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来啊………顾阳,我等这一刻等很久了………”
她扭动着,搔首弄姿,眼神迷离,这一切都似乎非常熟稔,老手一个!
跟她上过床的男人有多少?她这一身精湛武艺是怎么勤学苦练出来的?
想起这些,我开始反胃,眼前朦胧了一下,朦胧中看见了一具腐烂发霉的动物。
我吁了一口气,慢慢走到墙头的衣架边上。
胡雪娇以为我要脱衣服,她欢叫着:“我来我来帮你脱,快点快点,我快受不了………”
我走到衣架边上,顿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沉声道:“我也是!
说着我伸手扯下衣架上她的裙子,随后丢过去,盖住了她的身体。
“晚安!。”我对她笑了一下道。
我果断转身,大步向房间门口走去,拉开房门,走出门,一把用力带上了门。
胡雪娇没再发出任何声音,大概是没反应过来。
我怕我会犹豫,出了门口,我也没停住脚步,沿着廊道,径直走进电梯门口,伸手按开了电梯,一头扎了进去。
关上电梯,摸出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打火的时候,我的手腕还有些抖。
直到点上烟,用力吸了两口,我的神智才稳定了一些。
郝建曾对我说,送上门来的女人不操她,这个男人就傻b!
按郝建的逻辑,我今晚无疑做了一回傻b!
也许胡雪娇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乱性,我不睡她,不是因为我不想女人,跟柳青分手后大半年,我没碰过女人,荷尔蒙早就飞扬。
但是,如果今天我上了她,事后我绝对会为此后悔。我是个失恋的男人没错,但我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更何况滥性!
我不滥情,不滥性,是因为我骨子里还保留着一份文艺青年的清高,如果我今天上了胡雪娇,事后我一定会看不起自己!是的!那样我会看不起自己!那样以后我凭什么说自己依然崇尚真爱?我凭什么看不起onenightstand?
郝建滥情又滥性,我不认为完全是他曾经的情伤所致,为情所伤的人太多了,为什么有人依然洁身自好呢?!而有的人却从此变得放荡不堪呢?!
这跟个人性格有关系。我骨子里还是传统的,郝建的生活方式我学不来,他可以乐此不疲,可我学不来!
如果我今晚上了胡雪娇,那我跟郝建那些滥情滥性的男人有何区别,性质上并无却别,只是次数上的不同。而且,如果我开了这个先河,难保我不会从此迷失其中。
假如我以后告诉郝建今晚的事儿,假如他问我当时我为什么在酒店房间里犹豫了那么久?我会告诉他,我当时就在想这些东西!我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
电梯下到一楼,我奔到一楼卫生间,打开水龙,泼水洗脸。
回家的出租车上,车窗一直大开着,夜风吹拂着我的脸庞,吹拂着我的衬衫,我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我越来越意识到,今晚我的做法是明智的!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还不想迈出第一步。
“欲女啊欲女啊!看来我之前没看错你,你勾引男人倒是蛮有一套的!”我在心里笑笑道,嘴角扯了一抹不易察觉地弧度。
礼拜一上班的心情,简直tm的比上坟的心情还沉重!
公司的办公室是我现在最不想去的地方,我现在怕跟胡雪娇打照面。可是,办公室不仅我必须要去的地方,还是我天天必须要去的地方,而且,我每天必须还要在那里呆上八个小时。
我背着单肩包,一步一步向旭光大厦一楼大厅里走去。好在礼拜六晚上跟胡雪娇在酒店里发生的事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办公室里没别人知道。
我乘电梯上楼,走进公司,来到办公室。邢敏、谢鹏、琴姐,还有几个美术组女同事都来了。
跟平素相比,我今天算是来得早的了。
我跟他们一一打招呼,他们脸上的表情并无异样,都做着自己该做又必须做的事儿。我走到自己桌前,取下包,打开了电脑主机箱,再打开显示器,然后在办公椅上正襟危坐,出神地盯着电脑屏幕。
我的注意力全在办公室那扇门上,我知道胡雪娇很快就会从那扇门里走进来了。她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她会说什么做什么呢?
很快孙红兵、高完他们也都陆续来了。
孙红兵依然是一副冷酷的表情,甚至比平时还要冷酷一些,我想很可能是因为昨晚在酒吧跟胡雪娇吵架的事儿。
其实我觉得孙红兵挺在乎胡雪娇的,不知道胡雪娇为什么偏偏就不喜欢他?还有,我感觉孙红兵有点死脑筋,既然胡雪娇那么讨厌他,他为什么还非要粘着她呢?他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么?
再者,从他们二人的性格上分析,即使他们恋爱了,结婚了,我觉得他们也不一定幸福。我不是咒别人,孙红兵死脑筋,稍显木讷,而胡雪娇呢,她很活泼,很外向,生活很讲档次,她总是打扮得那么时尚而潮气,她身上的穿着绝对是高档品牌服饰!
试问,即使孙红兵受得了胡雪娇对他的无视,她养得起她吗?即使养得起,他能镇得住她么?
胡雪娇曾说她父母放出话来,说是他们不管女儿找什么样的男人,年纪大点也无所,不要超过十岁就行,但有一条是必须的,那就是男方必须是滨海市本地人!而且,胡雪娇的家境看起来似乎很不错,孙红兵是外地人,跟我们一样是漂在滨海的,胡雪娇的父母会接受他这个外来女婿吗?
一阵高跟鞋咔咔咔地清脆响声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扯了回来,我全身绷紧了,将上半身隐在电脑后面。
果然就见胡雪娇从办公室门口走了进来,她看起上去跟往常没什么两样,依然高扬着似乎随时带着向别人挑衅的下颌,高跟鞋踩得风生水起的。
孙红兵主动向她打招呼道:“早啊!娇娇。”
胡雪娇装作没看见,一直走向自己的位置,在我面前蓦地顿住了脚步。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向我直直地投了过来。
幸亏我早有准备,我将手中的中性笔扔在地上,然后猛地弯下腰,在办公桌下面摸到那只笔,但一直磨蹭着,想等胡雪娇离开了,再直起身来。
可胡雪娇不但没有离开,而是走近了,她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面来了。
我的全身绷紧了,因为是上半身是俯在桌子下面的,我都感觉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了。
“顾阳!。”胡雪娇猛地敲了一下桌子,叫我一声说,“你干吗呢?”
我蓦地直起身。
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我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桌沿上了。
“哎呀!。”我抱着脑袋惨叫一声。
胡雪娇却哈哈哈大笑起来,她伸手指着我说:“干吗呢你?练铁头功吗?哈哈哈。”
我痛得说不出话来,抱着脑袋用力搓揉着。
“没事儿吧?。”胡雪娇伸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飞快地躲闪了一下,朝她勉强一笑说:“没、没事,你忙你的去。”
见胡雪娇没生气,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前天晚上她在床上搔首弄姿了半天,结果我还是甩门而去,她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这个欲女真不是一般的放得开!
“你那么紧张干吗?”胡雪娇疑惑地看着我说,“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嘛!。”
我只想打发她走,见孙红兵一直瞄着我们,于是我对她说:“你别关心我,有人会不乐意的!”
胡雪娇从我的话和表情上一看就知道我是指孙红兵,她回头瞟了一眼孙红兵,转回脸看着我,故意大声说:“我爱关心谁就是谁,不关任何人的事!如果谁再关我的事儿,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她这话显然是说给对面的孙红兵听的。
琴姐和邢敏他们也过来了,问我的头要不要紧,对我进行一番慰问,弄了我一个大窘!光听刚才那声巨响,也能估计一定撞得不轻,事实上也的确撞得不轻,都起来了一个小包包了。
只是我一直强忍着,故作一副轻松状,朝大家讪笑着道:“没事,没事,我以前的确练过铁头功,不过没有电影里那么神,我的脑袋只用来开开酒瓶而已!呵呵呵。”
谢鹏伸手抚抚我的脑袋,看着我嬉笑着说:“行啊!不早说!下次开俩酒瓶让哥见识见识!”见我拿眼睛盯他,他也一点惧意都没有,继续拿我开刷说:“哥们!你除了练铁头功之外,还练过什么独门绝技,比如阴招铁布衫、黑沙掌之类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威胁道:“你要是再啰里八嗦的,下次我不开酒瓶了,我直接开你脑瓜!。还不快退下!。”
“扎!微臣告退!。”谢鹏冲我挤挤眼睛,学着清朝官员的礼节,退了回去。
………
上班没多会儿,电脑屏幕上跳出来一个qq对话框,是胡雪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