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沧桑情歌,可我的心一下子就被这首歌的旋律抓住了!偏偏那帅哥又将这歌的失落、无奈、伤感的情绪演绎得很到位!
我似乎一下子就退出了欢乐的人潮,孤单徘徊在深夜的街头,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一角,看他们玩乐,看他们嬉笑,看他们一张张兴奋的脸庞!。
我知道那个叫柳青的女孩再次从记忆深处向我走来,她走到我的面前,深深地注视着我,泪水像小溪流一样涌出她的眼眶,她喃声说:“阳阳!对不起!我们来生再见!让我们来生再见吧!。”
她垂下眼帘,泪水簌簌往下掉落:“忘记我!忘记我吧!就像我们从来都没有相爱过!。”
她克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为了不让分别变成泪水纵横的海洋,她抹着眼泪,飞快地转身跑开了!。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深深得篆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
ktv包厢里的音乐还在继续,大家轮流献歌。
而我,接下来几乎都没有再说话,可手中的酒却一瓶接一瓶地倒进喉管,滑入我的腹腔,当我倒空第三支精装百威,抓起第四只瓶子时,郝建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别喝了!去唱支歌吧!”他认真地看着我说,他知道我的酒量。
我笑了,我说:“周经理双喜临门,我不喝还像话吗?。”
我开始有点耍酒疯。
我推开郝建的手,摇摇晃晃地举起酒瓶,跟大家一碰,对着瓶口就往嘴里倒下去!第四支百威倒空时,我已经感觉整个包厢开始在旋转,包厢里的人都是双层影儿了。
我窝在沙发一角,默默地吸着香烟,装作没看见郝建注视的目光。
忽然我觉得胃部一阵抽搐,一股恶心感涌向喉咙,我知道我要吐了!我摇晃着身体站起身,故作镇定地向包厢门口快步走去。
郝建快步跟上来,帮我拉开包厢门,扶住我说:“没事吧?要我送你去吗?。”
我朝他一甩手说:“不必!你们继续喝!。”
我扭头奔出门去,一路扶墙摸到卫生间,趴在小便池上酝酿了一下感觉,一股酸腐味涌上来,我一阵狂呕,胃部剧烈得抽动着,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半响之后,该吐的都吐了,我歪歪斜斜地走到洗漱池边上,用凉水冲洗了一把脸,望着面前镜子里的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醉鬼形象!
稳了稳神,出了卫生间,在廊道那头的超市里要了一瓶绿茶,狂喝一通,然后又去卫生间解了个小便,这才感觉好多了!
酒似乎醒了一半!
点了支香烟,慢慢吸着,拖着步子向包厢那边慢慢走去。
一个穿马甲白衬衫的男服务员端着果盘,从我身后快步走上来,在擦肩而过时候,他还扭头看了看我,生怕我用这种螃蟹步法走路,随时会摔倒似的!
我瞥了他一眼,挑衅地冲他吐了一个烟圈,他扭头不再看我,径直走到前面第二个小包厢门口,推开门,端着果盘轻轻走了进去。
我的目光无意中顺着那推开的门缝望进去,那小包厢里面的情景让我大开眼界,包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把那个女的压倒在沙发里,上下其手,脑袋往那女的脸上和脖子里拱着,就像猪头拱着湿润的泥地,就像饿极了的狼扑倒了一只肥美的羊羔,迫不及待。
那女孩在下面挣扎着,伸着双手推挡着,但因为力气太小,所以无济于事。
包厢门自动关上了。
我愣怔了片刻,心想,这是ktv包厢还是酒店包房?这里不是唱歌的地方么?怎么变成搞女人的地方了?莫非欢乐谷ktv还有特别包厢为顾客提供特殊服务?。
包厢门再次打开了,那个男服务生出现在门口,沙发上那胖男人依然压在那个女孩的身上上下其手。
突然,那胖男人回头冲男服务生生硬地叫了一声:“赶紧走开!没事不要再进来!。”
趁胖男生分神之际,他身下的那个女孩突然伸手用力推开了她,从沙发上半坐起来。
服务生激灵地从包厢里闪了出来,还朝我吐了吐舌头,大步离去。
而这个时候的我,看清楚了那个女孩面容的我,完全像一尊木雕立在原地,半步都走不动,一股怒火直冲我头顶,像一肚子酒精突然被火点着了似的!
我很机械地迈动步子,一步一步靠近那小包厢的门,里面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经理!………傅经理!别这样!………你别这样!………求你了!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没错!是邢敏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带着哭腔,是那么惊恐、无助、无奈,万般可怜!。
“敏儿!………敏儿!我喜欢你………你从了我!从了我!………我给你升职!你需要钱是吧?我给你钱!………你要多少!你开个口吧!………”
是的!是傅德志的声音!他的声音听着像一只发情的野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傅德志!你mb的禽兽不如!
我伸手推开包厢的门,傅德志疯狂得竟然没看见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我,像只发疯的猪一样乱拱乱嗅。
我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脑子所有的顾虑瞬间消逝,我感觉自己身在一场大火中,而且正屹立正在大火的最中央。
“我草你妈的!。”
这句脏话破口而出时,我已经冲了上去,飞起一脚踹在傅德志的臂膀上,紧接着又是一记前蹬腿猛地踹向他胸口,傅德志跌跌撞撞得滚下沙发。
邢敏吓傻了,目光直愣愣地注视着我。
傅德志坐倒在地上,迷迷瞪瞪得盯着我,一张胖脸绛红绛红的,一看就知道桌上那瓶剩下还不到三分之的洋酒都是他一个人干掉的!
然后,他竟然眯眼看着我笑了。
他喘着粗气,仰脸看着我支吾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踹、踹我?………”
“我操!老子踹的就是你这个人模人样的东西!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我伸手指着他破口大骂道。
傅德志依然看着我笑,是那种喝高了的傻笑,他也伸手指我道:“顾、顾阳!………你、你喜欢敏儿是吧?………是男人都喜欢对吧?………你来这里是想、是想带她走吗?………没、没门!我、我告诉你………她是我的!她、她今晚是我的!………”
我余怒未消,冲上前,一把将他的秃脑袋按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洋酒往他头上浇去,扔掉酒瓶,又抓起桌子上的啤酒往他胖脸上、肥脖上一通浇灌。
傅德志挣扎着,像猪一样“哼哼唧唧”道:“你、你想喂我喝酒?………”
“mb的!老子让你喝个够!”我一边浇,一边骂,“我草!我让你老牛啃嫩草!我让你心术不正!你这个老家伙!。”
“你想带、带敏儿走?………你以、以为你是谁………”傅德志嘴里依然“哼哼唧唧”的。
我扔掉酒瓶子,见他摇摇晃晃坐起来,我飞起一脚再次将他踹翻在地。
我俯身,凑上前盯着他道:“我以为我超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我,你要再敢打敏儿的鬼主意,我就打爆你的猪头!打爆你的猪头!王八蛋!。”
我回头看邢敏,她已经把衣裙整理好了,面色苍白,像个年轻的贫血患者,眼中依然满含着惊恐,怔怔地看着我。
“还好吗?。”我蹲下身,摇摇她的肩膀。
她惊醒似地睁大眼睛看着我。
“哥!。”她大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了我,将脸蛋拱进我怀里,“呜呜呜”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