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闹事?”穆卓珺一头雾水。
赵枫身为安乐王,如果没有平定乡里祸端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地方官的指责,但是也断没有他派人主动找事打架去的道理呀…
“我这此并不是故意找茬无端挑衅,而是有计谋的闹事。”赵枫压低声音,侧身微微低下身子,凑近穆卓珺耳边耳语道:“我要将这十几人选出来扮做村夫,找贼寇闹事去。”
“什么贼寇?”穆卓珺不由得想起来最近苏州城里的传闻:“难道王爷发现了那些冒充孙公子和你的贼寇?”
赵枫露出自信的笑容,胸有成竹道:“要找到那群乌合之众又有何难?他们自己招摇过市,我这双眼睛又怎会没有察觉呢?”
赵枫低声将计划简略的告知穆卓珺,不知不觉间,二人的身形越凑越近。再加上暧昧莫名的低语之声,画面看起来着实有些不方便示人。
一旁立着的十几名凌云卫见赵枫当众与穆卓珺“亲昵”,也只能不约而同的仰头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回廊转角处,刚刚赶到的孙长影看到赵枫竟然“拉着”穆卓珺在咬耳朵,登时又气得涨红了脸。
“哼!”孙长影甩下一个布包,气冲冲转身离开。
院子里的队伍中,有一位凌云卫听到了游廊转角处孙长影发出来的声音,不由得疑惑道:“方才那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有人哼哼哼的…”
旁边的另一位凌云卫会错了意,还以为旁边的侍卫说的是赵枫与穆卓珺,随即严肃劝道。
“兄弟,别是你听错了吧,王爷与穆姑娘正好好的说着话呢,哪有发出哼哼哼的声音…下次可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心让王爷听见了抽你耳刮子!”
这新来的兄弟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说听到王爷和穆姑娘发出莫名的声响…这般有伤耳朵的话可不能被王爷给听到,更不能传入苏王妃的耳中。
赵枫将计划告知穆卓珺后,将她送回了房间,而后再回到凌云卫队伍前,认真吩咐道:
“下午你们各自去置办一套农村农户的衣服穿一穿,越简便越好,越像村里干活的汉子越好,外表怎么粗糙怎么弄!走路怎么粗放怎么来!要的就是邋里邋遢的劲儿!”
大伙不知道赵枫为何做如此奇怪的安排,只面面相觑。
往常凌云卫都做侍卫打扮,衣服裙袍都是量身打造,布料用的也有讲究,穿起来显得人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可眼下赵枫却让习惯了锦衣华服的凌云卫把自己往糙了打扮,要求越像村夫越好,大伙不由得心下琢磨着,要不要真的跑一趟苏州城的外郊村子,找人农户借一套便服去。
赵枫不知凌云卫的心里活动,继续吩咐道:“都大伙置办好后,今天晚上回来继续盯梢,明天晚上酉时还在这院子里集合,记得把农夫的衣服穿好了,然后咱们上天嗣酒楼喝群酒去!”
凌云卫一听到有群酒喝,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赵枫单独招凌云卫的小队长车许勤进房间里说话,剩下的人都解散。
散队后,有人三两成群的讨论起来:“喝群酒固然不错,但是王爷让咱们穿着农夫的衣服去酒楼喝群酒,是不是太奇怪了?”
其中一名凌云卫站出来反驳道:“我不觉得有什么怪的,我本身就是村子里来的,穿着村户的衣服去酒楼里喝酒又咋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最先开口说话的那名凌云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为了低调不暴露身份,穿着普通的便服去喝就是,何必故意让咱们把自己往糙里折腾?”
“而且,如果咱们穿的太破烂太村夫,保不齐会被酒楼里的小儿掌柜给嫌弃的轰出来,那还喝个哟…怕不是只能喝西北风。”
其中一名稍年长的凌云卫附和道:“对对对!你们怕是不知道,酒楼里的人最是势利眼!”
“里边的人一看你穿着打扮不见分毫富贵,就嫌你这儿不对那儿不顺,对你爱答不理,或者态度恶劣,上菜也总是慢吞吞的,恨不能不给你上!总之就是要把人轰出去!”
凌云卫小队长车许勤从赵枫房间出来,见大伙都聚在一块说话,也跟着上前插句话:“你们听四哥说得这个生动,怕不是从前就被人从酒楼里赶出来过…”
“可不是嘛?!我这可都是真实体验!不骗人的!”那名稍年长的凌云卫四哥答道,而后又看向车许勤,问道:“勤哥,王爷刚才拉你进屋里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可不就是和我说了咱们几个扮村夫喝群酒的事儿呗…”
车许勤坐下来,被众人围在当间,然后低声将赵枫向他提及的计划给众人复述了一遍:
“王爷让咱们去置办村夫的行头,晚上继续在静园盯梢,为的就是让咱们明晚喝群酒去。”
“那伙人不是经常进出静园么,其中那几个话事的人又喜欢去天嗣酒楼吃饭喝酒,所以王爷便想着让咱们明晚继续守在静园外盯梢,一见到他们出门就跟上去。”
“如果他们去了天嗣酒楼,那咱们哥几个就装作熄活的村夫跟进去。咱们先好好的喝酒聊闲天,然后故意拿话去挑衅讽刺他们,闹起冲突,最好是能闹到需要进府衙报官的程度!”
四哥听着计划越听越起劲,兴奋的猜测道:“还得闹进府衙的程度,那王爷是不是就在府衙里等着,打算对他们来个一网打尽、瓮中捉鳖?”
“这个计划你都能想到,那伙人还能想不到?”车许勤白了四哥一眼。
有人对这个计划提出了质疑:“可是,就算咱们真的挑衅闹进了府衙,那进去的也只有那活人里的几个话事人,其他贼匪还在静园呢。”
“若是得知他们的话事人被带到了府衙,剩下的人肯定逃了,这不就打草惊蛇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再多的王爷也没告知我了…王爷的计划岂是咱们轻易能想得明白的,咱们只管按照吩咐办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