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声音,就能够想象得出她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的难看。
往外面走的沈觅几人脚步顿了一下。
“我警告你,如果下一次开庭还没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件事情的话。那你就等着好了……”
宁希的声音还在继续,话没有说完,但想要表达的威胁却已经十分的明显。
而那被她聘请来的律师,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来回应。
“宁小姐,法律上的事情是必须要用法律来解决的。当然我也会用我自己所有的能力来为您服务,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保证什么……希望您能够理解。”
没有哪位律师能够说自己经手过的案子,是100%的成功率。
不过——
“我可不管这么多,反正你收了我们家的钱。你就必须给我一个想要的结果,不然的话你以后也别再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
宁希却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直接放狠话。
以宁家的权势,想要为难一个小小的律师,那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而站在沈觅身边的代理律师额头上也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虽然说是站在对立方的,可他却为自己的那一位同行产生了几分的同情。
遇到这样的雇主,实在是太倒霉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沈觅他们也已经走出了法院。
宁希一注意到几人的身影,本就难看的脸上,瞬间扭曲了下来。
“沈觅!你可别得意的太早了,这场官司你不会顺利的。别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败坏我的名声。”
她冷笑连连,心底却又控制不住的冒出了一股恐惧的情绪。
自从知道父亲让人替自己顶了锅以后,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可是随着沈觅那边的紧追不舍,到现在迫不得已的法庭相见。原本的不安与压抑,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宁希悄无声息的握紧了自己的双手。
“败坏你的名声?难不成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还很好?用得着我用这种方式来败坏?”
沈觅直接反唇相讥,表情里充满了嘲讽。那清澈见底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我只是为了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丢下这句话以后,也不管宁希会是一个什么反应,就大步离开了。很快消失了身影。
回到家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虽然说今天的开庭并没有对案件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只有大方向来看,还是我们这边占了微弱的优势。如果拿出更加有利的证据的话,我们就真正的赢了。”
沈白在沙发上坐下以后就直接了当的开口。
沈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他们这段时间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查到了那天开车的确实是宁希,可偏偏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这也是最致命的地方。
“距离下一次的庭审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去寻找。只不过也害怕那些家伙利用这段时间,把所有的证据都给消灭了。”
她低低的开口,言语间透露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短时间之内。那些家伙可没有心思来管这件事情,毕竟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处理呢。”
沈白嗤笑了一声,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沈觅自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干脆就转移了话题问道。
“宁志远那边还顺利吧?还是要多看着一些,毕竟不管怎么样也是亲生父子。说不定哪天就反水了,到时候受到背叛的就是我们这一边了。”
她微微垂下眼眸,然后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里蔓延开来了,却又莫名的觉得有些享受。
沈白一直都是以神秘人的身份在接触着宁志远的,对于对方的情况也是最为的了解。所以听见这番话的时候,直接了当的摇头。
“不会,正是因为他们是亲生父子。所以宁志远明白如果他一旦放弃,或者输掉的话,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沈白嘴角的弧度加深,目光幽深而又充满了意味深长。
兄妹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这边气氛和乐,另外一边却是不怎么好了。
宁希一回到家中以后,就把自己房间里所有能够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满腔的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些。
刚好听到房间外传来的动静,便立刻蹬蹬蹬地跑了出去,然后一眼看见了正从大厅里上楼的宁父,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冲了过去。
“爸,你今天为什么没有陪我去?甚至连你的秘书都没有来,知不知道今天的开庭根本就不顺利!”
宁希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指责和控诉,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安慰一般。连表情都变得委屈巴巴了起来。
如果换做是平时,宁父或许真的会安慰。但是现在他自己都已经被公司里的事情折磨到即将崩溃了。
如今有一个“出气筒”自动凑到了自己的面前来……
“呵,这么点小事你都要我来亲自帮你解决吗?现在公司遇到麻烦也没见你能够出一星半点的力,除了像个二世祖一样挥霍家中的财力以外,你还会做什么?”
宁父语气刻薄的说出了心里的话,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自己女儿那瞬间僵硬的表情一样。继续道。
“以后别拿这种事情来烦我,否则你就搬出去。让我眼不见为净。”
他冷冷的丢下这番话以后,就和宁希错身而过了。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只留下后者,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久久无法回神。
半夜,好不容易睡着的宁希被门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争执声给吵醒了。
她猛的从床上坐起,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后才小心的下床,然后打开了自己房间的。
“你真是没良心啊,既然想出让那个私生子认祖归宗的办法来。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母女俩?你让其他人看到人该怎么看我们!”
宁母平日里的温婉声线已经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剩下的只有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