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韩国都,皇宫中。
大韩皇帝正在和大臣们议事。
就在大韩皇帝不厌其烦地听着各个大臣上奏的时候,一个传令的士兵躬身来到大殿上。
“启禀陛下!前线周将军传来消息,大乾已经派遣使臣前来和谈,钟都尉正带着使臣在来国都的路上。”
“知道了!退下吧!”大韩皇帝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士兵退下。
相国段修可是十分兴奋,他期盼已久的和谈就要来了,如果和谈顺利,大韩就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假以时日,大韩必然能够重振雄风。
朝臣们听到大乾使臣即将到来的消息,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只见段修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大乾使臣即将到来,我们应当早做准备才是!”
众臣也附和道:“臣等附议!”
皇帝上个早朝被酒十分困倦,他早就乏了。
他用手遮掩打了个哈欠,而后说道:“依诸位爱卿所见,该当如何啊?”
自赵绪死后,朝廷之上只有段修干涸皇帝较量一二,其余的人不是明哲保身,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都只是听天由命,各司其职,其他的一概不管。
段修自然是首当其冲道:“微臣以为,按照我们大韩的礼法,应着手准备迎接的相关礼仪,不可让大乾觉得我们怠慢了他们的使臣。”
众臣也没有异议。
皇帝于是便下令:“那就请相国今日多多费心,主持迎接使臣的各项事宜。”
“微臣领旨!”
处理完这件事的皇帝已经有些困倦,他伸了一个懒腰,说道:“众卿无事便退下吧!寡人乏了!”
皇帝身边的宫人也很是识趣儿,当即高喊道:“退朝!”
众臣这才齐声道:“臣等恭送陛下圣安!”
宫门外,有不少过来巴结段修的人。
“段相国!段相国请慢!”
段修回头望去,是掌管占卜事宜的祝史——祖诸。
“祖祝史?有何贵干啊?”
祖诸躬身陪着段修慢慢地走着,说道:“段相国劳苦功高,德高望重,祖某有事请教。”
“祖祝史有话不妨直说。”
祖诸嘿嘿地笑着说道:“这不是要准备大乾的使臣了吗?按照大韩礼法,下官作为祝史,礼应设祭坛,迎来使,只是这规模不知道以多大为准?”
段修突然停了下来:“此话怎讲?”
“在一年前,我们大韩与大乾的国力不过是平起平坐的地步,现如今却是委曲求全,国力弱于大乾。下官不知道应该用最高规格的‘奉礼’?还是用对待平级友国的‘敬礼’?”
所谓“奉礼”,便是大韩接待比自己国力强盛的使臣用的礼仪;“敬礼”是与自己国力相差无几所用的礼仪。
段修陷入了沉思。
祖诸见状继续说道:“按理说,我们用‘敬礼’便可,毕竟现在我们不是弱于大乾的,我们只是平等的和谈,而且如果用‘奉礼’,未免显得我们大韩示弱,有损大韩国威,段相国觉得呢?”
段修抬眼看了祖诸一眼:“依你所言,使用‘敬礼’便可。但是切记不可怠慢了来使!”
“是是是!下官谨记!”
这话刚一说完,掌管宾礼的行人——於尹,上前拱手道:“下官於尹见过段相国!祖祝史!”
祖诸拱手回礼。
“相国!那下官便先走一步!”
段修点了点头。
“告辞!”祖诸向於尹道别。
祖诸走后,段修开口道:“於行人可是有话要说?”
“不出相国所言,下官确实有事想要请教一二。”
於尹正要开口,段修伸手制止了他。
“如果是公事,不妨请於行人随老夫到府中坐坐,慢慢说。”
於尹见段修开口相邀,很是欢喜,连忙应承下来。
而此时在路上的晏平正骑着马跟钟晨闲聊。
“钟都尉!不知道我们还有几日才能到达大韩国都?”
“快了,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还有四五天左右,便能到达国都,这几日昼夜疾驰,想必晏使臣累坏了吧!”
“倒也没有!”晏平尴尬地笑了笑。
没走多久,钟晨便远远地瞧见不远处有一个茶摊,正好可以歇歇脚。
“晏使臣!前方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你暂且稍等,我派人去查看一番!”
晏平点点头。
很快前去探查的人便回报道:“启禀都尉!前方确实是一茶摊,而且眼下并没有行任,做够我们落脚歇息。”
钟晨听到汇报后,回头对晏平说道:“走吧!晏使臣!”
“请!”
晏平和钟晨一行人便来到茶摊坐下。
他们都是军人,身上都带着军中佩刀。
茶摊的主人一见他们,便猜出一二。
这十几个人坐下来,几个茶桌便坐满了。
“各位客官可是要喝茶?”店家躬身弯腰来到钟晨面前问道。
你不得不佩服这些阅尽无数行人的店家,他一眼便认出这些人当中的领头者。
“哦!我们每人一壶清茶!多谢!”钟晨将一两纹银递给店家。
店家可是很少收到这么多的茶水钱,他顿时两眼放光,点头道:“各位爷!您稍等,上好的清茶马上来!”
其实这一路走来,晏平看到许多流民,还有许多衣不蔽体的难民,自己就算是在靖州丁城也很少见过这般情形。
这大韩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威风啊!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用在大韩这个国家的身上正合适。
这也印证了楚风所言,大韩现在无力与大乾对抗。
“客官!您的茶来了!”
店家很快便将各桌的茶水端了上来。
晏平还望着来往的流民,他们只要是能活下去,什么树皮草根都挖出来吃,哪里喝得上茶......
这茶摊生意惨淡不是没有原因。
钟晨亲自给晏平倒了一杯茶说道:“晏使臣请喝茶!”
晏平这才反应过来:“多谢!”
钟晨其实一直注意着晏平,他看到晏平见到流民时脸上的同情和不忍,眉头紧皱,少言寡语,便知晓晏平对大韩的境地已经有了简单的了解。
“钟某是个粗人,但这几日,每每见到晏使臣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