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了上面盖着的绸布,托盘上的黄金和仙果立刻露出了真面目。
黄金就不用说了,就是一般纯正的黄金,带着金色耀眼的光芒。
而那三颗仙果,那可是精品仙果,长得跟樱桃似的大小,粉粉嫩嫩的,不断散发着香甜气味。
这时候,苏寒心口处的图腾里传来一阵骚动,他知道这是大黄闻到了精品仙果的香气,想吃了。
苏寒立刻用灵力安抚好这小家伙,现在可不是给大黄吃东西的时候。
他意识安抚一下大黄,然后坐直了对东方鹤说道:“碧落果难得,你一次性给我三颗,看来是真心要来道歉,我就不客气了。”
纯正的碧落果香气诱人,灵兽许久没吃到这么天然的仙果,嘴馋得不行,一个劲儿在图腾里撒欢。
没出息,就知道吃吃吃。
苏寒暗自嫌弃自家小宠。
东方鹤示意下属将东西奉上,见苏寒轻易收下,便趁热打铁:“既然侠士收下赔礼,可否就此冰释前嫌?胞弟不懂事,日后定然不会再犯。”
“哪里的话,我本就不记仇。”苏寒得了好处,自然会给东方鹤脸面。
黄金对他来说有点用处,碧落果能帮灵兽增强修为,都是好东西。
东方鹤出手大方,他也就接受了这个人情。
“赔礼虽已送到,但终究是胞弟做得不对。”
东方鹤见他这么容易就被收买,心下生出一丝不屑。
但碍于对苏寒还有利用之心,便将这份不屑掩藏得极深。
转而说道,“侠士不妨到京都一聚?正好过两月便是大选的日子,届时给你一官半职不算难事。”
苏寒心中无语,一官半职……他根本就看不上!
“不感兴趣。”苏寒见东方鹤完全不是因为猜测到他身份来的,顿觉索然无味。
这为传说中的惊绝公子似乎还没他想象中那般聪明。
东方鹤面色一顿,但还是一直笑颜相待:“也对,少年郎志在四方,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只是身在江湖,像侠士这般张扬,只怕会给自己树敌太多,十分危险。”
苏寒挑眉:“怎么,你是打算派人保护我不成?”
“这倒不是。”东方鹤心中冷笑,“只是好心提醒罢了,双拳难敌四手,敌人太多只会添麻烦。”
“东苏公子今日有心了,若是没有别的事,在下先走一步,雨大了,还是睡觉来得惬意。”
苏寒起身要走。
东方鹤脸色比之前难看了几分,等人一走,身旁的侍从便十分不解道:“此人大放厥词对公子极为不敬,为何公子还要诸多忍让?”
“话多。”东方鹤看向远处的屋檐,似乎看到了那后面藏着的人,杀气四伏。
有人要杀苏寒,除却玄气之外,这一次,是正儿八经出现了人。
就在苏寒前脚离开长隆客栈的时候,几道身影便后脚跟了上去。
雨幕下视线不够清晰,苏寒凭借自身的敏锐感知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一个闪身钻进巷子中。
蒙面的人一共八个,将苏寒堵在巷子里,个个手拿着弯刀。
浮屠堂。
苏寒立即认出这些人的来历,正道素爱剑修,少有的几个家族使用别的法器。
聂家的枪,冰族的鞭,还有大漠黎家的刀,其余小众的没有法器不谈,使用弯刀的仅此一股势力。
没想到云水天内势力这样错综复杂,难怪轻易不让人进入。
弯刀上笼罩着一股灵气,将对方的是真正修为隐藏起来,各个将弯刀对准苏寒,来势汹汹。
没人一个人开口,气氛低沉压抑。
大雨还在不断落下,那些人带着斗笠,不管不顾地站在雨幕中。
而苏寒这是撑着伞,脚边的水滩被灵力给冲开,无法碰到他分毫。
“传闻浮屠堂一旦收到暗杀指令,不达目的永不停歇,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要取我性命?值得惊动鼎鼎有名的浮屠堂?”
苏寒掷地有声地说。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一触即发,八个人同时围剿而上。
苏寒一手撑着伞,一手抽出逢魔,从容应对。
雨幕将逢魔的魔性掩盖许多,苏寒挥斩得更加顺手。
但也妨碍了逢魔的威力,几人围攻,苏寒又不想淋雨,动作处处收着,双方僵持不下。
远处长隆客栈里,东方鹤将视线聚焦在苏寒所在的方向,身后的人汇报道:“公子,是浮屠堂的人,一共八个,正在围剿。是否要出手?”
“不必,他若是死了,倒也清净。若是没死,说明的确有点本事,日后怎么也要拉拢到我们的阵营之中。”
东方鹤一派悠闲:“二少爷那边如何了?”
“二少爷正在回龙云宗的路上,您吩咐的赔礼全都让人带着,想来近几日就可以上山。您请放心,有东方家的名头在,龙云宗定然不敢为难二少爷,更何况那还是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叛徒,逍遥子会有分寸。”
“让他一直待在龙云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下山。若是逍遥子要责罚,也一定会看在这次送礼的份儿上给我几分薄面,让他悠着点,日后再欺辱同门,我也不会再帮忙说情。”
‘“是,公子。”
上次东方鹤故意抢在逍遥子下令惩戒之前把人接走,要是看不得自己小弟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
如今算算时日,逍遥子的气性也该消了,再把人送回去,便可躲过一劫。
东方鹤叹息:“这小子,就是平时太惯着了,就知道惹祸。”
江南聂家堡,气候怡人,与云水天的恶劣天气完全不同,这里山清水秀,天光和煦,一派悠然。
聂家堡是个地名,也是一方势力的名称。
聂家议事大厅里,聂家家主聂浩澜端坐于上位,面色凝重,压抑着满腔怒气。
“啪!”
他一巴掌拍在茶桌上,直震得上面的茶杯茶壶叮铃哐当响个不停。
屋子里所有人都关注着他的动作,这一巴掌下去,他们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下文。
聂浩澜愤慨道:“该死的云陌,还真以为自己当了县官就了不得了,处处同我聂家作对,简直可恨!”
没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