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生听到夲释的话身子一僵。嘴唇抿的发白。冷冰冰的盯着夲释。
“这与你无关!”
“哦?可是我能找到他呢?而且依白死前被侮辱的缘由你也不想知道?”听到夲释的话,在场的三个男人都绷紧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夲释。
一双手捂住了依白的耳朵。这代表着落生决定听夲释所说的秘密,而且并不想让她知道。
依白看见面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唇舌上下开合,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依白只能看到,落生三人震惊的目光和突然苍白的脸,以及望向依白难以相信的目光,依白不知道夲释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们张张合合的嘴中似乎说了她的名字。
等到他们认为依白可以听的时候,落生才慢慢松开手,四野的声音顿时如浪花淹过波涛般涌入依白的耳朵里。心里泛堵,依白偏过头,想要斥责他,却又找不到言语。落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她没办法呵斥。看向夲释,也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来。
强大的势力悬殊,让依白无法开口。即使只是幻影,依白也感觉到无比压迫。夲释在这几天又强了很多,依白感觉得到,比那几只怪物更快的进化速度。夲释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依白越发的好奇,却无法发问。
我之懦弱,我之卑微,在未知的神明一般强大的存在面前,她无法开口。眼前的男人再不是依白熟悉的夲释,通顺柔直的黑发,狭长地眼角,笔挺的鼻子,刚毅的脸庞,这是夲释,又不是夲释,唇角勾起的笑意。同样的灿烂,同样的带着些许隐藏在憨厚面孔下的关心。此时却虚假的可以。
可惜,他永远不再是曾经的连远山了,现在的夲释她看不懂,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她对他的怨恨也太多。
“你想知道吗?”夲释忽然打断依白的思绪,舌尖舔着嘴唇问她。
回望过去,他的眼神不在我身上,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落生,然后露出一个唇角翘起的更加夸张的弧度,带着挑衅和诱惑,
“我可以让你知道哦!”蛊惑的语调让人无法拒绝。
依白当然无法拒绝,但并不是她愿意夲释就会告诉我,也并不是依白愿意,落生就不会阻止。
果然,落生激动的呵斥夲释,“别忘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似乎依白知道的话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让依白抿起了双唇,他们都在隐瞒着她,到底当初为什么她会是那样死法?依白脑海里的记忆越发模糊,怎样都想不起来。
这是他们的秘密,排她之外,无论依白同意还是否定,想必夲释都不会告诉她,刚才不过是恶劣的玩笑。紧皱着眉头依白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想些什么,只是一个问题萦绕在依白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夲释,为什么要让我们知道?”没有问那些问题的答案之前依白首先问了这个。
“因为啊!”夲释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良久嘴角微动,接着说道:
“因为活得太久,想要死了呢?”答非所问,夲释的话没有让依白得到任何有效信息,却也知道夲释并不会给她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少现在不会。既然如此依白再次问了别的。
“最后一只在哪?我想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依白诧异的盯着他,看夲释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叹了口气。
“不过该出现的时候总会出现的。”随着这句话夲释的身影消失,这时依白才发现周围的气氛有些奇怪,广墨和秦乾煜沉默不语,只是看着依白眼里神色复杂,似乎不敢相信,而落生却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这让依白更加想知道夲释说了什么,可是他们肯定不会说的。
“依白,我想我需要暂时离开。”广墨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不顾依白的反应直接离去。
依白张张嘴却没有挽留,也许不知道原因,但广墨不在她身边,可能会更加安全,但是依白在下一次见到广墨的时候却不止一次后悔此时的不挽留。她没想过她此时想知道的答案是那样的令人无法接受,没想到幕后最大的黑手,控制这一切的那个人,将所有人都玩弄在手心的人居然是……
若是依白此时知道,也许会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免得日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广墨离开后,秦乾煜和落生的表现也开始越发奇怪,先是秦乾煜时常走神,总是用着难以相信的目光盯着依白,后来便是落生对待依白更加细心,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倍加呵护。
这一切都让依白难以适应,急切的想知道原因,却在询问时只得到两人的沉默。
“依白,总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落生这样说,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依白,就像看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自此后,依白便不在问了,而那逃跑的怪物也一直没有消息,不得已依白回到了警局,继续自己的工作。
落生和秦乾煜也跟着依白回到了那,长时间不接触法医的工作,突然拿起手术刀依白很怀念,于是对着被解剖的尸体温柔的扯起嘴角,殊不知这一幕吓坏了新来的小助手。连着几天做了噩梦。
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依白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却在一个晴朗的天里迎接了一个不速之客,许久未见的妹妹——荨贞。
荨真比以前成熟了不少,身上圣洁的味道很浓,甚至还带着高高在上的贵族味道,大概是当圣女时间太长,身上不自觉沾染了这种气息。
依旧是那张脸,却再也看不到曾经生动的各种神色,曾经灵动的大眼此刻也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尘埃,如今只能说一句物是人非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干巴巴的两句问好后,便是无边的沉默。最终还是依白打破了沉寂。
“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