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耸耸肩:“几口破箱子而已,烧了就烧了吧,有什么好着急的。反而是那些烧箱子的人太着急了。”
慕明翰想了想:“有人不想我们知道账册里的东西?”
“是呀,很不想。劫持东宫押送队伍基本上和皇权宣战没什么太大区别了。”
慕明翰点着头:“熊豹片骗管家说那些古董都是假的,那这些古董的来路一定见不得光。他一个祖上都是手工艺人的军监,能在整个事件中分的至少三万两白银,那幕后的人还不知道分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钱,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式发的不义之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分赃不均被人灭口的?”
阮凌秋摇头:“熊豹死于仇杀。”
“你就这么肯定?只凭他身上被人扎了太多刀像是在泄愤还是你就那么相信你看的奇奇怪的书,就觉得一定是仇杀?万一是凶手诱导你呢?”
阮凌秋摆摆手:“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之所这么肯定是被仇杀,是因为熊豹死亡的过程太蹊跷了。”
她说着拿出管家的纸条:“从笔迹上你能看出什么问题吗?”
慕明翰仔细看了看:“这个....好像写的过程中比较停顿犹豫不决,有的字体的结构很怪,从结构上来看就像是初学写字的人写的,但是笔锋上又不像。”
“没错,其实这些字都不是熊豹写的。”
慕明翰表示不怎么同意:“熊豹的管家跟了他那么多年,是不是雄豹的字,管家不会认不出来。如果是模仿的话,写的不会这么犹豫,越是犹豫不决写的越是不像。”
谢虞笑而不语,从新荷的手中接过一本册子。
阮凌秋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册子:“这个是从书桌上拿的我没有放进箱子。你看看,这个字,旧的墨迹上有新墨的痕迹,你在看看这些字条的纸张是不是很薄?”
慕明翰拿着字条比了比:“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描红伪造了字条?”
阮凌秋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呢?””
他在仔细想了想:“也就是说凶手一直在密室控制着熊豹,一直冒用假字条对外传递信息?”
“对呀,可是如果只是想杀人灭口直接杀人就走,干嘛这么麻烦?”
慕明翰摇摇头。
“其实很简单,其实凶手可能在等一个人。”
“你是说夏满枝?”
“恭喜答对了。夏满枝每次回到上京一定会和熊豹见面,所以凶手先挟持了熊豹,用描红的方式给夏满枝写了封信。夏满枝的仆人说,夏满枝来上京来的很急,急的改变了他几年的行为习惯。我推测那是因为他看到了熊豹给他的信,信的内容足以让急着回上京。”
“既然他来的这么急连每次必泡的温泉舍弃,为什么到了上京不先去见熊豹,反而去了芙蓉园?”
“关于这一点我问过宫里的太监,因为夏满枝一进京就被慕昶看到了,是慕昶拉着他进了宫。皇上说择日不如撞日就召集文武百官,直接赐宴。没想到这宴席没有吃成,直接被人杀了。”
慕明翰点头:“原来如此呀!后来熊豹的管家一知道熊豹的死讯就告知了熊豹,却没想到这死讯成了了熊豹的催命符。”
“挟持熊豹的人在知道夏满枝以死后,用辟谷的纸条拖延了时间,泄愤的杀死了熊豹,接着远走高飞。”
“但是这密室他是怎么走出去的?”
“现在不清楚,不过总会想到的。”
“按你这么说如果仇杀,难道和九年前熊家的灭门惨案有关?是同一批人干的?”
阮凌秋摇头:“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熊豹上次逃出生天后并没有隐姓埋名躲起来,他在上京做军监很容易就能找找到人,不至于要找九年。那为什么吃要等九年在来复仇?熊豹身上被扎了二十七刀到,每一刀都不致命明显的就是为了折磨他。可为什么是二十七刀?”
“有道理。那就等顺天府的人送卷宗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对了,你怎么知道有人会来劫账本?”
阮凌秋摊开手:“我不知道呀!我就是闲的无聊所以叫侍卫大张旗鼓的抬着箱子故意绕着上京偏僻的地方走回东宫去。你想想密室里除了珍贵的药材和古董外就只剩账册了。我呢就是随手撒了点鱼饵。你说巧不巧?没想到还真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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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直看到夕阳落下阮凌秋站在高台上看着落日的余晖,街道上迎来了短暂的安宁。阮凌秋知道要不了多久夜市就会灯火通明。在这人世间,每个人所关心的都是如何过完自己的小日子而已。只要死的人不是自己的血亲挚友,和他们有声关系?
自己人生或许已经很累了。
次日一早阮凌秋来到皇宫找到喜公公,喜公公大喜以为阮凌秋是来报喜的,马上精神抖擞的迎了上去:“太子妃是来复命的?”
阮凌秋讪笑:“喜公公瞧你说的,抓给贼十天半个月还不见的抓得到呢,何况还是命案。不过有件事我想请公公帮忙,当天去芙蓉园的人的宾客名册,能否给我一份?”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知道阮凌秋说的是实情,这顺天府积累的没有破的命案恐怕比顺天府府衙的房梁都给高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太子妃稍等奴婢这就命人去取来。”
喜公公找了小太监吩咐几句,小太监转身就走,喜公公看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太子妃奴婢给您透个低,这件事你可别随便糊弄,不然的话连太子的护不住你。”
阮凌秋笑了是笑塞给喜公公一张飞钱:“多些公公指点公公拿去喝茶。”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阮凌秋心说大不了我不干了,我坐着的舰队去发现美洲新大陆去。让洛嘉韵来做这个太子妃。在想想那岂不是便宜了洛嘉韵?就是不知道慕明翰有没有勇气和我私奔?
喜公公笑嘻嘻接过飞钱:“杂家谢了。太子妃要名册做什么?总不至于是朝中的大臣干的吧?”
她随口说道:“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宫女干的呢?万一有人看上了夏满枝的位置呢?赶不走杀了算了。”
喜公公脸色一变:“太子妃慎言,天家说了这案子一天没有查清,蜀南的帅印就空一天。而且以后的候选不吏部和兵部都别想插手。太子妃既然怀疑了宫女,难道还要怀疑我们?”
阮凌秋呵呵一笑:“喜公公当然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如果真有宫人作奸犯科,喜公公难道要维护他不成?”
喜公公脸色大变:“怎么可能!要是有这样的人,杂家第一个站出揭穿他的恶行!”
阮凌秋接过刚跑回来的小太监手中拿的名册,郑重的看了看喜公公:“喜公公放心,在我心中你对皇上的衷心日月可鉴。”
“还是太子妃了解杂家,太子妃慢走不送。”
就看着阮凌秋上了马车,喜公公这才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说怪不得皇上要找她查案呢。
在马车上阮凌秋翻看着名册,手指停留在了一个人的名字上喃喃自语:“咦?你的名字怎么会在这?是你杀得?但是....为什么?”
皇帝在第一时间知道了阮凌秋要名册的事情,他坐在那里愣了许久喜公公说道:“殿下,这太子妃不会真的从名单里弄出个真凶出来糊弄您吧?”
皇帝举起茶杯往柱子上一摔:“那朕就废了太子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