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摇头,任性的要求着:“你不离婚,我就坐。”
“好,不离。”司均松了口,叹息着,问她:“现在我们去坐好不好?”
“你说话算数!”
“算数。”他为她抹了把泪,带着她在床边坐下。
二伯母听见他们不再提离婚,放下了心。
但她也不敢走,站在一边准备着,有需要随时叫大夫。
白灵现在满眼都是她深爱的男人,不离婚的喜悦在她脑海里,她又抱着他,恍若无人的说起心事,像个孩子一样。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不相信你,都是我的错,你明明那么辛苦,我眼里却全是利益,连怀孕这么高兴的事……”
司均不希望她自责,不停拍着她的肩膀安抚:“乖,没事的,别乱想,我真的没关系。”
同时他也意外,看向二伯母,问:“灵儿知道我辞职,是您说的?”
二伯母有些愧疚,她实话实说道:“是白冰。唉,那丫头在她和她爸中间挑拨离间,你说她怎么就看不得灵儿好呢?”
司均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
着实吓了二伯母一跳!
若伦从前她为什么觉得司均不好,就是因为她亲眼见过,司均还是孩子的时候,心就特别狠。白冰弄坏了他一个风铃,他转身在一块玩的时候故意割破白冰的手指,血哗哗的往外冒,她只看一眼,就知道伤口割的很深。
但是她却不知,那个风铃,是白灵亲手做的,送给他当做生日礼物,所以他十分珍惜。
当白冰因为嫉妒将风铃浸到水里,那一刻他胸口涌现的愤怒,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魔鬼在复苏。
二伯母从那以后就怕了,甚至都不敢让白灵跟他一块儿玩,因为司均的那双眼睛,真的藏了很深的内容,有时连她这个大人,都看不懂。
可白灵不听,她越是管,白灵越往他身边凑,最后没办法,她只能多用眼睛盯着,防止她像白冰那样有意外发生。不过好在多年过去,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出现,她唯独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在成年以后,竟然对他泥足深陷,还和他早早的发生了那样的事……
二伯母的神思飘远,司均的神态已经恢复到了自然。
俗言“小别胜新婚”,即便现在两人的现状不允许,也敌不过他们对彼此的浓浓深情,分开了这么久,对彼此的想念已经生根发芽,无时无刻不再催残彼此的意志。
而有些决定一旦动摇了,就成了覆水难收,再没法心狠。
司均便是。
先前提出离婚,他是被形势所迫,认为和白灵没了缓和的余地,干脆淡出她的生活,让彼此都好过。
可是现在,妻子和孩子就在他怀里。
白冰固然可恨,可若不是她,他们俩之间的误会也没办法解开。
白灵对他的依赖和情谊,让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再放手。
而白灵的表现更甚,一直赖在他怀里,不准他离开一步,去洗手也不可以。
她要他把这段错过的时间都补回来。
“你是孩子的爸爸,这是你的责任!”
司均被她说的哑口无言,眸子里全是对她的爱与宠溺,就这样由她去了。
然后白灵对二伯母说,让她回去,只要司均留下,“宝宝现在只想看见爸爸!”
二伯母有些哭笑不得,“这可真是有了女婿忘了娘,也不看看这段时间都是谁伺候你,唉!”她佯装伤心的收拾包裹。
白灵捂着小腹,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让你老公犯了错?欺负我老公,我也不想见他了!让他在家待着,以后都别来了!你要是管不好他,你也别来了!”
二伯母这下真的伤了心,郁闷的指着女儿看司均:“你瞅瞅,为了你跟我和她爸都翻脸,这样还能有你好果子吃?你啊,错就错在让她太在乎你,是个父母都要吃醋!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等孩子生下来在看,到时候你就会理解我们的一些想法。”
说完,二伯母拿着包走,临关门之前,她由衷的又对司均说道:“好好过日子吧,孩子不能没有爸,你要是还能狠下心,就想想你自己,被抛弃的那种感觉。”
司均颔首,答应着:“我知道了。”
二伯母这才点点头,安心离去。
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司均都陪着白灵住在vip病房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面面俱到。
算是弥补了这段时间分开的遗憾。
两个人幸福甜蜜的时光,实属珍贵,直到……司均接到手下的人传来消息,说他父亲病重,他才不得不安抚了白灵,匆匆的赶回老家去。
当然,这些又都是后话了。
*
岳珊和白梓航五月一日傍晚抵达t市。
由于司均临时辞职,他不得不第一时间赶到远征集团控制场面。
岳珊留在老宅里等他回来,再和他一起去梁家。
难得家里有了人气儿,白老爷子心情挺好,拉着孙媳妇儿坐在客厅里下起了象棋。
岳珊臭棋篓子,走三步毁一步,饶是这样,老爷子也跟她玩的兴致勃勃。
一边玩,一边和她说说闲话。
时间过得飞快。
白梓航八点回来,带着一身阴鹜进门,老爷子见他,把他叫到书房。
爷孙俩商量半个多小时,出来时,岳珊握着手机朝他晃了晃,真的快被梁家二老打爆了!
白梓航走过去接起到耳边,答应立马过去吃饭。
和白老爷子交代一声,他便匆匆的,带着岳珊往梁宅去。
路上,岳珊在他脸色还不见缓和,去握住他的左手,问道:“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吗?”
白梓航不像别的男人,外面的事认为女人不懂就不该问,或者答了也是敷衍。
他对岳珊,从来都是她想知道他便说,有麻烦,她和他一起承担。
哪怕她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可是他告诉她,会让她觉得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棘手倒是没有,还是二伯,不肯放弃那个位子,今天联合了几位股东闹了点事,不过已经被我压下,没什么关系。”
岳珊眉头紧皱,如果真像他说的没什么关系,他怎么会这么在意?
他口中的闹事,多半,也是二伯给了他难堪……
而白梓航在人前通常不会与人争论,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在公司受了不小的委屈。
她心疼。
她这个人就是双标,她家的大笨猪,她可以随便打随便骂随便欺负,可换成别人,哪怕是他的父母责备他,她也会护短。
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不要理他,他要是再欺负你就告诉爷爷,让爷爷去收拾他!爷爷要是不管……那就告诉爸爸!”
她所指的爸爸,自然是白起。
而白起在兄弟三人中扮演的角色,别说,还真属于那种“人微言重”型的人物!
白大伯和白二伯哪怕是兄长,无缘无故也不敢惹他。
白梓航被她无赖的小模样逗笑,“你当这是家庭矛盾?在商场都是用手腕说话,这场较量早晚都要有,关键,看谁坚持的更久。”
岳珊立马担忧的问:“那你能坚持住吗?”
白梓航搂住她的腰,身体往她那边靠了靠,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我比他年轻力壮,你觉得呢?”
岳珊顿了下,故意不被他带歪,正经八百的说道:“可是他吃的盐比你多啊!他那么老谋深算,你斗得过他吗?”
白梓航额头抵着她的太阳穴,嗓音不轻不重:“我见识比他多,学历比他高,人缘比他好……”
岳珊侧过眸去看他。
对视进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感受到他的一往情深。
心,又开始乱跳。
她抖了抖肩膀,“你别挨我这么近。”
“呵呵”,白梓航重新坐好,这一番调情,总算是拨开他头顶的乌云,心情不再压抑。
到了梁宅,吃过晚饭,他们二人就此住了一晚。
好在因为时间太紧,才让岳珊逃过了被催生的命运。
次日清晨。
白梓航还要去公司,甚至来不及吃早饭,他便带着岳珊离开。
路上,他问她是去医院看白灵还是回商园。
岳珊抿着小嘴,说要跟着他。
白梓航却不赞同,认真的看着她道:“我这一天都会很忙,可能没时间照顾你。”
岳珊白他一眼,“谁要你照顾?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带我去就是了,我不用你管,就随便看看那里的环境,也不行?”
白梓航这次没有拒绝,且还说了句好听的哄她。
“你是未来老板娘,当然行。”
于是他干脆让高战把自己的吊牌给她,这样她想去哪,也可以畅通无阻。
岳珊乐呵呵的接过来,看着上面执行官头衔,以及属于男人精致的寸照,用手晃了晃。问道:“你还用刷卡?有这张脸不就行了?”
白梓航莞尔一笑,没有说明因为他在公司的时间太少,除了重要高管,其他的员工基本还不认识他。
而且他每次上楼,也是乘坐高层电梯,大门口那八十一级台阶,他还真没爬过。
到了目的地,岳珊看着眼前这幢庞大巍峨的建筑物,一眼往上去,脖子扬到九十度时,她竟然恐高了!
我的妈!
“好气派啊!这真是咱家的?”岳珊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