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衿单手撑着方向盘，右手习惯性的摸着档杆：“中午想吃什么？”
“香榭城市花园小区。”
“你下厨？”楚衿挑了挑眉，一脸不信任的看着她纤长的手指，“你会做饭？”
他认识怡乔的时候，她刚上大学，那时的她，天真、快乐、随和、没有心机。
所以，听到这话，楚衿下意识的就以为，她是让他去她家里吃饭的意思。
“不会，”她神情严肃，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回家，你吃饭。”
“……”
楚衿偏过头看向她，前面绿灯了他也没管。
后面滴滴的声音连绵不断。
怡乔微微拧了下眉，但没说什么。
她知道，楚衿在打量她。
用那种充满了沉痛、难过、惊讶的目光在她身上搜寻。
他在找，曾经的沈怡乔。
“怡乔，你怎么……”
变成这样？
上次在游乐场他和怡乔只说了几句话，只觉得她比之前沉默，却没想到，居然连性子都变了。
以前的沈怡乔，决计不会这么冷淡。
怡乔神色淡淡，“如果你是要缅怀过去，感喟岁月催人老，那就算了。”
她不想提过去，是不想让现在的她脏了过去的她！
楚衿已经稳住了心思，“sorry，我只是一时……”
他没继续往后解释，重新了启动车。
他对临江不熟，调了导航。
车上的气氛比之前还沉默，楚衿几次想打破僵局，都没能找到话题。
香榭城市花园是木子的住处。
怡乔道了谢下车，走了两步，还是回头说了句：“楚衿，我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沈怡乔了。”
当事人一脸淡然，楚衿却被她说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喉结滚动了几下，涩然道：“只要你还是沈怡乔。”
……
晚上，怡乔去了木子家，两人就着一些熟食喝了不少，都有些醉醺醺的。
两人差不多都醉过去的时候，修理厂的人打电话过来说车已经修好了，让怡乔报地址，他们给她开过来！
怡乔喝了不少，下楼拿车钥匙吹了风，酒意上头，醉的更厉害了。
“多少钱？”
“楚先生已经付过了。”
楚衿？
拿了车钥匙上了楼，回去的时候木子已经睡过去了，怡乔找了一张小毯子给木子搭上，自己也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的时候，木子听到有手机铃声，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摸了几下没摸到，才想起怡乔在这。
铃声断了。
怡乔沙哑的嗓音清晰的传进来：“怎么回事？”
木子拧眉，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出事了。
木子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怡乔，怡乔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正揉着脸醒酒，“我马上过来。”
怡乔挂断电话，木子才问：“怎么回事？”
“陆然进警察局了。”
“我艹，又进？”她火气一上来，直接冒脏话了，“你别管他，妈的，真当自己还是三四岁的孩子是不？整天闯祸等着人给他擦屁股，他都二十三了，是个成年人了，自己闯祸自己负责，你就不该理他。”
木子不喜欢陆然。
她觉得，人要自己不上进，那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陆然凭什么让怡乔这么为他啊。
怡乔已经收拾妥当，只是醉意还没醒，脚步有点虚，“这次有点严重。”
“能严重到哪儿去啊，大不了就打架弄严重了点，在警察局拘留几天就出来了，你别管他，你这样怎么去捞他啊，睡你的，明天再说。”她打了个哈欠。
怡乔看向她，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零星的光线从窗户外投射进来。
她那双眸子又大又亮，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聚众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