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言瑾之爆了句粗,“那也好过你,自虐,温柔的小白花不要,居然选了三嫂那样性格的,能整死你。”
莫北廷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将言瑾之送到医院,他下了车,走了两步没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回头见莫北廷还坐在位置上抽烟,没有开车的打算。
他抬头看了眼楼上,“要不要上去看看?”
莫北廷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不用了,你照顾好她。”
这刻意叮嘱的一句,让言瑾之心里咯噔一声,“三哥,你是不是还……恩……那个啥白沫姐?”
那个字,他不好明说。
“没有,”莫北廷发动车,挂挡,放手刹,“是我对不起她。”
莫北廷的车开走了,言瑾之在原地站着,一直看着他窜出了医院大门,才转身准备往楼上走。
结果。
一回头就看见一身病号服的陈白沫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头发扎成马尾,背脊依旧挺直。
还是和以前一样傲娇。
她也正看着莫北廷离开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声音太小,距离又不算近,言瑾之听不见,走近了才听见,她说:“他不肯上来看我。”
言瑾之:“……”
感情上,他不是擅长劝导,自己都是一团糟。
“白沫姐,你想开些,三哥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他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不离不弃的照顾你,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
陈白沫抬头看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我病了。”
言瑾之有些烦躁,一是因为陈白沫的状态,二是因为早上被莫北廷戳到了痛处。
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
分手了能像以前一样吗?
你以前病了,他能抱你,能吻你,能跟你躺一张床上抱着你安慰你,现在他能吗?
他其实想发脾气,但看陈白沫一脸苍白,像随时都要晕倒的脆弱样子,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白沫姐,先上去吧,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在楼下吹冷风。”
陈白沫正要说话,被冷风呛了一下,喉咙一痒,弯腰剧烈的咳了起来。
好一阵才缓过来。
言瑾之本来已经进了住院部的大厅,听到咳嗽声又折回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发烧了,白沫姐,就算我医术再高,也经不住你自己不爱惜,身体是你的,持续发烧有可能会给身体带来什么样的永久性伤害,不用我刻意给你重复吧,如果你再这么折腾,我也没办法了,你出院吧。”
言瑾之对她向来很敬重,虽然年纪比她大几岁,但从来都是叫她‘白沫姐’,从她和莫北廷在一起后,从来没变过。
这是第一次,这么严厉的对她说话。
这让她,一时不能适应!
怔怔的道,“他不是都到楼下了吗?”
言瑾之差点没一口气将自己给呛死,感情他刚才说了这么多,都是对牛谈情了,顿时就有些火了,“他看你?他凭什么来看你?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他来看你算什么?是他想出轨还是你想做小三?”
他呼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这事本来就不该他管,“白沫姐,三哥不能来看你,也不会来看你,他来,是为了送我,你别把他对你最后那点儿耐心和惭愧都耗光了。”
见陈白沫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他也没勉强,“你喜欢吹风,就在楼下转转吧,反正也发烧了,自己看着点时间,别弄严重了。”
……
怡乔在床上画了一天的设计稿,言瑾之的药真的管用,肿已经消了,也没那么疼了。
只要不下床,就没什么感觉!
看久了屏幕,眼睛有点疼,她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两侧。
容姐上来敲门,“太太,夫人来了。”
夫人?
怡乔对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从容姐身后走出来的醇敏,“妈,您怎么来了?”
醇敏一身米色的ol装,丝袜包裹着匀称的小腿,淡妆,头发绾得很一丝不苟。
她和怡乔不熟,所以,也做不出对陈白沫的那种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