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用问那么多。”柳绵绵冷嗤一声,不屑地开口,“而且,柳执初。你别以为我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南疆来的杂货罢了,和昆仑奴一样的货色。”
柳执初听得眯起眼睛,眼底杀意陡现。她的手指仿若不经意一般,轻轻抚上腰间的一只小盒子:“柳绵绵,其实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从柳大将军那里听来的吧。”
“……”柳绵绵一愣,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一出口,柳绵绵就捂住自己的嘴,惊觉失言。柳执初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看来,你刚才果然是在胡说八道。——其实要知道这件事很简单,光凭你最近和云思走得那么近,我就知道了。”
“你!”柳绵绵一时语塞。她狠狠瞪着柳执初,眼神里浮现杀气,“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在诓你,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柳执初,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在戏耍于我?”
柳执初淡淡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柳绵绵,你的确是个很有趣,很好玩的人。”
柳绵绵含恨死死盯着柳执初,眼神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下油锅一般:“作贱的女人!”
柳执初偏了偏头,云淡风轻地问:“你还打算跟我说什么吗?若是你没什么好说的,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柳绵绵连忙叫住柳执初,沉声道,“你今天若是敢走出这道门,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又来了。柳执初顿了顿,有些好笑地问:“柳绵绵,你到底是哪来的这种底气。”
“我说的都是实话!”柳绵绵冷哼一声,昂起头道,“皇上对六皇子诸多忌惮的事情,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皇帝很忌惮赫连瑾?柳执初有些诧异地眯了眯眼,这件事,她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呵,看来你确实是不知道的。”柳绵绵把柳执初的反应看在眼里,不屑地冷哼,“我就知道你这种废物,也不会知道这些。——六皇子的生母,是邻国送来联姻的公主,身份贵重得紧。如此一来,六皇子背后就有了邻国的势力。咱们的皇上,又素来是个喜欢大权独揽的主儿。面对这样的六皇子,他怎么可能毫无芥蒂?”
柳执初哦了一声,心下了然:“原来赫连瑾背后还有这一茬。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
“那是自然。”柳绵绵心下得意,冷笑一声,“皇上本就忌惮六皇子,这才把你这个废物花瓶许配给了他,为的就是削弱他的势力。可若是你不是花瓶,甚至身后还有个南疆十二国,那皇上的苦心岂不就白费了。你以为,皇上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吗?若是皇上当真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不管是六皇子还是你,日子都不会好过!”
柳执初点了点头,了然道:“原来如此。柳绵绵,你说得的确很有道理,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柳绵绵得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不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你……”
“不过。”柳执初淡笑着打断柳绵绵,“你以为,我母亲的身份是什么?”
柳绵绵怔了下,脸色不太好看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母亲的身份,是将军府的先夫人。”柳执初笑眯眯地道,“换句话说,就是柳大将军曾经的正妻。你若是爆出我的身份,那么所有人都会知道,柳大将军先是娶了南疆十二国的王后为妻,接着又白白替南疆国君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啧啧,这头顶的帽子当真是绿得发亮啊!”
“什么?你少胡说!”柳绵绵又惊又怒,“你当真是粗俗无比。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难怪父亲看不上你……”
柳绵绵也是失了方寸,大骂个不停。看着柳绵绵愤怒的模样,柳执初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往柳绵绵大张着的嘴巴那边抬手弹了个什么东西。那东西一下进了柳绵绵的嘴巴,顺着她的喉咙爬了下去。
柳绵绵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抬手颤巍巍地指着柳执初:“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进我嘴里去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柳执初微微一笑,维持着弹指的动作,丝毫也没有避讳柳绵绵。过了片刻,她才低头收起腰间的一只空盒,动作舒缓无比。
“你给我吃了药?”柳绵绵见状,更是又惊又气,“柳执初,你这个臭女人!你不想要你母亲的遗物了吗!”
柳执初淡淡一笑,看向柳绵绵的眼神清淡却锋利:“柳绵绵。看来,你的确是不了解我。”
“你说什么?”柳绵绵瞪着她,“你——”
“若是你能多了解我几分,就不难知道。”柳执初打断柳绵绵的话,云淡风轻地继续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旁人威胁我。你难道以为,你威胁了我之后,还有全身而退不成?”
柳执初的语气很淡,却有着丝丝凉意。柳绵绵听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张牙舞爪地大声问:“柳执初,你说,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柳执初轻笑了下,低头催动了母蛊。
柳绵绵咬牙,看着柳执初淡淡的模样,心底就是一阵怒气。她忍不住爬起身来,连装病都顾不上了,就要往柳执初那边冲过去!
谁知下一个瞬间,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几乎要将柳绵绵整个人撕成碎片。柳绵绵大张着嘴巴,整个人僵在那里。良久良久,她才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啊——”
这叫声无比凄惨,简直不似人声。柳执初听着,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道:“太子妃,我劝你声音还是小点的好。毕竟,你这声音若是把外人招呼过来,那咱们方才谈的事情就瞒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