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祀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或者说女人对他来说不需要放在心上,不提他的家世但凭一张脸,多少红花绿叶的恨不得往他身上来挂,没有遇上过让他动心的,更无一眼惊艳的,眼下却是有了。
女人侧着的脸庞,眉眼似乎都用了笔格外的刻画过,偏冷又偏白,像是树枝头上悬挂着的白梅。
大厅的楼梯上铺了红色的地毯,全部都在彰显今天日子的特殊性,简宁堪堪的抓着扶手往下去,幸好今天穿的不是高跟鞋,走起路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崴了脚,一瘸一拐的下了楼悄然无声的回到大厅。
“这是怎么搞的?”陈安妮刚刚也是吓了一跳,突然停电,这是哪门子的意外?
“我脚歪了,我先回去了,有点疼。”
到底是心疼她,陈安妮看着简放半响也不回来,她和别人也不认识,与其站在这里尴尬不如早点回家。
“我和你哥说一声。”
简放依旧拉着脸,觉得找了机会送到简宁眼前,她就抓不住,他的同事哪一个不比那个司司强?
扶不上墙的阿斗,谈你的恋爱去吧,等到你被婚姻磨平了棱角,简放索性不想,随她去了。
霍景祀处理完公事,身体微微的靠向椅背,脸上虽然看不清什么表情,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清冷无比,闭着眼突然笑了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撞上,也许是个有趣的人呢。
到了结婚的年纪就应该办结婚的事情,他应该结婚的。
霍景祀睁开眼睛,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接掌家业已经有了几年,浑身的内敛,公司上下开始不服他的比比皆是,这几年他凭借着一股狠劲扫除异己,能为他所用的就留下,不能为他所用的留下摆着当祖宗吗?
很遗憾,没有再遇上那个人,想来也是,不过就是一面而已。
*
“什么东西需要我送?我让嫂子送过去不就好了。”简宁打从心眼里的讨厌简放对自己的指手画脚。
特别是她和司司分手以后,简放管的更宽更严,她稍稍晚回来一会儿,参加个同学聚会,简放都恨不得她一个小时来一通电话,比她爸还像她爸,简宁有些抵触。
“让你送你就送,怎么那么多话?你嫂子能送,我用你做什么?”简放咣当一声挂了电话。
简宁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陈安妮早就躲了,简宁去了哥哥的房间,按照他说的找了半响,找到文件放在包里。
“嫂子,我哥让你给他送个文件,我开车送你过去。”
陈安妮是知道的,简放为什么让简宁送文件,对上小姑子冷冰冰的脸又不好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
“你也别怪你哥,他是心疼你。”陈安妮上了车拉着安全带系上。
简放虽然管的宽,却也不失为一个负责哥哥的做法,严格是严格了一些。
“心疼我?我今年是五岁还是十岁的小孩?我爸都没有管到我的头上来,也轮不到他来管。”
陈安妮劝着小姑子:“简宁啊,你哥他表达方式有些不对,你就体谅体谅他,他就是这样的人,在那样的公司工作怎么可能嘻嘻哈哈,你有怒气你就对着嫂子来,嫂子让你说。”
简宁挤出来笑:“嫂子这话说的,你倒是成了我的出气筒。”
姑嫂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开车到公司楼下,陈安妮给简放打电话。
“她人呢?让她送个文件,她也推三阻四的。”简放在电话里就发飙了。
“她开车送我过来的……”
简放从楼上下来,简宁人在车里,他从陈安妮的手中取了文件径直奔着车走过去。
拉开车门。
兄妹俩闹的非常不开心,简放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训。
“让你送,拉着你嫂子出来干什么?送个文件也不行,你又不是需要上班。”
简放瞧不上简宁的工作,毕了业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做自由职业,赚多少工资那她也是个没有单位的人,在别人来看就是闲散人员。
“我又不是你的老妈子,你自己拉下的文件吩咐别人就吩咐的这样得心应手,想要你自己回去拿,我有自己的工作。”
“你那什么工作?我说让你找个单位,考个公务员你听我的了吗?到了现在一事无成,谈个恋爱,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看不清。”
简宁气的脸色越来越白,她不想在这里和简放吵,太过于丢人。
看向简放,字字清晰:“对于你来说,你就是最好的,你瞧不上任何人。”
“滚回去。”
简宁推开车门下了车,简放已经大步回了办公楼,陈安妮见小姑子突然留了鼻血,赶紧的去找面巾纸。
“你仰着头仰着头……”
简宁仰着头,唇角上方已经都是血痕,她从小就是这样,体质偏弱一些,一着急一上火可能就会流鼻血,看过很多的医生,也没瞧好。
“怎么没有面巾纸呢?”陈安妮翻遍了车里,没有啊?
“你等我一下……”
陈安妮看着不远处有便利店,赶紧往那边去跑。
简宁的手推着鼻子,手上也蹭到了淡淡的红痕,后面有人递过来白色的面巾纸,简宁看过去,对上一张偏硬朗的脸,那眸子里特别的冷,简宁接了面巾。
“谢谢。”
那人一脸从容,倒是笑了,等她接了过去,自己抬脚就走了,后面有个人看了简宁一眼,快速的跟上。
“认识吗?”霍景祀问助理。
助理真的是不熟,公司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员工他哪里能全部都认识,但老板既然问了,他就必须认识。
“下午三点左右大约就可以认识了。”助理如此回答。
霍景祀来了兴趣,下午三点吗?
他还有两个会,差不多结束就可以知道了,一笑不语迈着大步子离开。
陈安妮看见有人靠近简宁,买了面巾纸回来抽出来给简宁擦着鼻子,还好流血流的不多。
“刚刚和你说话的人,认识吗?”是不是丈夫的同事?
简宁对那个人没有兴趣,脸色依旧不好,她不喜欢别人那么看她,也不喜欢那人身上的凉气,能冻伤她,只想快点回家,不想出意外。
陈安妮手里还拿着面巾纸:“你这血还没有止住,现在怎么开车回家?我看旁边有咖啡店,我们去坐一下。”
“你想坐就坐吧,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