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挂断电话,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满眼焦虑。
“快!快掉头!去医院!”
她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司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到底还是立马调转了车头向着医院而去。
旁边,男人伸出手把她给拽了回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沅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苍白,她攥住他的衣角,全身不住的在发抖。
“巩眠付,怎么办?我爸他出车祸了。”
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事,他露出了一丝惊诧,顺势将她搂进了怀里好生的安慰。
“不要怕,没事的,有我在。”
哪怕他都这么说了,她面靥上的恐慌还是怎么都遮掩不住,她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却怎么都挥不去那种害怕。
这样的事来得太突然了,明明前段日子,她才跟江成和见了一面,怎么都没想到这过了没多久,江成和会出这样的事故。
而且,听着吕静的声音,似乎情况很是危急。
她过去的二十年来,一直都是生活在江家,就算后来知道自己并非江家的亲生女儿,但是,她对江成和的感情不假,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把江成和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了。
男人不住的安抚着她,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半个钟头后,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
江沅没等司机来给她开门,便自己推开门走下去,巩眠付跟在她的后头,与她快步走进医院。
楼层的尽头,抢救室的红灯正亮着。
吕静就坐在长椅上,不安的搓着双手,她几分钟前才哭过,此时眼睛红肿了一片,秦慕思在她的旁边小声的安抚。
自从得知江成和出事后,吕静便彻底慌了,刚刚那通电话还是秦慕思让她打给江沅的,说江沅好歹也算是江成和的女儿,这会儿出了这种事,江沅也该过来的。
最重要的是,江成和是江家的顶梁柱,如今江成和出事,江家乱成了一团,理应有个男人站出来帮衬下,而娶了江沅的巩眠付便是最好的人选。
吕静无暇想那么多,所以,秦慕思说些什么,她也就照做了,虽然事后她是极其不愿让江沅过来的,但想了想,秦慕思的一些话到底是没有错的,这才没有多说些什么。
手术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可是却是连半点声响都没,让人不由得忧心忡忡。
耳边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秦慕思抬起头望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江沅和巩眠付正往这边走过来。
她的目光在男人的身上停留了半晌,待他们即将走近时,才收了回去。
她轻声的在吕静耳边喊了一声,吕静这才抬眸,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江沅。
江沅的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细汗,当她听闻消息后便匆匆赶了过来,此刻看到吕静红肿的双眼,心事不由得一揪。
“妈,爸他怎么样了?”
吕静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一旁的秦慕思开口了。
“我们也是接到消息然后过来的,听说,爸是在回家途中出了事故,跟另一台车相撞了,司机……当场就去了,爸的情况也很严重。”
江沅杵在那,当她听到她的话后,总感觉有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升,一瞬间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秦慕思没再继续说话,这会儿江成和还在里面,谁都不清楚状况,巩眠付搂了搂她的肩膀,声音很轻。
“你别担心,我让老白去打听一下。”
江沅也没了主意,唯有点了点头。
男人将她按坐在长椅后,就走到边上去打电话了。
她看着抢救室门口的那盏红灯,心是悬在了半空之中。
司机当场就去了,可想而知是多么严重的一场事故,这一刻,她只希望江成和能够没事从里面出来。
哪怕在这之前,吕静是不愿意见到她的,但是现在,她也无暇理会这么多了。
大家都在等着消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巩眠付走了回来。
他去买了几瓶水,分别给了吕静和秦慕思,随后,他坐到江沅的旁边,为她打开瓶盖,递到了她的面前。
“喝一点。”
她是没什么心思喝水的,但到底,还是接过喝了几口,也算是润润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抢救室门口的那盏红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从里头走了出来,她没有多想,立即便站了起来。
医生摘下口罩,环视了他们一周。
“算是抢救过来了,接下来就是观察期,要是安然无恙度过观察期,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听到这话,江沅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江成和没事。
就连吕静也是松懈了下来,幸好有秦慕思在旁边搀扶着,才不至于软瘫在地。
不多时,江成和就被送到了观察病房去了。
江成和的情况还算不错,命是保住了,接下来度过了观察期,就不会有问题。
江沅站在病房外,透过那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成和,那么多的仪器管子在他的身上,是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她的五指微微收紧,她从未想过有一天江成和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甚至,还差点就没了。
巩眠付明白她的担心,一直都守在她的身边不曾离开过。
秦慕思将吕静安抚好后,抬起头看着两人的背影,这一幕,当真是让她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似的,那种难受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巩眠付便做主让赶过来的老白将吕静和秦慕思送回江家去。
吕静也没有意见,带着秦慕思离开了医院,男人看着他们走进了电梯,回过头看到她仍然站在那一动不动,就连那注视的目光都不曾偏移过半寸。
他重新走过去,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别担心,一定会度过观察期的。”
江沅也没有把他推开,靠着他望着病床上的江成和,即便是知道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但心里的担忧却是怎么都散不去。
“巩眠付,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