住,去哪里解决温饱问题?。
我泄气地坐到路边的草地上,伸手扯了一支薰衣草,咬在嘴里,抬脸恨恨地看向林曦儿。
“看吧!看吧!”我大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非要当天走,非要坐巴士车,现在知道我的话是对的了吧?!。”
林曦儿也很恼火,谁会想到巴士车竟然会在半路抛锚,将车里一干人都卸在这茫茫薰衣草地上了。
“闭嘴!”她瞪我一眼说,“你以为我想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哪想得了这么多啊!”
我没好气道:“得!今晚我们就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以薰衣草充饥,我们就在这里度过一个薰衣草之夜吧?。”
说着我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以你个头!笑什么笑!”林曦儿骂我一句,半转身,伸手指了指立在路边等过往车辆的其它乘客,回头对我说,“又不光我俩倒霉,看到没?。是我们一车人跟着那巴士车倒霉!。”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她,故意把难题推给她来解答。
林曦儿盯着我说:“车道山前必有路!。”
“问题是现在车已经坏了!”我挤兑她道。
“还有别的车呀!。”说着她抬手遮住眉头,向远处的地平线眺目张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地平线上哪有什么车的影子。
我叹声道:“别看了!不知道这是最后一班巴士车啊?!。”
“也许还有别的什么车吧?”她喃声说。
“即使有,你能拦下它们么?”我挤兑她道。
林曦儿也一时陷入了无语。
想起这种糗事,我再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着倒在柔软的薰衣草地上,将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
“笑什么笑啊!神经!。”林曦儿恼怒地瞪我一眼说,尔后奔过来,在我腿上踢了一脚又说,“起来啊!看看人家怎么办,我们也跟着怎么办吧!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大笑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什么呢!。”林曦儿气咻咻地说,向我扑过来,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混蛋!让你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我!………”
我脖子被她掐得喘不上气来,连连咳嗽,我伸奋力反抗。
我猛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压在薰衣草地上,笑嘻嘻地看着她道:“让你掐我………让你掐我………让你掐我………”
她有些傻傻地看着我,一手依然用力掐住我脖子,一手扬起捶打我的胸膛。
见我不怕掐,也不怕捶,她猛地用力翻身,我则顺势一倒,她又将我压在身下了。
可还没等她作出反应,我再次翻身将她压在下面,她面颊红了,呼吸急促,又恼又羞的样子。
我忍不住低下头,飞快地在她睫毛上吻了一下,我又飞快地从她柔软的身子上翻身下来,跳起来,向路边奔跑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林曦儿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从草地上爬起来,在我身后冲我喊道:“混蛋!你敢占我便宜!。站住!给我站住!。”
我边跑边回头笑道:“我从没想过占你便宜!。”
“那、那为什么………亲我?………”
她在我身后追上来,喊道。
“那是非礼!”我挑衅她道,继续往路边跑去,边跑边回头朝她笑道,“来呀!来呀!追上我,你可以再非礼回去!。”
跑累了,我停了下来。林曦儿追上来拽住我,娇喘连连,连打我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
因为方才在草地上的翻滚,她的秀发有些凌乱,头发上还沾了薰衣草的紫色花瓣,还一脸的狼狈。
我笑看着她,忍不住发笑。
“还………还敢笑!………”
她站直身子,怒视着我,伸手要过来掐我胳膊。
“等等!。”我制止了她,伸手指向对面的路边上。
林曦儿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些命运跟我们一样悲惨的乘客,开始穿过街道,向对面一座山丘上走去。
那些乘客成员很复杂,除了法国本地人,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肤色的旅行者。
林曦儿回头看我一眼说:“他们要干吗?。”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应该跟着他们走,或许就能找到今夜的栖身之所了。”
………
我的判断没错,那些人大概确定他们已经不可能再等到过往的车辆,才想出b方案,先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再说!
我之所以选择跟随他们,是因为那其中有法国本地人,他们肯定知道怎么解决这种麻烦事儿。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们翻过那座山丘之后,当我们站在山丘之上时,我们才发现山丘不远处有座小村庄。
我激动得一把抱住了曦儿,笑道:“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呢!先找个地方解决下温饱问题再说!哈哈哈!。”
林曦儿也满脸惊喜,扬起面孔,得意洋洋看着我说:“那当然啦!。看吧,本小姐没说错吧?!。”
她并没有介意我用力揽她的腰,仿佛这是很自然的事儿似的!我也觉得挺自然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感觉还真像是一对来法国南部度假热恋情侣呢!
紧接着,我们手拉着手,跟着大部队向那村庄走去。
人生真地好奇妙啊!
几天前身在滨海的我,是无法想象几天后我会和林曦儿出现在法国南部的某个古老村庄里。
大队伍一进入村庄就分散开了,这很明白,他们开始分头找寻各自的栖身之所去了。我和林曦儿对视一眼,彼此会意,手拉着手走近了一户人家。
院子里坐着一个正在做手工缝补的村妇,这是个肥胖的中老年法国女人。林曦儿走过去跟她叽噜咕噜地用法语进行交谈,我虽然听不懂一个法国妇人和一个东方美女之间的谈话,但我能看出她们交流得很愉快。
笑脸和音乐一样,是不分国界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们,她们脸上的喜怒哀乐就是国际通用语言。
林曦儿走过来,从她欢喜的神态上,我就知道了,她借宿成功了。
林曦儿说那位法国胖妇人告诉她,经常有其它游客前来借宿的,要么情况跟我们相同,要么相似,因为普罗旺斯的每个角落都有各国游人的身影,他们的脚步恨不能踏遍普罗旺斯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用东方的话说就是世外桃源,用西方的话说就是上帝的伊甸园。伊甸园里有亚当与夏娃,这里有么?伊甸园里还有诱人的禁果,这里也会有么?。
林曦儿还将我拉到一边,低声说:“一会儿我们要装成年轻夫妻的样子,我对女主人说我们是来普罗旺斯度蜜月的,所以待会我是你妻子,你是我丈夫。”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道:“为、为什么?。”
“这是女主人说的,她说她家里只有一个房间,只接待夫妻。”林曦儿看着我说。
我笑道:“我明白了,她就像我妈一样传统,婚前同居,是他们根本想不明白的事儿!这样好,这样好啊!。”
说着,我还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红润的嘴唇,咧嘴笑了。
林曦儿扬手打我一下,低声声说:“别笑呀!要是被女主人看出来,我们就惨了!。”
我道:“你干吗这么小声说话?她们又听不懂中国话!好笑!。”
林曦儿“哎呀”了一声,自嘲地笑了笑说:“习惯了!我还以为他们能听懂呢!。”说着她也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饶有意味地盯着她道:“老婆,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她扬起粉拳锤我一下说:“你别得意!事实上,本小姐一想起你要做我‘老公’,我就有些痛不欲生!。”
我道:“我看你是想要欲死欲生吧?。”
“你去死!”她凶我一句说,“记住!我们这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