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说不定他是贪玩跑到外面去了……”
她安慰了几句,这才将电话挂断。
对面,曾晓晓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对劲,一脸担忧地瞅着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沅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轻微地发抖。
宝宝不能出什么意外,她绝不能让宝宝出事……
“我有急事,要先走了。”
她丢下这话,便站起身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几步,便被追上来的曾晓晓拉住了手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指不定我能帮你!”
她轻扯唇角,也不管自己的笑此时是否会显得牵强。
“宝宝……不见了……”
她大吃一惊,江沅没有说话,却是疲惫地阖上了眼。
其实,在她得知宝宝不见了的消息开始,她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应该说,在这里,除去巩家,没能会将宝宝带走。
“我要去把宝宝找回来!”
她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径自回到自己的车上将车子启动,江沅快速地驶向巩家的方向。
她顾不了其他,当车停在巩家门口,她推开车门下车,跑到铁门去按门铃。
佣人很快便过来了,见到她的瞬间有些迟疑,随后便试探性地问道:“江小姐,你这是?”
江沅隔着铁门,神色难免有些着急。
“巩老先生呢?他在家对不对?”
那佣人的目光闪烁,避开了她的视线。
“巩老爷子没在家,他……他外出了……江小姐如果有事要找巩老爷子,那就请改天再来吧!我要去忙了,抱歉!”
说完,佣人便转身离开。
很明显的躲避,这无非就是说明了佣人在撒谎,巩老爷子就在屋子里头,只是,不愿意见她。
江沅的心蓦地沉入了谷底,如此的形势,恰恰证实了她的心中所想。
带走宝宝的,就是巩老爷子。
她的额头因为着急冒出了冷汗,她抓着铁门动了动,发现怎么都拉不开,她只能对着里头的宅子大声喊话。
“我说过宝宝不是巩眠付的孩子,他真的不是巩眠付的孩子!你把宝宝还给我!你这么做是犯法的!宝宝……”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里面却是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巩老爷子是铁了心将她拒之门外。
江沅咬紧牙关,她明明知道宝宝就在里头,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她根本就闯不进去,但是,站在这里干着急,又不是她的性子。
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巩眠付的号码。
当那头接起,她立即便开口:
“你在哪里?”
那头,巩眠付虽不知她的意图,但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得到了地址,她直接就将电话挂断,快步地走回车边。
坐进驾驶座,车子滑了出去,车窗外,略过了熟悉的风景,想到那个地址,巩眠付这才记起,那个男人,似乎换了住的地方。
她之前是听闻巩眠付搬出了巩家,看来,是确有此事。
她甩掉脑子内的想法,打着方向盘拐弯。
她现在的心里,只担忧着宝宝。
半个钟头,她开进那个住宅区。
看着面前的建筑物,江沅攥紧拳头,这个地方,便是巩眠付给的地址。
是……巩眠付如今居住的地方。
她走到门前,将院门推开。
那院子里,有一处小小的池塘,在靠近门的地方,还有供以休息的长木椅。
江沅阖了阖眼,她脸色有些苍白,慢慢地睁开眼,不让情绪影响,抬步走过去敲门。
来开门的人是老白,他的脸上挂着浅笑,看着她的神色就好像是毫不惊讶。
“三少奶奶,快进来吧!”
老白似是没察觉自己话中的错误,往旁边挪了挪,让她进门。
自下车后,江沅那放在身侧的手变一直握成拳头,没有松开过。
她走进去,听见一阵钢琴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钢琴乐的“至少还有你”。
她顺着琴声走过去,远远的,她便看见那一个男人坐在黑色的钢琴前,他的背后是偌大的落地窗,那阳光不加遮掩地照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化出一道道光晕。
他的手指向来修长,落在黑白相交的琴键上没有一丝的违和感,就如同,他的手指,天生属于这能奏出优美音符的乐器。
江沅站在那里,足足一首歌的时间,她才抬起脚步走过去。
男人的视线望了过来,许是周遭的光亮,让他那双黑眸显得尤为深邃。
她站到他的面前,在来这之前,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揪着他的衣领对他万般质问,可当她真的面对他时,那种急切似乎得到了缓解。
然而,她的声音仍是带着一丝抖意。
“巩眠付,把宝宝还给我……”
他蹙起了眉头,伸手攫住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宝宝……他怎么了?”
他的下巴曲线紧绷,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只是,他看着她脸上的慌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莫非是……”
江沅的声音嘶哑,双手紧紧地扯着他的衣服。
“宝宝他被你母亲带走了,你把他还给我好吗?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江沅全身不住地发抖,她想要快些把宝宝带回来,宝宝不是巩眠付的孩子,巩老爷子如今是将宝宝当作了他的孙子才会将宝宝带走,可她怕,她怕巩老爷子知道宝宝并非巩眠付的孩子后,会对宝宝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她一刻见不到宝宝,一刻难以劝服自己不要担心。
巩眠付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二话没说就牵起了她的手。
“走!我跟你一起去巩家!”
狭仄的车内,江沅坐在副驾驶座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地略过,她阖上眼,刚才凌乱的情绪已经渐渐得到了平复。
她转眸看着身旁的男人,巩眠付目光向前,下巴绷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修长,此时却突凸出血管的淡淡痕迹。
江沅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
“巩眠付,”她的声音,仍带着几分嘶哑。“难道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