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
“嘟嘟”地几声,电/话没消几秒就被接起了。
他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夜景,声音有些冷淡。
“见到她了,可是,出了一点意外……那个女人,竟然是当日送凌菲进医院的女人,而那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他的话,明显让电话那头的人讶然,好一会儿,那头的人才出声回应。
罗穸静静地听着,不时回应一两句。末了,他的面容稍微沉了沉。
“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对她采取强硬手段……”
……
第二天,江沅一如既然的回公司去处理事务,傍晚的时候接到了巩眠付的电话,电话里,男人邀约她一块出去吃饭。
她想了想,也就没有拒绝了。
因为刚到吃饭时间没多久,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巩眠付唤来了侍应,随便点了几样菜式,侍应答应着,临了,男人还特地吩咐菜式快些做好端上来。
江沅知道,他这么催促是因为怕她饿了,虽然有时候她不曾说出口,但他却是这么地体贴她。
许是发觉到了她的注视,他慢慢地抬起头,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怎么了?”
她收回目光,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有一些事情,她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
不一会儿,侍应将饭菜端了上来。
她向来喜欢吃酸菜鱼,可又偏偏讨厌鱼刺,每次吃酸菜鱼或者水煮鱼,即使里面有刺的鱼肉并不多,但她还是巩虑着这其中可能存在的千分之一。
巩眠付理所当然地了解她,点了一大盘水煮鱼,确定那些没存在鱼刺的再夹到她的碗里,那些有鱼刺的则放在自己面前,将小小的鱼刺剔干净再夹到她的碗里。
江沅吃得不亦乐乎。
她吃东西总是嫌东嫌西的,每一次跟曾晓晓出街吃饭时间曾晓晓总是抱怨个没完没了,然而,她和巩眠付吃饭没见这个男人抱怨过半句,甚至是无须她开口,这个男人就自动自觉将一些有骨头有刺的食物剔干净了以后才夹到她的碗里让她吃。
如果被曾晓晓看见他们这副模样,那个小妮子肯定一脸羡慕嫉妒恨地说她生活得实在是太幸福美满了。
巩眠付总是先料理好她,然后自己才动作优雅地吃饭,她不爱吃的香菜蒜头,无须她开口他就自动自觉地夹到自己的碗里,好到让人无话可说。
她过去没有察觉,并不代表她现在没有察觉。
她看着巩眠付体贴的动作,心底暖暖的,一个没忍住,就夹了一块鱼片递到他的嘴边。
过去,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好,除了他在医院住院的那段期间。
他出院以后,她就没再喂他吃东西了,为此,巩眠付难免有些不爽,不过也只是闹了几分钟的脾气,就没再勉强她。
所以,她今天这么的一个举动让他略略有些惊诧,停下手边的动作,他抬眸讶然地瞅着她,又看了看就在嘴边的鱼肉。
然后,他用一种带着惶恐的语气开口:
“沅沅,你……你怎么了?”
这一个询问,算是彻底将她的满腔难得的柔情给活生生掐灭了。
江沅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略显僵硬的笑。
“我在喂你吃东西啊!”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地一说,男人脸上的惊诧便更加地明显了。
“喂我?你要喂我吃东西?”
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看那模样好像在深思她突然喂她的原因是什么,又偷偷地瞄了瞄她筷子上夹着的鱼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分钟后,他怀着壮烈牺牲的精神慢慢地张开嘴,想要咬住她筷子上的鱼肉。
然而,他才刚刚张开嘴,江沅便沉着脸收回了手,连带筷子上夹着的肉也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见她嚼着本该属于他的鱼肉,他的神色愣了愣,似是想不通她为什么明明打算喂他却突然收回了手,还一脸阴沉的模样。
这一顿饭吃得无比诡异,江沅头一回全程冷着脸埋头苦吃,甚至就连他辛辛苦苦剔了鱼刺骨头的食物一口都没有吃,由着那些食物搁在小碟子里,慢慢地从热变冷。
直到吃完,巩眠付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
坐上黑色pagani,江沅的脸偏向车窗的方向,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刹时,车厢内的气氛略显僵持。
他瞥了她一眼,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女人心果真海底针,想了想,他便拉下了脸皮企图讨好她。
“沅沅……”
他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大掌放在了她白嫩的柔荑上头,想了想,憋出了一句话。
“我饿了……”
他向来自问聪明绝顶,但面对某个生气的小女人时,过去的聪明好像没有丝毫用处一样,所以,他苦苦寻思,惟有吐出了一句充分表达出自己的色狼的话来。
就字面上来说,又有多少人可以明白其中隐晦的深意?
江沅淡淡地斜睨着他,对于一个思想纯洁的人而言,她第一个直接能理解的意思就是他肚子饿了。
“不是才刚吃过东西吗?你没吃饱?”
他赶紧如捣蒜般点头,然后,苦着脸看着她。
“我好饿……”
他如此说着,放在她柔荑上的大掌引着她慢慢地移到某个地方。
江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饿了”的意思,脸刷地红了个彻底。随后,她快速地抽回手,啐了他满脸的口水花儿。
“流氓!”
话音刚落,她便冷哼一声,重新将脸撇向车窗外。
驾驶座上,巩眠付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子,一脸的无辜。
见她依然无动于衷,他探过身子,凑到她的面前,嘴角噙着流氓般的坏笑。
“沅沅……”
江沅不耐烦地用手将他挥开,语气尽是嫌弃。
“一边去,别来烦我!”
听见她这么说,男人有些不情愿了。
“我刚刚喂饱了你,现在该换成你来喂饱我了。”
岂料,她冷哼一声。
“等咱们回到家,浴室里的冷水澡可以喂饱你,到时候你想有多饱就能有多饱。”
他撇了撇嘴,身子往她那边移了移。
“你太无情了……”
她不说话,干脆偏过脸不去看他。
他挑了挑眉,本来扑倒她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如果他有心想要把她拆骨入腹,又怎么会在这跟她罗嗦?
他目光闪过一抹隐晦,而后,沙哑着声音开口:
“真不喂饱我?”
见她依然不吭声,他决定不再客气了,猿臂伸至她的身后,紧紧地抓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随后,另一只手一把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呜咽着,手下意识地放在了他的胸前想要把他推开,然而,他却极力地将她嵌入他的怀里,任是她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徒然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