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抓住他,将他拽到面前,附在耳边大声喊道:“怎么样啊?也不跟我讲讲?你中午的表白成功了么?。”
晚上我见到邢敏时,谢鹏正好跟她在一起,他是中午在那家中餐厅吃了湘菜后和邢敏分开了,后来又去邢敏住处接的她!然后我们三个在步行街碰的头!我想谢鹏住的地方离邢敏住处比我近,他去接她也是应该的,他现在在追求邢敏,理应表现得更为绅士一些才行!
我们仨是在“soso”酒吧门口,跟胡雪娇和孙红兵碰头的。至于胡雪娇和孙红兵是不是一起来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见谢鹏看着我傻笑,不回答我的话。
我就伸手钳住他脖子,在他耳边更大声喊道:“到底怎么样了啊?你表白成功了没?”
“你说呢?”谢鹏笑着在我耳边大声喊。
“我怎么知道?”我在耳边喊道,“我后来离开了,敏儿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还有,你的玫瑰花,她收了么?”
谢鹏还是傻笑,在我耳边大声喊道:“这是个秘密!哈哈哈。不过,不过玫瑰花她收下了!”
看谢鹏一脸幸福地傻笑,又听他说邢敏收下她的话了,我估摸着这事儿肯定有戏了!
知道谢鹏表白成功的消息后,我心里竟然泛起一股酸意,伴随着一股失落感!我知道我犯贱了!其实,我心里也有点喜欢邢敏,但那种喜欢我认为还远远达不到男女之情的程度!事实上,我说不清楚那种喜欢的性质,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还是因为她身上有柳青的影子让我喜欢,还是她的确很乖很可爱呢?亦或者是因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吧?
总之,我说不上来,我本以为我心里只是单纯地把她当妹妹看待,但是一看到谢鹏脸上那种幸福的傻笑,我内心里竟然浮上来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我承认,我犯贱了!但是,我怎么能让这种失落感表现出来呢?不能!
“臭小子!喝水别忘掘井人!”我更用力地钳住谢鹏的脖子,冲他喊道:“不过,有潜力!小伙子!哥恭喜你了!一会你得敬我三杯,今天你可是双喜临门啊!”
谢鹏“嘿嘿嘿”地笑,扳过我的肩膀,冲着我耳朵叫道:“革命尚未完全成功,筒子们仍需继续努力!”
我用力拽住他,对着他的耳朵喊道:“什么意思?。”
“敏儿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谢鹏附在我耳边大声道,“但是,她答应相处一下看看,如果合适了,再正式做我女朋友!”谢鹏依然是一脸幸福地傻笑。
我若有所思地“喔”了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附在谢鹏耳边喊道:“加油吧!我相信你能行!”
谢鹏搔搔后脑勺,笑着冲我叫道:“你说我行,我不行也行!不管行还是不行,我都必须要行!必须的!”
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附和着他呵呵呵笑着,扭在一起嬉闹了一通后,我们才勾肩搭背地走回卡座。
………
邢敏坐在沙发里,可能是嫌酒吧的音乐太火爆了,她抬起两只手护住耳朵,神态有些拘束,想必这丫头以前很少来酒吧,很少来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
谢鹏笑嘻嘻地朝她走了过去,一坐在她身边,邢敏见我们走进来,她搁下了双手,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谢鹏,似乎在猜想我们俩刚在在卡座外面勾肩搭背在一起说什么来着了。
我在谢鹏边上坐下了。
谢鹏俯过身去,嘴巴附在邢敏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邢敏被逗得咯咯咯地直笑。谢鹏也跟着大笑。
胡雪娇在卡座边上的台子上疯狂得摇摆着自己的饱满的腰身,孙红兵在她边上,但他的身体一动都不动,连手都不摆一下,活像是一名忠诚的保镖似恪尽职责地守候在雇主的身边。
高完窝在沙发的另一侧,面朝卡座外面的散座,默默地吸着香烟,他那对小眼睛在忽然掠过的灯光下,闪耀着不可捉摸的光亮。
穿白衬衫黑马甲的男侍应已经把酒调好了,果盘、爆米花、辣味小吃都送上来了!谢鹏示意我把胡雪娇和孙红兵叫回来喝酒,他拢过酒杯,给大家先满上了一圈,等大家都凑上来时,他端起酒杯说:“各位、各位!今晚小生我有幸把大家请到这里来,大家一定玩儿开心!越hapyy就是越是给我长面子!。来!我先起个头!。有句话说得好,一个人再怎么成功,如果没人跟ta一起分享,ta的成功就毫无意义!今天是小生的生日,小生我今天感觉特别开心!这是我生命中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天!”
说着谢鹏还特意转脸看了邢敏一眼,邢敏勾下脸去,谢鹏转过脸,继续笑道:“非常感谢大家陪我庆祝生日!感激之情无以回报,什么都不说,一切都在酒中!。喝起!。”
大家纷纷笑闹着向谢鹏道生日快乐!
等大家都祝贺完了,我才接上话,笑看着谢鹏道:“谢鹏!那我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吧!”
六只玻璃酒杯用力撞在一起,一口喝干了。
紧接着,大家又喝了两圈。
一圈是孙红兵提议的,他毕竟是我们的组长,他作了简短的发言,中心意思就是再次祝谢鹏生日快乐,希望他再接再厉努力工作,并表示有他在企划部的一天,就会关照谢鹏的!
第二圈酒是胡雪娇提议的,她嘻嘻哈哈的,也没讲什么实质内容,就是凑个兴致,开了两句玩笑。
三圈之后大家稍事休息,抽烟的抽烟,跳舞的跳舞,吃水果的吃水果。
高完端着酒杯走过来,看看我和谢鹏道:“顾阳、谢鹏,来,我们仨喝一杯!再次祝贺你们俩在半年工作总结时为我们部门赢得了两个‘最有潜质员工’,你们是我们企划部的骄傲!”
我讪讪一笑道:“高完!你快别夸我了!再夸我真不好意思了!我能拿到‘最有潜质员工’,是承蒙领导的厚爱!”我伸手弹了一下烟灰,接着道,“还有,就是我的运气好了那么一顶点儿!”
我还想说“其实企划部有两个‘最有潜质员工’名额的话,谢鹏算一个,第二个应该非你莫属!因为论资质我没你老,论实力我没你强。”单我最终没把这话说出口,这话好歹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没错!也承蒙同事们极力推荐”谢鹏也笑着附和我,对高完说道,“还记得我刚来企划部的时候,高完还是我的带教师父呢,要不是师父教得那么好,我今年哪会拿得到‘最有潜质员工’呢!。来!什么都不说了!师父!我敬你!。”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都是你自己的悟性高啊!”高完也笑看着谢鹏谦虚道。
我们仨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全都喝干。
谢鹏醉了似地仰倒在沙发里,顺势伸出一条手臂搭在邢敏身后沙发靠背上,看得出来他渴望将自己的手臂搭邢敏的肩上或者背上,但是好像又没那么大胆量,所以他那条手臂在沙发靠背上徘徊着、迂回着,十分犹豫。
他这个细节动作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我们今天喝的是芝华士,洋酒劲头大小,要看你兑的比例,你喝原味芝华士自然劲头大了,如果兑的冰红茶或者绿茶多的话,也许浓度没那么高!
我觉得今晚的芝华士兑的浓度不是很高,邢敏一直跟着我们喝,都没见她有醉意。邢敏今晚的话儿似乎不多,跟谢鹏说说笑,吃了点谢鹏送到她面前的辣味小吃,她没跳舞,或许不会跳,只是默默看着台上的俊男靓女们尽情摇摆。
不知怎么了,今晚我也不想主动找邢敏说话,无形中感觉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尴尬介于我和她之间,究竟是尴尬还是别的,我一时也讲不清楚。总之我甚至刻意不去看她,而她的注意力,今晚似乎也全不在我身上。
你要说她的注意力全在谢鹏身上,那还说得过去,问题是她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也不在谢鹏身上,她更多的时间都在看台上的男女在跳舞,而显然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台上。
今晚,她的眼神是漂浮不定的。
谢鹏的那条手臂还没搭上邢敏的肩膀,就听到前面的孙红兵忽然发出一声咆哮,尽管酒吧的音响那么火爆,我们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咆哮声。
“你妈的!有本事你再试试!你再试试!。”
我们都猛地转身,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伸手指着卡座外面的一个栗红色头发戴一只银耳钉的青年男子。
而胡雪娇在用力拽着他,因为孙红兵要冲上跟那耳钉男干架。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上前帮胡雪娇拉住孙红兵,谢鹏和高完也都起身向前。
那耳钉男也不是一个人,身边好几个打扮怪异的青年男子,或许是被孙红兵的咆哮声吓倒了,还是见我们这边的人比他们还要多,那栗红色头发的青年男子低头吸烟,沉默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