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用法语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我没听懂。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笑笑道:“说得好!为你的惊世语录干杯!。”我端起了酒杯。
林曦儿却没有要干杯的意思,而是看着我咯咯咯地大笑起来。
我愣道:“你笑什么?。”
“你要为愚蠢的男人干杯么?。”她边笑边说道。
我道:“你说的不是愚蠢的诗人吗?。”
“我后面一句法语说的就是愚蠢的男人啊!。”她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我瞟她一眼道:“不要攻击男人好吧?别以为我听不懂法语。”
事实上,我的确听不懂法语,英文我还能听懂一些,但法语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no man is agoodstuff(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曦儿挑衅地盯着我说。
我道:“你不能以偏概全好吧?。”
她俯过上身,眼神迷蒙地看着我,嬉笑说:“你是个好东西?。”
我道:“我当然是。”
她依然嬉笑地看着我说:“你是东西?。那你是什么东西啊?。”
我辩解道:“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没错啊!你不是个东西啊!。”她看着我说,掩嘴咯咯咯地笑。
她“咯咯咯”地大笑时,无遮无掩,将她那红唇皓齿袒露无遗。
我无语了,我大声道:“我是说,我不是一个毫无生命的东西,我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人!。”
林曦儿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看着我嬉笑说:“谢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人呢?。”
我以牙还牙道:“stupid woman(愚蠢的女人)!”
“stupid man(愚蠢的男人)!”她反唇相讥。
我无奈地摇摇头,端起酒杯道:“好吧好吧!为愚蠢的男人女人干杯!。”
“干杯!。”她也端起了酒杯。
俩人闷声将酒倒进喉管。
“我不说男人女人吧?。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她伸手抓起酒瓶,因为样子豪迈而显出可爱。我附和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一醉解千愁!。”她的双唇鲜艳欲滴,酒液尚存于她的红唇皓齿间:“顾阳!我借酒消愁是因为失恋!可你呢?你也是为了失恋么?。”
也许是因为酒精在起反应,她的双眸愈发显示出一种动人的光彩。我摇头苦笑,用力吸了两口烟,然后喷出烟雾,抬眼看她道:“你还记得吗?柳青向我提出分手的时候,应该也是卢克斯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而当你和卢克斯正式分手的时候,我却跟我的新任女友又分手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不是可笑!顾先生!这是缘分!是缘分!。”她看着我,边笑边说。
我苦笑道:“好好!是缘分!为缘分干杯!。”
“为缘分干杯!。”她也举起酒杯。
当圆桌上那瓶“人头马vsop”见底的时候,我想我是真地醉了。脑袋似乎已变成了一块几千吨重的钢锭,而支撑它的整个身体又软得像稀泥。
林曦儿化作了一抹胭红,在我眼前晃动,然后贴向我。
“嗳!………你还行吗?真没用!………酒量都不如我!………”林曦儿笑话我说,她的确没我醉得厉害。
今晚我喝得很猛,她在跳热舞的那段时间内,我已经把自己灌得半醉了。我抬起迷蒙的眼神,不自主地摇头晃脑道:“我………我很好………怎么………你醉了吗?………我们接着喝啊………倒酒倒酒………”
她的红唇贴向我耳畔,悄声道:“我们回房间里去喝,好吧?………”
“好啊,”我摇晃着站起来,“这里………是吵了一点………我们走………到房间里喝个痛快去………”
她伸手扶住我,笑吟吟的:“对,我们回去躺床上喝,比这里要舒服呢!。”
“好………好主意!………还………还是你有创意!………”我感觉自己的舌头变得很利索了。
林曦儿“咯咯咯”地笑,她拿起我的手臂绕过她的颈项,扶着我往外走,我也伸手搂住她,俩人亦步亦趋,逐渐远离了酒吧的音乐与人声。
穿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回到酒店,我们步履踉跄地进了电梯,电梯徐徐下降。我打了个酒嗝,咕哝着:“好像要………地震了………这房间怎么这么小………是防震房?………不不,我要回房间去………”
“咯咯咯………”林曦儿笑了一阵,“好,好好………我们现在就是回房间去啦!………”
“恩………很好………去我房间喝………一醉方休………”
“好哩!我陪你一起醉!………”
出了电梯,我们互相搀扶着,穿过扑着暗色地毯的楼内走廊,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了。
“这么快就到了?………”
“嗯,到啦。我们进去吧。”
林曦儿开了房门,径直把我弄到床上,然后她自己也累得仰倒在我旁边,娇喘连连:“嗳!累死我啦你!………”
“酒呢?。”我试图爬起来,却感觉头晕得厉害,房顶的吸顶灯一直在旋转。我依稀记得桌上有一瓶法国红酒。
“酒呀?在这里呢,”林曦儿起身去倒酒,尔后端着一只杯子走回来。
我半躺在床上,伸手去接酒杯:“给我………酒………继续喝………”
“我喂你喝吧………”她娇声说,躲开我的手。
她举起酒杯送到嘴边,红润的双唇在玻璃杯沿上轻轻一呡,尔后走近我。
“我自己来,你以为我真醉了吗?………”我不高兴道。
她伸手将我推倒在床上,身子压了上来。
“你没醉,”她说,一只手抚住我的脸颊,“我想喂你喝呢………”
刹那间,一张温润的唇就堵住我的嘴,我感觉一股温热的酒液自她唇齿间,带着淡淡的芬芳,滑入我的口里。
她的鼻息有些急促。
“抱我………抱着我………”她呢喃了一声说。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她。
“吻我………用力吻我………”她呢喃着。
我迷迷糊糊跟她接吻。
我只觉得呼吸不过来,胃里猛地一阵痉挛,有一股东西直往上涌。我一把推开她,滑下床,向浴室的方向冲进去。
我趴在洗漱池上呕吐,剧烈地呕吐,眼泪跟着滑落。
一阵呕吐之后,胃里舒服多了。
我慢慢直起身来,发现林曦儿拿着一条白毛巾正立我身后,身子倚在墙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钉在原地,看着一袭性感纱裙的曦儿,我心想今夜,我注定无法逃脱,
。
“毛巾………需要吗?………”她直视着我,媚眼闪闪烁烁。
我愣愣地接过毛巾,背过身去,低头胡乱地在脸上擦着,又像是在掩饰。
一双柔臂从背后缠绕过来,我的心狂跳起来,全身的血液燃烧起来,我猛地反过身来,一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卧室奔向那张大床。
………
第二天清晨,我是上午十点多才醒来,昨夜在曦儿房间里疯狂的情景迅速跃入我的脑海,那香艳之夜蒙着一层薄纱,仿若一切只是发生在梦里。
我半躺在床上,一连抽了三支香烟,依然无法对昨夜的疯狂行为做出定性。
我们是恋人吗?可我为什么没有恋人的感觉?我们是在偷情吗?可是我们现在都是自由之身,何谈偷情一说?。
难道只是一夜热情?
我们都身在异国他乡,彼此都为爱情伤心欲碎,我们都是流浪在异国的寂寞灵魂!因此,我们同病相怜?因此,我们借对方的身体温暖自己?。
我们只能在对方身体寻求片刻的慰藉,在昨夜那个特定的环境里,突然迸发,无穷无尽!。
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心中又有一种反对的声音在回响?。我并非是想为昨夜的冲动寻找托词,可是昨夜的一幕幕,我真地感觉像是在发生在梦境里。
昨晚凌晨时分,我才扶墙摸回自己的房间,疲倦得像猪一样睡死过去。
我抬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曦儿起床了么?我该如何面对她呢?昨夜的疯狂,我该作何解释呢?。
最最重要的是。也就是我内心深重负疚感的来源处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曦儿竟然还是个处子!
我真地无法想象,跟卢克斯相恋五年的林曦儿竟然还是个处子!对天发誓,我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这一点!以常规逻辑来推理,以林曦儿平素大胆热辣的作风,以今晚她妖娆的表现,都让我以为她已经为卢克斯献出了宝贵的贞操!
说实话,我也没想过她到底是不是处子?因为她是不是处子,跟我似乎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说实话,我倒希望她不是处子还好一些!
今天让我如何面对她呢?昨晚是借助酒劲,我并没意识到我跟她做了那事儿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可现在我的酒彻底醒了,头脑也完全清醒了,我该如何面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