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之后,秦乾熠再次喂依白,依白能吞咽,只不过有时依白却是会将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是尽量多喂,让依白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儿。尽量的维持体力。也许能让她尽早的醒过来。
动了手术,如今的依白虽然脸色虚弱但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虽然医生说她会醒,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醒来。
秦乾熠就这样在依白病床守了两天,照顾她的饮食,几乎是夜不能寐。
因为不知道依白什么时候会痛,短短两天,秦乾熠眼底出现了一层淡淡的乌青,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
直到两天后的傍晚,依白终于醒来。
躺在病床上的依白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窗外红霞漫天,将一切点缀得分外温柔。
依白醒来时,看到的就是逆对着霞光一脸温柔的秦乾熠。
那个初见时被她认为是有些自大的的秦乾熠,竟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依白正不可思议的时候,就见秦乾熠凑了上来,温柔的笑笑:“你醒了。”
“恩。”依白挣扎着要坐起来,秦乾熠就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依白神情一阵恍惚,好像秦乾熠一直对自己这样温柔,处处照顾周到,回过神,依白平日里淡淡的神色也泛起了一丝暖意,轻声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两天了。”秦乾熠依旧笑着回道。依白终于醒了,他提起来的一颗心也可以落下来了。
坐起来时扯到肚子上的伤口有些痛,依白不禁呲了一下牙,就在这时,她听到耳边有人叫她:“依白。”
那声音缥缈不定,像是从远方传来,让人无法捕捉。
依白疑惑的抬头,正对上秦乾熠关切的眼神,她眼神古怪,张张嘴问道:“刚才,是你在叫我?”
“没有啊。”秦乾熠疑惑的抬起头,盯着依白的眼睛回道。
他的眼神很真挚,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又是谁在叫她呢?依白实在不解。皱着眉头有些呆。
“想什么呢?”看到依白发呆,秦乾熠笑着开口道:
“饿了吗?”
“有点。”依白摸摸肚子,她的确是有些饿了。这几天依白一直昏迷,吃也只不过是少量的流食,不饿才奇怪呢!
“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秦乾熠笑着说着,嘱托依白好好休息就起身离开了病房。
依白坐在病床上目送他离开,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脑袋里的蛊惑虫,两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蛊惑虫吸收神龛的全部力量了。
将蛊惑虫放出来,蛊惑虫现在才算是完全完成第五色变,原本蛊惑虫变色了只是假色变,因为体内的能量积累到一定数量发生的质变,但却带着杂质,导致颜色就和普通的大绿虫子一样,看起来就让人厌恶非常。
而现在蛊惑虫因为吸收了神龛,杂质除去,浑身剔透的翠绿,就像祖母绿宝石的颜色,很是好看,只不过上面零星的粉色小点让依白皱起了眉头,这些小点儿应该是因为那些红气吧!不知道对蛊惑虫有没有什么影响。
想到第一次出现那些红气之后,蛊惑虫身上就出现了这些点儿,依白便自然而然的认为粉色小点儿就是因为红气。
用手指戳戳蛊惑虫,看它没什么异样,依白也放不下心来。总是有不好的预感。吸收了红气的蛊惑虫不会对变成金蚕蛊有什么影响吧!万一因为这个它的粉末救不了旭尧了该怎么办?
依白担忧的拧着眉头,叹了口气。但愿没影响吧!
将蛊惑虫重新收到脑袋里,依白又想起刚才的声音,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也许是她昏迷太久。产生的错觉。
那声音……应该只是个错觉吧?依白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不确定,那声音有些太过真实。摇摇头不再想,吃过秦乾熠买回来的饭菜依白就沉沉的睡去了。
秦乾熠看着依白的睡颜,笑了笑,也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了。两夜没睡,他也真心是累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依白脑袋里的蛊惑虫化成蛊娘呆在依白的脑海里坐在椅子上好不惬意,这蛊惑虫的身体倒是比她曾经借住的蛊虫好看得多,能力也好一些。
很快她就能长时间维持人形,并且脱离依白的身体了。她能感到她心爱的男人就在附近,要见面了吗?真期待呀!在这之前,一定要保持人身呢!一定不能让那个男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夜深人静,病房里秦乾熠已经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睡着了。四周静悄悄的。飘荡着病房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沉睡的依白闭着眼睛,突然听到有人叫她,声音飘渺还有些隐隐约约:
“依白。依白。”
黑暗里依白猛地睁开了眼睛,呆滞的坐了起来,慢慢的掀开被子下床,悄无声息的走出了病房。秦乾熠由于太累,睡得很熟,丝毫没有发现依白的离开。
值班的护士正努力与瞌睡抗争,半梦半醒间只看到一阵白影飘过。夜风瑟瑟,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再也不敢睡了。
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都看到一个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女孩经过。神情恍惚。游荡于街中。
有好心人担心她一个人在街上走不安全,便上前拉住她,担忧的说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在哪家医院?来我送你回去。”
女孩却只是缓缓转过头来呆滞的看着他们,似乎在思考他们这话的含义。歪着脑袋。两眼空洞,吓了旁边人一跳。
“依白。”那声音再度在依白耳边响起,比方才更强烈了些,众人就见原本没什么动作的女孩突然挣脱了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这在寒风瑟瑟的夜晚实在有些诡异,众人看着那渐行渐远、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影,却是谁都不敢再上前了。也许他们这是碰到脏东西了。众人打了个冷战。慌张的往家走,不再看依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