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乔一愣，有些走神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陈白沫一张得意挑衅的脸，“哦，那你就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回美国吧，你跳的舞挺好看的。”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陈白沫就越觉得羞辱，她宁愿沈怡乔歇斯底里的质问，打电话给莫北廷求证，也不想看到她顶着这一张虚伪的脸。
呼吸越来越重，她还想动手，但是她克制住了。
“你还有什么目的，不如一次性说出来吧。”
怡乔耸了耸肩，“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知道猫为什么喜欢抓了老鼠又不吃吗？它所享受的，是其中的快感，看着敌人因为担惊受怕而恐惧，这种感觉，挺让人着迷的。”
“你这个疯子。”
那是一种愤怒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表情，狰狞扭曲，全然和那个被所有人称之为芭蕾舞女神的陈白沫扯不上半点儿联系。
怡乔的眼睛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如果她没疯，也不会在美国接受一年的心理治疗。
“回美国去吧，莫北廷现在对我的兴趣明显比对你的浓，男人都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你这样，反而会让他厌恶，你难道甘心，被自己爱的男人厌恶你恶心你？”那轻懒又漫不经心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像一个魔咒，“回美国去，再风风光光的回来，说不定，你有机会赢我，莫北廷有没有说过，你天生就适合站在舞台上，受万人瞩目。”
“你会这么好心？”
怡乔耸了耸肩：“不知道啊，你可以试一下。”
陈白沫知道，沈怡乔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但她的话无疑是在绝望中给了她一个缥缈的希望。
莫北廷对她的态度已经表现的清楚明白了，就像言瑾之说的，她是在消耗莫北廷对她仅存的那点儿感情！
但是她也怕，等她再回来时，莫北廷真的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属于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既然你已经爱上了北廷，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的给陆焰报仇？”
怡乔被她问得有些恍惚。
爱上莫北廷和给陆焰报仇——她从来没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更从来没想过，要因为爱上莫北廷而放弃报仇！
陆焰在她心里早已经超过了单一的恋人关系，他更像她的亲人、导师，在她晦暗的生命里投入第一缕阳光、如神一般的存在。
他甚至开启了她的七情六欲。
然而，在他们感情正浓时，他死了，她就像个刚学会对人表达自己情绪的孩子，突然没了安全感。
所以她病了。
那时候，支持她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要给陆焰报仇，如今，又多了一样。
见陈白沫还盯着她，怡乔微微一笑，双手抄进大衣里，“这是我的事。”
怡乔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走出了专柜才接起电话，“喂。”
陈白沫转过身看向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女人，“沈怡乔，我离开之前，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你。”
闻言，怡乔回头，却又被电话里的内容吸引了注意。
“您好，请问是沈怡乔沈小姐吗？”
“我是，您哪位？”
“我是天正集团冷总的秘书，沈小姐的设计非常合我们冷总的心意，明天早上十点您和莫董方便过来谈一下合作细节吗？”
接到这个电话是怡乔始料未及的，离天正集团公开招标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本来以为没希望了。
让她和莫北廷一起去，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是设计师，不懂合约条例，冷清风又是天正的总裁，总不能跟个市场部普通的业务员谈吧。
“好。”
“那就不打扰您了，明早十点，冷总在总裁办公室恭候两位，明天见。”
挂了电话，怡乔再抬头去看，专柜那里，陈白沫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了下手机，也没兴致逛街了，感觉有点饿了，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多了，便打算在附近吃个饭，然后再回去。
下楼，原本停车的位置却没瞧见她的车。
保镖从一旁的树干上撕下一张黄色的单子，“太太，车被交警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