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止不住地激动起来,手忙脚乱地启动车子追了上去。
那车子明明就在前方,只要他踩下油门就能越过它,看清那车里的究竟是谁。
可是,他却在这一瞬间退缩了下来,他怕会像以前那样得到失望的下场,因此,他只能掌着方向盘,紧紧地跟在后头。
江沅啃完那个青苹果,就到车库去把车子开出来。
她才刚回来,自身存在着时差问题,昨天夜里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也不着急,反正时差总得慢慢纠正过来的,她将车子开出车库,打算到之前下榻的酒店去看看情况,毕竟,她还有不少的行李仍然留在那里面。
因为许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开车,她特地调了导航,免得自己在半途迷了路,一边开着,她便伸手拿出蓝牙耳机,拨通了曾晓晓的手机号码。
她本以为昨晚曾晓晓那小妮子喝醉了,今天应该是爬不起来的,没想到这个点了,竟然早就起来了,听说,还在今天早上被老白给训了一顿。
她听着,禁不住笑出声来,看样子,曾晓晓跟老白结婚以后过的还不错,最起码,有人能够镇住曾晓晓了。
她叮嘱了几声,才把电话给挂断了,只是在挂断电话后,她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
她要在安城逗留一个月,在这之前,巩眠付已经见过她了,她就怕那个男人会不死心,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面若是认定她就是江沅了,那该怎么办?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也只能是面对了。
说实在的,若不是宝宝和贝贝擅自跑回来安城,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想回来,只是,这算不算是一个契机?
是不是老天爷想让她回来把该讨回来的通通讨回来?
许是想的事情太多,她压根就没发现那跟在后头的黑色pagani。
她到酒店走了一趟,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拿回来,便把车子开会江宅去了,直到傍晚,都没再出过门。
很晚的时候,她陪在宝宝和贝贝的身边给他们讲床头故事,好不容易把他们哄睡了,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刚退出房间把房门给阖上,兜里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进来了一条短信。
她拿起一看,屏幕上的,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打开了。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句话。
“江沅,我要见你。”
江沅拿着手机的手在轻微颤抖,这样的语气,她不可能会记错。
五年前,就是这个语气的主人,残忍地揭露了所有的真相,让她必须在那一场梦里清醒过来。
她本不想理会,那头,却又传来了一条心的短信。
“我现在就在你家外面,你出来,或者我进去,你只有五分钟时间考虑。”
江沅拿着手机,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屏幕,脸色隐隐有些苍白。
如果可以,她是绝对不想见到那个人的。
她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迈开步伐。
这时间点因为已经是夜深人静了,周围根本就没多少人。
她走了出去,远远就看见那一台黑色的名牌轿车。
她抬步走近,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站住。
江沅看着那后座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长发女子下了车。
唐心慈。
她不知道,唐心慈是怎样比巩眠付还要早找到她的,她这次一个人过来,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很显然的,她是瞒着巩眠付,自己过来的。
唐心慈仍是那个唐心慈。
她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看着她的眼神,是嫌弃的,而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自然,是与那个男人有关的。
“巩眠付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唐心慈看着她,这个女人,五年前五年后,都扰乱了她的生活,不管是哪个时候,她都希望这个女人可以消失。偏生,老天爷却似乎很是眷顾她。
五年前的那一次,她竟然没有死成。
唐心慈嘴角的笑带着丝丝的冷意,她理所当然希望这个女人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是,她很聪明,她不会把自己的坏心思表露出来,因为,她在巩眠付面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可能拆穿她的真面目。
她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递到了她的面前。
江沅没有接,声音却是冷到了一定的程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唐心慈在笑,但是这笑,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
“拿着这些钱,走得远远的,要你一天留在安城,巩眠付就一天不可能会停止找寻你。”
江沅不接,她也不打算接,五年前她就曾经失去了自尊,而她现在,唯一能保住的,也就只有仅剩的自尊。
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唐心慈慢慢地缩收了回去,嘴角的笑带着几分讥讽。
“都已经废了一只手了,还不愿意向我低头么?你在期望什么?期望巩眠付能够把你找到,然后你重回巩家三少奶奶的位置?”
手,逐渐收紧,那张支票被她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我算是对你仁慈了,给了你机会,是你不要,其实,我可以把巩眠付带来,但是我没有,而是自己过来,江沅,我就是要让你明白,巩家三少奶奶的位置你不可能拥有也不会拥有,就算巩眠付把你找着了,绝对不是要把你留在他的身上,你最好不要做一些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白日梦。”
然而,江沅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一些。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一只手是废的?”
听见她的话,唐心慈眼底的光渐浓。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江沅,同为女人,我是不想再看见你像当初那样。巩眠付不爱你,当然可以废了你的手,我就是不想你再遭遇那样的事,才提前过来,让你离开。”
她的一字一句,尽数听进了她的耳里。
江沅抿着唇,放在两边的手紧攥成了拳头。
当初的事,果然是巩眠付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