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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看着她道:“有点突然。我没任何心理准备。”
  “这还要心理准备?”她看着我,笑笑说,“我们不是移民去法国,也不是私奔去法国,你要什么心理准备?”
  我道:“那总先得预订机票吧?明天就动身,怎么可能那么快?。”
  她呡唇朝我一笑说:“这些你就不必担心了,你的机票我已经都预订好了!。”她看着我笑,似乎在笑我的惊愕反应。
  “你没我身份证,怎么帮我预订机票的?。”我惊讶地看着她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她笑看着我说,“你的反应总是这么迟钝,”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钱包,从钱包里取出一张身份证,在我面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看看,这是谁的身份证?。”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她说:“喂!我的身份证怎么又落在你手里了?。”
  她哎了一声,摇摇头,故作无奈状,笑说:“看来本小姐不提醒你,你这呆瓜是想不明白了。上次你包包不是落在我车上了么?。”
  我大声道:“你怎么乱拿人家东西呢!岂有此理!你这是偷窃!。”
  她拿眼瞪我说:“拜托!我那是拾金不昧,是你自己把包包落在我车上的,又不是我偷的,最后我也还给你了!”
  我道:“那你怎么能擅自偷走我的身份证呢?。”
  “偷?”她看着我嘿嘿一笑说:“证据呢?当时你来我办公室拿包时,我还好心提醒你要看清楚再走,结果你就那么走了,你能说是我偷走了你的身份证,而不是你拿走包包后,把身份证遗失在某地,又恰好被我捡到了呢?”她朝我挤挤眼睛发笑。
  我无语!
  我气道:“即使你帮我预订了飞机票,我也不会陪你去!”
  “你不想跟我出国旅游一下么?”她眯眼看着我说,语气很诱惑,“出国所有花销本小姐为你买单,出国期间,你的工资我给你按正常算,你拿着工资,还可以享受免费欧洲一周游,何乐为不为呢?。”
  “不想。”我道。
  不想才怪。多难得的机会啊!作为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出国旅行或许是我们一辈子都无法达成的美好愿望。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摆在面前,我何不趁机去我向往的巴黎去看看卢浮宫和埃菲尔铁塔?
  再者,现在遭遇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即使妖女不辞退我,我暂时也没勇气去公司上班啊!正如林曦儿所言,出国散散心,这不是很好吗?。
  “真地不想去?”她眯眼看着我说。
  “太突然,让我考虑一下。”我道,故作冷漠状。
  林曦儿叹口气说:“那好吧,如果实在难为你了,那就算了,我待会就打电话退了你那张机票。”
  “别。”我慌忙止住她说。
  靠!这妖女看来已经吃准了我的心思!故意跟我做戏呢!
  “怎么了?壮士?。”她故作不解地看着我说。
  我摸着鼻子,讪讪一笑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这个时候我应该出去散散心,等公司那件事平息下去,我再回公司上班,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白的真能变成黑的!。”
  林曦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蓦地抬脸看我说:“这么说,壮士决定不走了?不离开丽人服饰了?。”
  我讪笑道:“不走了?我为什么要走?我没做错的什么!如果肇事者不走,受害者倒先走了,那岂不是乾坤扭转了嘛!我绝不能便宜了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们!”
  林曦儿得意地笑了。
  她举起酒杯说:“来!为我们欧洲一周游干杯!cheers!”
  “干杯!”我笑说,将杯子高高举起来。
  ………
  到最后,我们俩还真把那瓶82年拉菲喝到了底朝天,那不是酒啊!那是人民币呢!上万元的人民币啊!
  林曦儿说82年拉菲是世界最顶级的佳酿之一,现今所剩已经不多,基本上都在酒庄酒窖和收藏者手中,无论是零售还是批发,都是没有的。
  拉菲酒每年生产24万瓶,进口到中国来每年大概是5万瓶。但中国居然每年消费据说200万瓶拉菲。这说明在国内97.5%的拉菲都是假的。拉菲是红酒中的领先品牌。
  林曦儿保证说这一瓶绝对是货真价实的82年拉菲,她是从一位朋友的老爹那里淘来的,那朋友的老爹是拉菲红酒的收藏者,因为她帮了那朋友一个大忙,所以她老爹才舍得送她这么一瓶拉菲作为酬谢。
  我们离开楼顶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我们喝得步子都有些踉跄,头有一些晕,但还没有大的反应,估计红酒的后劲还没完全泛上来。
  楼道里只有一盏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林曦儿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我道:“危险!。”
  林曦儿不惊,反笑:“这是什么破地方,连个电梯都没有。”
  这里的环境对于出身娇贵的林曦儿而言,的确是太寒碜了。没有电梯,灯光幽暗,墙壁还乌起码黑的,因为有通气不好,楼道里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我道:“你将就下吧!我的大小姐!电梯有什么好,电梯只会让人们变得更加懒惰,而且,万一哪天倒霉了,电梯掉进电梯井里,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除非是高层,否则没必要装电梯!”
  “言之有理。嘿嘿。”她笑嘻嘻地看着我说。
  我扶着她往下走,来到我的房间门口,打开房门,把她让了进去。
  她赶紧抬手捂住了鼻子,惊叫说:“不是吧?你就住这里?这是人住的地方么?。”
  她又赶紧捂住嘴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调皮地朝我吐吐舌头。
  我笑道:“难道我不是人么?这栋楼上有几百号我这样的人住在这里,有恋人,有夫妻,照你这么说,我们过的就不是生活了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她摆手,掩饰着说。
  我走过桌边,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道:“那有什么办法呢?人人都知道享受,人人都知道买房比租房好,人人都住别墅要比住楼房舒服,问题是不是人人都能有那个条件。对不对?”
  林曦儿点头说:“也是。真委屈你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什么话,”我看着她道,“在你这个大小姐看来,这是很委屈的事情,在我们看来,这就是生活。而且,我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咦?你怎么把东西都打包了呢?”她看看我,又看看房间的床和那只黑色大皮箱。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笑道:“我正准备搬家呢!东西都打包了。”
  “我说怎么感觉你的房间被人扫荡过一样?”她调皮一笑说。紧接着她又问,“为什么要搬走?”
  我想了想,讪笑道:“我觉得这里太吵,所以才找个更安静的住处。”
  “吵吗?”她看着我说,“我觉得这里好像不吵啊,连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还安静得有点可怕!”
  我讪笑道:“可能是租客们都还没回家吧?他们很多都要加班,晚上等加班的人都回来,这里就很吵了。”
  林曦儿“喔”了一声说:“那你准备搬哪去住?”
  我笑笑道:“我在离这儿八站路的地方找了个房子,晚上正准备搬过去。”
  蓦地发现床边地上有条红色短裤赫然映入眼帘,那是我傍晚打包被褥时,在被子下面看见的,前面烂了一个洞,以前我觉得或许补补还可以穿,但这次搬家时我扔了许多没用的东西,连同这条短裤。
  其实这条短裤很有来历,在我本命年那年,柳青给我买的。一次买了两条,但都不经穿,而且十分尴尬的是,破洞都在前面,两条的命运都是一样。有一条我已经扔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前面会破了那么一个大洞?
  有一次我们去洗桑拿,无意中被郝建看见了这条前面破洞的内裤,那小子饶有意味地盯着我道:“小子!火力挺猛啊!”
  有些东西就像记忆一样,你不能老带在身边,要选择性遗忘,才会有崭新的美好的记忆住进来。那两条红色短裤,就像我和柳青的爱情,数量不少,质量很差!
  方才进门时,我还没注意到丢在地上的这条短裤,林曦儿似乎也没注意到,我现在突然抬脚一踢,她就真注意到了!而且我那脚还真像中国足球,太臭了,不仅没把内裤踢进床底,反而是从背光处踢到了面光处,那个破洞赫然入目。
  大概是猜到了怎么回事,她飞快地瞟了那短裤一眼,先是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脸喝水。尔后大概又想起我方才那一脚的滑稽,她禁不住掩嘴“哧哧哧”地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她“嘿嘿嘿”地傻笑,甚是尴尬。
  再飞起一脚,才将内裤射进了床底,我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