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的机场里,顾唯辞下了飞机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开机后给粟歌打了电话。
“喂,粟总……”朝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那道身影后,顾唯辞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压根也没有指望粟歌真的过来接自己,而且她最开始不是还拒绝了他吗?
她可不敢忘记上一次在h市的时候,自己拒绝他的时候,粟歌那陡然之间平静的眸子下面暗藏波涛的模样。
“到了?”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从电话里传来。
“嗯。”顾唯辞抿了抿唇道。
“我在机场对面的咖啡厅里,你过来吧。”
简短的对话,却让顾唯辞彻底的皱了皱眉头。粟歌还真的过来接自己了?
不过也只是片刻,顾唯辞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平常,继而平静如水,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迈,朝着机场对面的咖啡厅走去。
机场对面的咖啡厅有两家,风格迥然不同,顾唯辞眯了眯眸子,看了几眼,最终还是直接朝离自己更近的那家走去,没有再给粟歌打电话。
咖啡厅里此刻人不多,粟歌的面前摆着一杯没有动的黑咖啡,目光落在玻璃外的一道身影时,不由眯了眯眸子。
粟歌所在的位置,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但是他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外面。
从顾唯辞出来机场的时候,他就一直看着了,特意没有告诉她自己在哪一家咖啡店。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告诉自己,不和这个女人说清楚,她也能够找到。
果然,在只是短暂十几秒钟的驻足之后,顾唯辞选择了一家正确的咖啡店。
推开门进去,顾唯辞目光在店里徘徊了一圈,落在最后那张桌子上的身影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感慨。
坐在那里的男人,左右都没有顾客,仿若那一片小小的天地,因为他而独自成了一个空间。
推辞了服务生过来的询问,顾唯辞径直朝粟歌走去,在他身边站定后,点了点头,“粟总。”
“吃了吗?”抬起头看着顾唯辞,粟歌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问的话却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和粟歌的身份有些格格不入,和他们所处的位置格格不入,甚至……顾唯辞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也变得格格不入起来。
“飞机上有午餐,我吃过了。”顾唯辞从容道。
顾唯辞所在的那趟航班,正好赶了中午的点,有的东西,她也没有那么挑剔,更何况飞机上的饭也并不难吃。
“那好。”眯了眯眸子,粟歌抬了抬下巴,“那就走吧。”
看着粟歌说走就走的背影,以及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顾唯辞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古怪。
在咖啡厅里点的咖啡不喝就算了,又在咖啡厅里问自己吃了饭没……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如果刚刚自己说没有吃饭,粟歌还会在咖啡厅里等自己吃个饭?
这么一想,饶是顾唯辞自己都被这大开的脑洞弄得有些忍俊不禁。
“你有什么东西要放到酒店去吗?”低调的奥迪商务车里,粟歌启动车子之前,开口问道。
顾唯辞摇了摇头,眯了眯眸子,“没有。”
她今天一切从简,根本就是去上班的样子,哪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放到酒店去的?
“那跟我去见一个人吧。”轻轻颔首,粟歌抿了抿唇,从善如流的启动车子。
听到粟歌的这句话,饶是顾唯辞都有些发愣,想到自己刚刚心里的想法,不由有种想笑的感觉。
果然是她想多了,粟大总裁为什么要来接她?完全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嘛!
想到秦喻说的粟歌是个周扒皮,顾唯辞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最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世上,能够长得和粟歌这样好看的周扒皮,恐怕还真的是万里挑一。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带着几分古怪的感觉。
顾唯辞想,能够让总裁为助理当司机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这么一想,顾唯辞这才发现一件事情,粟歌没有用gps导航系统,但是看他的模样,对于自己所走的路却又是十分有把握。
粟歌对h市很熟,莫名的,顾唯辞心里便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临时让你过来,为难吗?”握住方向盘的男人突然转过了头来,正好对上顾唯辞打量他的眼神。
身子一怔,顾唯辞有种被现场抓包的感觉,慌忙移开了头去,“不会。”
“这一次还是辛苦你了。”没有再去看顾唯辞,粟歌缓缓道。
“职责所在,尽力而为啊。”轻笑一声,粟歌的话让顾唯辞忍不住勾了勾唇。
挑了挑眉头,对于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突然这样说,粟歌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顾唯辞的确不是什么那种真的枯燥乏味的女人,只是平时会隐藏而已。
如果她知道在粟歌见了她三次面后就认定了这一点,恐怕心里又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粟总,下次换我来开车吧?”看着粟歌专心致志的模样,顾唯辞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还是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总不能够让粟大总裁一直给她开车吧?现在两个人还好说,等公司的人到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你熟悉h市的路线吗?”眉头一挑,粟歌不动声色的问道。
顾唯辞愣了一下,瞬间有些答不上来了。
她是h市的人不假,但是这么多年没有在h市生活,路线整改也不是一次两次,如果说路线……顾唯辞还真的不是很确定。
心里莫名的有种酸涩感,就在顾唯辞准备说话的时候,粟歌又开口了,“等回到了b市再说吧,平常也有司机。”
听到粟歌这么说,顾唯辞也只能够愣愣的点头,心里琢磨着他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老,梨园的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电话那头,顾唯安揉了揉眉头,有些疲惫道。
“没什么,这件事情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过是和我不谋而合了啊。”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年过耳顺之年但精神矍铄的老人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