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农尔英先抱着娇娇回来了。他进门后就直奔阮雄晖,诞着个笑脸问道:“妹夫啊,你这次可记得带了香烟给我么?”
阮雄晖先看一眼农尔莲,后者会意,她轻咳一声便替他回答。
“带肯定是带了,本来也带了两包给你的。刚才我们在村口下车时,不知道谁跟伯公叔公他们,说过我们县城有香烟,他们开口问着要一包来尝尝,我便让你妹夫给了他们一包呢。”
农尔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那些伯公叔公们,都是村里的长辈,“没事没事,给了他们一包就给了吧,我有一包也可以了。”
阮雄晖这才暗中松了口气,连忙从桌子上堆着的礼物中,取出一包香烟递给农尔英。
这会娇娇已经被农尔英放下来了,她还被农尔莲叫了过去,说是要给她糖吃。她便喜滋滋地走了过去,粘着农尔莲仰起小脸猛叫姑姑。
农尔英拿到香烟后,也是当宝贝一样,轻轻捧在手中,“谢谢谢谢!谢谢妹夫了!这次跟我玩的那帮人,谁还敢再说我是吹牛皮!”
又一阵子后,陈玉玲跟在农勇文身后,两人也先后回来了。
阮雄晖急忙主动起身,拿了最后两包香烟递给农勇文。
“阿爸,你请收好它们。”又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们都喜欢抽这种香烟,下次我多带几包好了,反正也不算很贵。”
农尔英便顺势问道:“这一包香烟得要多少钱?”
“我买的这种不是最好的,是五毛钱一包,上好的那种,我问过要两块钱一包的也有。”
“两-两块钱一包?!这两块钱,都已经足够让我阿爸,买一年的旱烟烟丝了!”农尔英不禁惊叫起来。
而且五毛钱一包的,在他们看来,也是比较贵了。五毛钱都可以到他们镇上,吃好几碗馄饨了呀!
“下次你们还是少买几包香烟吧,给我一包就够了,我就拿出去显摆一下而已。”农尔英也知道别人挣钱不容易。
农勇文也说道:“那你还是只买四包就够了,也带一包给村口的伯公叔公们尝尝。他们听说我有香烟后,好几次问我还有没有,我都不好意思了,每次都只能说没有了。”
农尔莲便有点埋怨起来,“阿爸,原来是你跟他们说,我们县城有香烟的?难怪他们今天直接问我们要。”
农勇文把眼睛一瞪,“我怎么会无端端跟他们说这个?你当我傻啊?肯定是谁从我这里抽到香烟后,回去跟他们说起来的啦。”
农尔英搭话道:“也是,你的那些好兄弟,还不就是哪个伯公叔公的儿子?也难怪他们知道你们县城有香烟。”
阮雄晖这才意会到,村口那些大爷们,好像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都是跟他们很熟的-朋友?
他又哪里知道,村里的人跟城里的人不一样,算到前几代去,他们都是同一个老祖宗的亲人,比一般的朋友还要亲近。
一家人吃过午饭又坐着聊了一阵,阮雄晖开车比较辛苦,还是想到房间去躺一会儿。
这次虽然还是去娇娇和林桂花睡的那个房间,可娇娇长大些后,已经不会在床上赖尿了,所以倒没再有难闻的尿骚味,只有一些汗臭味夹杂着霉臭味,他倒是没多说什么。
农尔莲担心他还能闻到尿骚味,倒关心地问了句,“如果你在这个房间睡不习惯,要不你到我阿爸的房间去睡?”
“不了,你阿爸的房间,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阮雄晖也是男人,他还能不知道,一个男人睡的房间,衣服绝对是到处乱放的。
而且搞不好,汗臭味和霉臭味比这间房间还大,所以他还是愿意,在这间房间随便休息一下。
农尔莲见他已经和衣在床边躺下,她也就又转身回到客厅去,和林桂花还有陈玉玲又聊了会天。
陈玉玲并不知道,农尔莲现在和农小妹有成见,只道她们还是很好的姐妹,便问了句,“尔莲,你去看过小妹了吗?”
农尔莲便假意应道:“哦,我刚才顺道去看了看我姐,然后又去看了看小妹。说来也是巧了,我有个工友说想找个对象,农村的男孩也可以考虑,之前小妹老公的弟弟,就求过我替他找个县城的女孩,我正想着带他去和我工友见个面。”
“工友?”林桂花毕竟年纪大些,脑袋瓜反应不过来,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
陈玉玲只略一想,便笑道:“应该就是跟尔莲一起做工的人,玩得好就叫工友,相当于朋友的意思是吧?”
农尔莲答道:“嗯,正是这个意思,玩不好的就只叫同事,一起做事的人之意。”
“你们城里人还挺多讲究。”随后林桂花又笑道:“那你就当起媒人婆来了?他们会不会给你红包的?”
“我又不算是媒人婆,也不想以此谋生,既然有认识的年轻男女,介绍他们认识一下又没什么,谁想要他们的红包了?”
农尔莲嘴上虽是这样说,可她心底下的私心,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要是她把他们撮合成功了,那真比收到他们的红包,还要开心呢!
阮雄晖睡了一个小时左右,醒来后已经是三点钟了。林桂花又吩咐农尔莲去煮了些面条,他们两人各吃了一碗,然后就告辞走了。
这会农勇文和农尔英两父子,早就各拿着一包香烟,出去向他的好友好兄弟显摆去了。
阮雄晖和农尔莲走到村口时,现在这里的人还不是很多,只有五、六个老大爷,围在一处玩扑克猜大小。
见到他们俩来了,其中有两个人早上时没在,现在听说有香烟抽,又不客气地问起这事来。
“尔莲,听说你老公,带了一种香香的烟回来,能不能也给我们一根尝尝味道呀?”
农尔莲赶紧不好意思地答道:“是十叔公和十三叔公啊,不好意思了,香烟都给我阿爸和大哥拿去了。”
“哦?听说这种烟可香了,你老公就不喜欢抽它们吗?”十叔公和十三叔公两人,还不大相信似的同时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