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劲很大,用一种十指紧扣的方式握着她。
稍一用力,便将怡乔拉进了怀里,重重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明天的婚礼我就不去了,沈怡乔,再见。”
楚衿松开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不作任何犹豫,快步走向了自己的车。
车子倒退,擦着她过时,楚衿的声音从车窗里飘出来:“那个布偶,寄到我家吧。”
怡乔回头去看的时候,车窗正缓缓升起,遮住了楚衿的脸。
怡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冷,才开了车门坐进去。
她不习惯穿湿衣服,上车就把羽绒外套脱了,将空调温度开到最大。
……
明天就是婚礼,莫北廷难得下个早班,他回别墅,怡乔并没有在客厅。
他问容姐,“太太呢?”
“太太在楼上。”
莫北廷点头,去了二楼的卧室,半敞开的门里,女人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头发很长,自然的黑色,大卷,弧度很漂亮!
穿着白色浴袍,这个姿势让她的腿几乎全裸在外面,皮肤是细腻的白,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男人走过去,微微俯身,将她圈禁在势力范围之内,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在想我?恩?”
“什么时候回来的?”怡乔被突然横出来的手臂吓了一跳,听到莫北廷的声音,她便要转身,被他从后面抱住了。
“婚纱试过了吗?”
婚纱是从巴黎定制的,婚礼时间太赶,32位设计师熬了两个月,到今天才送到。
怡乔将大半长脸都埋进了他的胸口,传来的声音闷闷的,“还没来得及。”
“这么不上心?”男人低低的一笑,声音醇厚,手掐着她的腰,以一种惩罚性的力道揉捏,“明天就是婚礼了,婚纱还没试?万一不合身,怎么改?”
“根据尺寸定制的,不会不合身。”
就算不合身要改,也已经来不及了。
莫北廷沉默,稍稍直起身子,揽在她腰上的手也跟着松了下。
房间的气氛莫名的变的有些沉凝!
莫北廷绕到她前面,蹲下,手握着她的脚给她穿鞋,“下去吃饭,吃完饭上来试婚纱,设计师都还在酒店等着。”
穿好鞋,莫北廷起身,见怡乔坐着没起身,也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挑了下眉,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惯有的,调侃她时的语调:“要我抱你?”
怡乔摇头,站起来,却不是下楼。
而是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腰。
这个举动是让莫北廷触不及防的,虽然这段时间怡乔的性格越来越不尖锐,但也仅仅是不尖锐而已。
微微错愕。
手僵在两侧,最后,还是轻轻揽住了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怎么了?”
“三哥,”怡乔看着他的目光很直白,一眨不眨地,“我……”
我担心。
陈白沫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但这都过了两个月了,还没有动静,这让她不安。
就像是掉入陷阱的猎物,焦躁不安的等待着最后一刻。
她现在就这种感觉!
越是临近婚礼,越是躁动不安。
以她对陈白沫的了解,她不可能会自己想明白了放手。
所以,一定会有后招。
要不告诉他吧。
这个念头在心里迅速闪过,但对上莫北廷询问的目光,她还是没办法坦然的说出口,有太多的不确定,让她畏缩。
莫北廷和陈白沫两情相悦的交往了三年,最后却因为赌气分道扬镳,那么她呢,一段建立在威胁上的感情,又凭什么坚不可摧,连那样不堪的欺骗都能当做没发生。
怡乔拧眉,这样的瞻前顾后让她很不喜欢。
“下楼吃饭吧。”
……
婚礼举办的地点在醇敏名下的一个城堡,临湖而建,四周是接近五百英亩的绿地。
七层高的哥特式的城堡伫立在中央,壮观美丽又高贵优雅。
如梦如幻。
大厅金壁辉煌,地板是一幅精美的马塞克拼接画。
白色玫瑰的地引从花园入口一直延伸到大厅,印着两侧墙壁上复古的金色烛台和大幅的油画,更显得有年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