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广白一听双眼冒出火花,嘶吼道:“是,是你拐走了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我女儿在哪?”
颜黑仔一下子推来他:“你叫我还你女儿?那我妹妹谁还给我?康郎中你忘了我是谁了吗?”
康广百疑惑的看了他半天,还是没想到眼前的人是谁。
颜黑仔冷哼:“专治恶疾的康郎中当然不会就得我这个穷小子?你的眼里银子才是最真要的吧!十多年前,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后来她得了恶疾,请了很多郎中都说治不了,你说你能治,但你要我五十两银子的诊金。五十两!”
他怒吼起来:“五十两银子,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呀!她那么小就这么死了,你女儿呢?锦衣玉食,吸着我们这些人的骨髓,我、我一定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康广白已经不想在做任何争辩:“你先别说这些,我女儿在哪?我就想知道我女儿在哪。”
阮凌秋指了指被打了顿板子的村妇:“卖给她做童养媳了,后来长了毒疮。”
“毒疮?没事,没事,我最擅长就是治毒疮,你带我去快点带我去。”
他说着就要去扯妇人的手,阮凌秋继续说道:“当年她见你女儿长了毒疮,不想花钱就把你女儿丢在了山上。后来被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救了。那个男人想尽办法给你女儿治病,你猜猜她得了什么病?”
康广白心中一紧:“狼、狼毒花?”
看着阮凌秋不语,他发疯一般:“没事,没事,人还没死、没死我就有办法。”
说着他爬起来就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阮凌秋在看上妇人:“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主持公道呢。”
村妇惊恐的看着她:“不用了不用,我不要银子我回去好了。”
“那可不行,我这人一件事没做完就会惦记着一定要做完。县令大人大秦律法我不怎么熟悉,你帮我想想她有没有罪?”
县令连连说道:“罪大恶极!杀人偿命!”
村妇忍着剧痛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大人,我们没有杀她,没有,她当时还活着呀大人。”
阮凌秋哦了一声:“对呀,这既遂和未遂可是两回事,那我帮你求求情,额是后来才死的,那我替你们求求情?县令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死罪就免了吧,不如就把他们全家,游街带枷示众三日,徒三千里如何?”
县令连连点头:“太子妃慈悲,来人押入大牢。”
阮凌秋在看看颜黑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最无辜?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你只不过是在为你妹妹复仇?”
他低着头,眼珠子左右转动不已,最后鼓起勇气点点头。
她呵斥道:“那个孩子有什么错?你要是找不到康广白呢?你和他的恩怨,为什么要连累一个孩子?你来告诉我,她的仇,又来找谁来报?”
他低着头,不敢再做任何的辩驳。
阮凌秋抬头看看县令,县令马上说道:“大秦律,略卖为妻妾者,充军。”
慕明翰满意的看看他:“县令大人律法背的这么熟,可造之材。”
县令的脸上乐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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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上马车里沉香看向窗外,不远处一个男子手中拄长棍,棍子上系着葫芦和铃铛,走动的时候,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小姐那个人好像是康郎中。”
阮凌秋看了看:“他应该是去做铃医了。铃医就是那些于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为百姓治病的郎中。”
下崖坝,只有十来户人家。当下村子里的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们家的小儿子从起床开始就喊肚子疼,当爹的本想套牛车去镇上去看病,不过去镇上至少要一个时辰,孩子已经疼得不行了。此时铃铛的声音,母亲出门一看知道是铃医,急忙把那个康广白请了进来。
康广白施针,孩子顿时不疼了,他又开了副药递了过去。孩子的爹娘顿时感激不尽翻箱倒柜凑了十多枚铜子,实在是拿不出手又把屋檐下挂着的腊肉取了下来面带愧色:“神医,我家就这点东西了。”。
康广白捡起了三枚铜子:“这些够了抓药还要钱。你家要是有干粮,给我些就行我路上好吃。”
这一天,康广白突遇大雨,慌乱中进了破庙,庙里一个小乞丐正在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哭泣。他走过去看了看狗,给小狗喂了一粒药丸,小乞丐看看他:“它会好起来吗?”
“如果,今晚它能站起来吃东西,就能好起来。”
说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大雨瓢泼一直不停,等醒来的时候,小乞丐抱着小狗,对着康广白鞠躬:“谢谢你,它能走了,你真厉害。”
这个时候,康广白才看清楚眼前的小乞丐是个小女孩,他的心扎了一下。当初他去了胡春生家里,他女儿的脸上长满了疮他没认出来,女儿一直昏迷也没有认出他。康广白看看小乞丐:“你的爹娘呢?”
小乞丐摇摇头:“没了。”。
康广白心酸:“你愿不愿意,跟我学医?”
“就是能救小狗狗的的东西?”
“对,不仅能救狗,还能救人。”
雨停了,康广白看看天:“走吧,天黑之前应该还能赶到镇上给你买身衣服。”
小乞丐跟着她的身后看看药箱上的字:“师傅,这是什么呀?!”
“那是为师的姓,念康,健康的康。”
小女孩嗷嗷两声,两人一起向着日落的方向走去,小狗在后面跑动着。
“师傅,学医难吗?”
“学医不难,但守住医德难,师傅教你背医训好不好?”
小女孩嗯了一声。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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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阮凌秋已经休息了几天,慕明翰看看她:“怎么?你打算抗旨不遵?”
“嗯!如果有那一日你怎么办?”
“我?我带你私奔。听商队那边来信说,锡兰的风景很好。”
“你舍得皇位?”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的心脏不好说不定登基后能被大臣给气死。去找过地方好好休息,说不定能多活几年,有什么比健康的身体给重要的?”
“行啦!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一件事没做完就不做了。你想想当初叫胡春生杀人的那个人给了胡春生一根金条。那可是金条,不是女儿家带的黄金首饰,随处可以见到。亲,什么地方才有金条?”
“金条?库金呀!朝廷收上来的散碎金银都会统一铸造。”
“那在秭归还有什么事情和库金有关?”
“被劫走的军饷?不会吧?”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你能帮我把夏满枝的军功记录取来吗?”
“这简单的很,我明天叫去取来给你。”
“明天?,明天我要去白马寺上香,回来再说。”
“上香?给胡春生夫妻祈福?”
“也不全是,只是我要是再不给尤千山机会的话,还不知道那些人会狗急跳墙干些什么事情呢。”
第二日白马寺。
在住持的陪同下阮凌秋上香祈福进禅房休息。
子时月朗星稀烛火摇摇摆摆,窗户上隐隐映射出一个女子看书的影子。
此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他谨慎的绕过了守卫身形矫健的落在了大树上。
终于等到了屋内的烛火熄灭,他观望了一会舔破了窗户纸见屋内的床上,有个女子的背影,似乎已经熟睡。
黑衣人用手中的匕首别开了门栓,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握紧匕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房梁上有人说话:“喂喂,这,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