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屈服世间的男孩终于有了臣服的对象。
坐在飞往加拿大的飞机上的时候,小美还一脸疑惑,“他怎么会结婚了呢?桥莫不是号称死都不结婚吗?”
赵星杳拿过眼罩,对小美说,“因为桥莫知道,如果不能和晚柠共度余生的话,那比死亡还要可怕。”
桥莫的请帖很简洁,是奶白色的封面,看来是晚柠的手笔,打开请帖,里面竖起来一朵六角雪花,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下面是桥莫跟晚柠的落款,笔迹是桥莫的,赵星杳认识。
看到请帖,小美惊呼,“我去!桥莫不是最烦这些酸文甜句了吗?这怎么回事?真香现场?”
赵星杳只笑不说话,没有什么喜不喜欢,桥莫只是遇上了命中注定,甘愿为晚柠俯首。
飞机降落,是桥莫来接的机,小美戳了戳桥莫,“新娘子呢?”
桥莫把行李接过去,“最近忙婚礼累着了,我让她在家里休息。”
“咦~,我们桥爷也会心疼人了呢!”
小美故意挪移他,桥莫难得的没有回击,反而笑呵呵的全部收下。
桥莫安排的酒店很舒服,赵星杳很喜欢,放下行李,桥莫就带两人出去吃饭,吃的是赵星杳最爱的火锅。
“喜欢吗?”
赵星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吃饭的时候,桥莫一个劲儿的都赵星杳,赵星杳都像没听到似的,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对于桥莫的话题只淡淡点了点头,然后问了句,“乐多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晚上到,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
赵星杳点点头,一口红酒饮尽就开始待坐着。
桥莫担忧的看了眼,又转向小美,小美一口肥牛下去,接受到眼神,“星杳最近累着了,公司最近有点忙。”
桥莫放了筷子,“我觉得你们公司的歌手都不错,可以为我的婚礼写首歌吗?”
呵,花花肠子真多。
赵星杳幽怨的看着他,“我最近准备签几位二人转演员,你觉得行吗?”
桥莫,“……”
“我还想办个结婚party呢,你能请你们的台柱子来一起玩吗?”
生意来了不做白不做。
赵星杳点开计算器,开始说,“台柱子出场价格是十万,咱们老朋友了,给你二十万,一首歌五十万,一支舞蹈五十万吧!”
算完看向目瞪口呆的桥莫,“你要几个台柱子。”
桥莫连连摆手,“赵星杳,你还是人吗?这么对我!”
赵星杳收起手机,“你不是财大气粗吗?听说新娘的捧花就值一颗十克拉的大钻石。”
“你从哪听的,分明值两颗好不好!”
这天,没法聊了。
没吃几口,赵星杳说着倒时差先回酒店了,小美本想跟着走,很不幸的被桥莫拉了下来,面对桥莫的审视,小美有点焦虑。
“桥爷,您别这样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看上我了呢。”
“我呸!”桥莫探了探身,“我问你,赵星杳怎么回事?”
小美摊摊手,“没怎么啊!生活正常,工作认真,努力赚钱!”
“嘿,我说,赶紧给我说实话。”
小美面露难色,沉默许久还是开口,“抑郁症犯了,因为南三爷。”桥莫眉头紧皱,手里不停的摩挲着手机,像是在考虑什么大事。
晚上,赵星杳泡完澡,刚要喝安眠药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她一看,是桥莫,看到他,赵星杳眯着眼睛,“桥莫,你这是犯法。”
桥莫把酒放到桌子上,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是老板,删掉一段监控对我来说应该很容易。”
这权利用的……用到了正地方。
桥莫熟练的开了酒,找到醒酒器倒了进去,看到他这样,赵星杳索性坐了下来,酒精总比安眠药强。
等酒醒的五分钟,赵星杳回了趟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个盒子,她把盒子推到桥莫面前,桥莫挑眉,一脸戏谑,“份子钱?还两份。”
赵星杳瞪了他一眼,“财迷吧你,份子钱没有,这是结婚礼物。”
桥莫打开其中的盒子,手慢慢停住,那是……
“那是你母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想来是要给她儿媳妇的,我替你保管了这么久,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眼睛突然有点发涩,看到桥莫摁了摁眼睛,赵星杳踹他,“得了,另一件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盒子是银色的,赵星杳打开是一条玉佛吊坠和一条玉观音手串,这都是保平安的。
“桥莫,大半生,活过来不容易,余生我只希望你平安,和晚柠一起,平平安安的活着。”桥莫眼睛突然发了红,但是又觉得矫情,低低骂了一句。
“干嘛这么煽情,爷最不喜欢听这个了。”
“新婚快乐,桥莫。”赵星杳笑着说。
“谢谢你的祝福。”
赵星杳笑着给俩人倒酒,酒是好酒,酒香甘醇,入口棉柔,还带着点甘甜。一晚上,桥莫像是故意灌她似的,一杯接一杯。
一瓶下肚,桥莫有了些醉意,他突然严肃的看着赵星杳,“赵星杳,你给我好好活下去,要不然我就让南氏破产!我低价收购它,让它成为我的公司!”
赵星杳喝的眼前有了重影,但还是拍着桌子大喊,“你敢!”
桥莫梗着脖子,“你敢我就敢。”
赵星杳突然笑出了声,她坐到桥莫旁边,拍了拍桥莫的肩膀,“你放心,我舍不得死,你不是说算命的说我还有良缘吗?”
桥莫用力点头,“有,你还有良缘。”
赵星杳微微摇头,眼底一片荒芜。
“呵。这什么酒,不错。”桥莫一脸得意,“我老婆亲手酿的梅子酒,取名梅见。”
“梅见,没见。”赵星杳呢喃着。
“有意思。”
赵星杳脸上有了红晕,头脑涨涨的,她扶着墙往卧室走,末了还不忘提醒桥莫,“别吐我这里,记得随手关门。”
桥莫趴在桌子上,看着她进卧室以后,掏出了手机。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赵星杳感觉自己被抱进了一个深深怀抱里,那人像是要把她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她皱着眉头微微推了下,突然触碰到了硬邦邦的肌肉。
她刚要睁眼,突然有人吻住了她的双唇,薄薄的双唇被禁锢着,那是一个极尽温柔的一个人,她逐渐沉迷。
“星杳。”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的身体突然变的更僵硬。
这个声音是…是他。
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滑落,眼睛上传来温热的触觉,有人亲吻她的眼泪,她听到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他吻得入迷而深入,赵星杳突然身体一麻。
那人还低声的哄她,那声音迷惑人心,“星杳乖,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活着。”
她突然痛苦的蜷缩着,把自己躲进被子里,迷迷糊糊间,有人温柔的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替她整理了头发,喂了她一杯温热的水,还贴心的揉着她发痛的胃。
赵星杳的呼吸逐渐平稳,她转身,下意识的抱住旁边的布偶,她以为自己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没有想象中的柔软,甚至还有点硬。
她轻轻凑过去,闻到了一丝酒精掺杂着薄荷的味道,来不及想那么多,伸手抱住,后背传来轻轻的触感,有人在哄她睡觉,酒精已经麻痹了大脑,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睡去。
看着自己腰上紧紧缠绕的细白的双手,南世墨的眼睛突然深邃,他低下头,把人圈进怀里,在她柔软的发顶落下一吻。
或许是南世墨抱的紧了,赵星杳感觉到很热,自己背过身,找了个角落睡去,察觉到赵星杳的动作,南世墨枕着自己的左臂,偏头看她。
她生的美又魅,柔软的头发撒在江边,光洁的额头漂亮,露出精致的下巴,褪尽粉墨的五官清丽,露在外的一双玉臂白的发光,他忍受不了人离她那么远,大手一挥,人就到了自己怀里。
一夜好眠,难得的,他竟然睡着了,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赵星杳,南世墨轻轻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用力的又抱了抱她,那种满足感让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声从嗓子里沉着低荡出来,让人心尖发痒。
赵星杳醒来的时候,难得的没有因为宿醉而头疼,她慢慢坐起来,昨天晚上的记忆慢慢回来,她突然说出一个名字,“南世墨。”
她失措的看着周围,什么都没有,她不管不顾的赤着脚下床,冲到客厅里,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昨天晚上的酒杯还在,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只是醉了,所以才做了那样一个梦。
她衣服凌乱的站在客厅中间苦笑,“南世墨,以后不要入我梦了,要不然剩下的几十年朝暮我熬不过去。”
她蹲下身,紧紧的抱着自己,突然门口传来动静。
她惊讶的回头,眼底的光在一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