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尔莲笑着应道:“我老公他不抽烟的,所以他身上不带烟呢。”
稍顿,又保证一句,“下次吧,下次我们再回来时,我让他专门带一包香烟在身上,碰到谁就让他分给你们抽。”
十叔公和十三叔公连忙答道:“好好好,尔莲啊,托你的福,我们居然也有机会,抽到城里才有的香烟,真是很期待。”
农尔莲便又笑了笑,“好的,没啥事我们就走了,各位叔公再见。”
然后她坐进车内去,阮雄晖便发动车子,开出去好几米远后,这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
“下次再回来时,你自己买一包香烟装到你的口袋,然后碰到这些老大爷,便分给他们抽不就是了。为什么非要说,让我专门带一包在身上,然后碰到他们就分给他们?我又不认识他们!”
“咳,你毕竟是我老公,不可能你来过几次村子里了,每次都还不认识他们呀。让你给他们分香烟,就是想让你学着认识他们,免得他们说你高傲不理人嘛。”
“那这也是你的面子问题吧?”农尔莲还没来得及作答,他又说了句,“你还说我们城里人爱讲究、爱面子,看来你们也是一样。”
农尔莲只好不说话了,他们的成长环境不同,观念肯定有所不同。时常会看不惯对方的一些习惯,这是在所难免的。
每每这个时候,农尔莲就只有沉默不语,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吵架对她没什么好处,所以她并不想跟老公吵架。
车子一路往前开,快到进安居村的分岔路口时,农尔莲便挺直腰板,往路的前面注意看。
当她看到任达云和任永昌站在路口处,远远的向着他们的车子,一个劲猛招手时,她连忙扭头转向阮雄晖。
“雄晖,等会停一下车子。前面那两人我认识的,是我让他们在这里等我们的,他们说想坐我们的车去县城玩玩。”
阮雄晖不禁皱了皱眉头,明显表示出不满,“什么?他们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他们的?还私自答应要带他们去县城玩?”
农尔莲知道老公误会了,赶紧解释起来,“咳,你别多想,我能认识些什么人?他们是我嫁到这个村子的,那个好姐妹的小叔子啦!”
“这两个男人,都是你那个好姐妹的小叔子?可我看着,他们并不像是亲兄弟,你想骗谁呢?”
“我还没说清楚呢,其中长得好看一点那个,才是我好姐妹的小叔子,另外一个是他的好兄弟啦。”
阮雄晖突然想到点什么,轻微转头睨了老婆一眼。
“这样说来,你那个好姐妹的老公,一定是长得更好看喽?难怪你每次回来,都要去看望你那个好姐妹。”
农尔莲心中一顿,脸上居然是像被人看穿秘密时一样,突然发烫起来,随即她又明白过来老公这话的意思,连忙矢口否认。
“你乱想什么呢?真是不可理喻!而且我不怕告诉你,虽然我好姐妹的老公长得不错,但他却是个瘸子!瘸子你懂吧?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瘸子吗?”
“瘸-瘸子?”阮雄晖显然想不到会是这样,一脸的惊愕,“你是说,你的那个好姐妹,嫁给一个长得比较好看的瘸子?”
农尔莲不想多说此事,而且车子也快开到任达云他们身边了。
“行了,你别那么好奇了好不好?像个女人一样好奇!反正你记住了,我跟我好姐妹的老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记得停车载他们啦!”
农尔莲说完这话,心里虽然有点发虚,可她是不愿意承认点什么的,更何况是面对自己的老公,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心虚。
阮雄晖又往前开了几米后,便在任达云他们身边停下了车,任达云和任永昌陪着笑,跟他打招呼,“姐夫好!”
阮雄晖对这样的称呼觉得奇怪,这些土佬,怎么见个人就喊姐夫的?他可担当不起,“咳,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阮雄晖。”
看到他们两个土佬,好像并不知道怎么打开车门上车,只得不情不原地下来,替他们打开车门,“你们坐进去吧,我替你们把门关好。”
任达云和任永昌坐上去后,又对着他各说了两声:“谢谢谢谢!”,然后又转头跟农尔莲打招呼,“尔莲姐,我们也谢谢你。”
农尔莲点了点头,“你们快点坐好了来,马上又要开车了呢。”
阮雄晖重新坐进去,并关好他前面的车门。
他心里觉得老别扭了,原来这两个土佬叫农尔莲为姐,所以就喊他一声姐夫?真是,姐夫是这么容易叫的吗?
两人坐上车后,显得特别兴奋,又玩性不减,还在大声说话打闹。阮雄晖在后视镜看到他们这样,只得出声提醒他们。
“欸,你们俩安静坐好来,开车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这些村子的路,又很不平稳,要是出点什么事故,我可负担不起责任!”
任达云和任永昌两人听后,互相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造次,一时便安静了下来。
可两人什么时候,曾像这样子,被关在如此小的车子内的?还要安安静静坐着,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
两人真是如坐针毡!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总之周身不舒坦!
还好这条路都是他们第一次走,路上两边的风景,他们也并没见过,虽然多数地方都是山连山,也只能一会儿看看山,一会儿轻声说上一、两句话,再没敢大声说笑,更不敢打闹。
好不容易一个多小时过去,在五点半钟左右,车子终于到达了县城地段,两人又好奇地看往窗外的楼房及街道。
在一处街口处,阮雄晖便把他们三个先放下,他还得把车子开回单位去的,不然哪里有地方让他停车。
农尔莲正好可以,先把他们两个男孩,带过去见覃带玲。
任达云和任永昌下车后,先是打量了一会儿附近的街道,然后两人都觉得一身轻松,终于又可以打闹起来了。
任永昌忍不住先说了句,“我觉得他们县城的人,也不怎么样嘛,就是长得比我们白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