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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顾阳。”胡雪娇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
  我回过神来,对笑笑道:“没、没什么。”
  胡雪娇是奉行及时行乐的人,以前我看不起这种人,而此刻,我却仿佛突然理解了她。这个世界什么在变,物价在变,感情在变,时空在变,似乎只有变才是不变!我们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或许就在我们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生命终结了。
  那时候,什么生活,什么理想,什么爱情,统统都终结了!也许,只有死亡,才是永恒不变的!因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们每个人一出生,就已经走在通往死亡的道路上了!不管一个人活在世上,是成就一生,还是一事无成,我们共同的终点站都是死亡!
  死亡,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永恒不变,最客观公正的宿命!
  我们走出“soso”酒吧门口时,已经是夜里零点了。
  两瓶芝华士都被我们一滴不剩地喝了个底朝天,大家都有七八醉了!如果用石灰水描出我们的行走路线,那一定是s形的!
  在酒吧门口的停车场,大家简单分了一下工。胡雪娇自己驾车回去,谢鹏送邢敏回家,高完好说,他住处离soso酒吧最近,我决定独自打的回去。
  胡雪娇表示可以送我回家。高完忙笑道:“那也顺道送送我呗!娇娇!。”
  我拍拍高完的肩膀,笑道:“得了吧!哥们,你还真打算坐她的车?她今晚喝得最多,能把自己安全送到家就不错了!。”
  高完也拍着我的肩膀,笑笑道:“也是!我还是打的回去安全!要不我们一起走?我们是一个方向!”
  “行!”我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然后回头叮嘱胡雪娇道,“娇娇,不行你也打的回去吧!车明天来取也没事的。”
  “对,对,顾阳说得没错,”高完附和着我,冲胡雪娇笑道,“安全第一,喝酒第二。”
  我和高完互相搀扶着向街边走去,一辆的士非常及时地窜到我们面前。高完拉开门进了车后座,正当我抬脚要钻车里时,忽然听见胡雪娇在后面发出一声尖叫。
  我猛回头看过去,她竟然跌倒在地上了,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脚,连声“啊啊啊”尖叫着。
  高完从我身后探出脑袋问:“怎么啦?怎么啦?。”
  “娇娇好像崴脚了,”我说,回头看了高完一眼说,“要不你先走吧!我送她回家得了,我总感觉娇娇这个样子没法找到自家门口!”
  高完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那好吧!辛苦你了!”
  “没事,你路上小心点儿!”我说,替他关上车门。
  我冲那驶出去的出租车挥了挥手臂,急忙转身,向胡雪娇奔过去。
  我用力扶起她,问她说:“是不是崴脚了?”
  胡雪娇“嗯”了一声,抱怨说:“哎哟!疼死我了!。”
  “要不要紧啊?”我问,看看她的表情,又看看她脚下那双鞋,来酒吧穿高跟鞋,又喝了这么多酒,不崴脚才怪呢!
  “没事,”胡雪娇看我一眼说,尔后用力一跺脚,骂道,“尼玛的!连鞋都欺负本姑娘!”
  我看她,讪讪笑着。
  “怎么?”胡雪娇笑看着我说,“你是不是觉得女孩子不应该爆粗口啊?。”
  我笑笑道:“没,我觉得你特有范儿!呵呵呵。”
  胡雪娇看着我问:“是么?什么范儿?。”
  她的目光开始有些异样,又恢复了在酒吧里抱着我跳舞的神态,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我说:“走吧!娇娇姑娘!我送你回家!”
  胡雪娇没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我半开玩笑地解释说:“怎么?你不愿意啊?我这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
  胡雪娇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连忙朝我摆手。
  “不!不是!。”她看着我说,“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我看着她说。
  她看着我,小声说:“其实………其实我今夜无家可归………”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说:“什么?无家可归?什么意思?。”
  胡雪娇向我解释了她今夜无家可归的原因,她说她跟父母吵架了,这几天一直都住在她最好的闺蜜那里,但是她那个闺蜜今晚男朋友来了,她不方便再过去,而且现在都凌晨了!也不好再去敲门了!
  我点了支烟,用力吸了一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着她说,“你别告诉我你要露宿街头了吧?”
  胡雪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沉吟了片刻,然后抬眼看着我,小声说:“我、我本来打算睡在车上的………”
  我喷出一口烟,看着她说:“那现在呢?。”
  胡雪娇嘟起嘴唇,像小孩子似地摇头说:“不知道………”
  我看着她,一时也无语了。这欲女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没事跟父母吵什么架啊?这些娇生惯养的城里姑娘啊!
  胡雪娇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似乎在等我为她想办法出主意
  我用力吸了两口烟,将烟头弹了出去。
  “这样吧,”我看着她说,“首先,在车上睡一夜的话,明早会一身酸痛,而且可能会感冒,还不安全。”
  胡雪娇眼巴巴地看着我,小声说:“那怎么办?。”
  “住宾馆吧!”我看着她说,“就目前情况下,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胡雪娇脱口而出:“开房?。”
  “是住店!。”我纠正他道,心里竟然感觉有些异样,仿佛我要和她去开房似的。
  “那好吧,”胡雪娇看着我,小声说,“不过,你要送我去。”
  “为什么?。”
  胡雪娇直视着我说:“我脚脖子崴了,现在还疼了,估计走不了路。而且,而且………”
  见我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她,她垂下眼睑,嗫嚅了一句:“我害怕。”
  害怕?害怕什么?害怕路上遇到变态狂,还是害怕去住宾馆?这欲女一贯大大咧咧的作风,还有她害怕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看着她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胡雪娇哧哧一笑,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小男人呢!”
  一路搀扶着胡雪娇往最近的宾馆走去,可能是她的脚真崴得不轻,她一条手臂始终都紧紧勾住我的脖子。
  沿着酒吧一条街往前走了大概四五百米的样子,有家连锁快捷酒店,我搀扶着邢敏进了酒店前厅。
  前台值班的是个青年男子,在我们进来之前,他是趴在前台上打瞌睡的。见我们走近前台,他才打着哈欠起身了,他看着我问道:“要钟点房,还是?。”
  哪有这样问话的?你mb的睡糊涂了吧!我有些生气。
  我伸手指着胡雪娇,对服务员大声说:“是她要住,不是我!”
  那服务员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胡雪娇掏出身份证和押金丢给了服务员。
  手续办好了之后,我搀扶着胡雪娇走向电梯间。心想,也难怪那服务员表情冷漠,麻木不屑,这个时间,一男一女两个喝醉的年轻人,不是开房那个,难道还开房间通宵畅聊啊!
  一进电梯,电梯门还没关严,胡雪娇的身体就向我压了过来,她低声惊叫着说:“啊啊!。我的脚。”
  我本能地张开了双臂,她倒进了我怀抱里,我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我强行镇定了一下,用力将她的身体推开了一些,她的身材确实火辣,要哪有哪。
  胡雪娇直视着我,没有言语,却莫名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没理她,电梯上了五层,我搀扶着她走出电梯,找到了房间号。
  胡雪娇将卡伸到门边,房门嗞地一声开了。
  我搀扶着进入房间,将她扶到床上坐下。
  “灯怎么没亮?”胡雪娇娇声说。
  “你还没插卡呢!”我说,向她伸出手,“卡呢?我去插。”
  “插哪儿呢?”她看着我娇声说,眼神妩媚。
  黑暗中,我依然能感觉她目光里的灼热。
  “拜托!你第一次住酒店啊?”我道,故意装作没听出话她的话外之音。
  她看着我,娇声说:“那你插呀………”
  她将卡递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拿时,她的手又躲开了。
  我道:“你干吗呀?我赶时间呢!我还得回西郊那边去。”
  胡雪娇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地看着我,她莫名其妙得说了一句:“顾阳!你是个胆小鬼!。”
  我摸了摸鼻子,故作糊涂道:“我胆子大得吓人呢!。”
  “是么?”她看着我说,“有种你今晚别回家!。”
  “别回家我睡哪。”我脱口道,但又突然意识到我这话有多么地傻气!
  “如果你不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的话,今晚你就睡我边上。”
  我不理她的话,只是冷声道:“你最好乖点!快把卡给我!。”
  “我偏不给你,”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不过,我可以乖给你看。”
  看来我真傻掉了!我已经把她送到宾馆了,她爱开灯不开灯,我已经够绅士了!现在我直接走掉就完了呗!
  “好吧!娇娇,”我看着她道,“你可以直接上床睡觉了,也没必要非要开灯的对不对?。晚安了!再见!。”说着我转身朝房门口走去。
  “喂!顾阳!”她在背后叫我说,“帮我开灯啊!我走不了路啊!………我、我还要洗澡呢!。”
  我气冲冲地走回去,对她说:“崴脚了,你还洗什么澡?”说着扯过她手里的卡,走到门边,将卡塞进去,然后打开了卧室里的灯。
  当我伸手去开廊道的灯光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按住了我的手,紧接着一个身影向靠了过来,抱住了我。
  我愣住了,我说:“你、你不是脚崴了………”
  还没等我把话说利索了,胡雪娇就飞快地探过神来,堵住了我的嘴巴。
  她竟然在我插卡开灯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把外面的衣服给脱了!真尼玛是轻车熟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