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江沅发誓,等到他痊愈了,她铁定不会再让他这么闹她了,只是在这以前……她还是忍着吧!
毕竟,若不是她的原因,他也不会因此而受伤啊,不是吗?
……
巩眠付足足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才被医生批准出院,得以回家休养。
回到南楼后,这男人不时以自己身上的伤来威迫她服侍他,倘若她不答应,他就露出一脸的无辜,并再次将受伤的事情拿出来说一说。
本来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一招还是挺管用的,最起码,每一次江沅都因为愧疚而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但是,次数多了,便也失去了效力。
直到最后,对于男人无理的要求,她全都当作耳边风一样听过就算了。
其实,巩眠付二的时候少,就只有当他和江沅两个人独处时才会故意犯二。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撒娇的味道,而有外人的时候,他都是装作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有一次在饭厅里,这男人又拿他的伤来博取同情,希冀她能像在医院那样喂他吃饭,江沅当然不肯,两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老白恰巧走进来,这男人便立即变了脸,面无表情地自个儿拿起筷子吃饭,让她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男人自从受了伤以后就好像变了个样似的,明明都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却让她感觉到十分无奈。
在医院的时候这男人时常趁着她看不见就把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办事,她秉着医生的嘱咐,一次又一次地去偷偷把他的电脑给藏起来,可是,每次都会让他翻到。
只有见她拉下脸对她不理不睬了,这男人才肯安分下来。
不过,出院后的巩眠付还是满乖的,按照她的话躺在床上休息,因为受伤的事,巩老爷子每天都让管家从主楼拿来补汤,打算给他好好的补补身子。
这偶尔的一次两次还好,然,却是天天都这样,把他补得直说有些受不了。
在南楼休息了半个月后,他身上的伤结了疤,江沅这才放他回公司上班。
由于大半个月没回公司,累积的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刚开始的一个星期男人几乎是住在了公司里。她霸占了主卧的大床,晚上翻来覆去怎么都不怕跌下床,睡得是一个舒服。
住在公司接近两个星期后,巩眠付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普一进门,客厅就传来江沅开怀的笑声,他稍微愣了愣,下意识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江沅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腿上放了一包薯片,桌子上还放着一杯现榨的鲜果汁,背后还垫了抱枕,看得是不亦了乎。
五十寸的大电视正放映着喜剧片,她看得是全神贯注,连他什么时候走进客厅的也毫不知情。
巩眠付没有打搅她,站在旁边看着她坐在沙发上大笑,不时还指着电视机说些什么,他的眼角不禁弯了弯,脸上出现了一抹柔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人竟是变成了怜惜。
这种改变,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甚至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再想想之前将她设法锁在家里的事,当真感觉变得不像是原先的自己了。
似乎,她在他的心里的份量开始慢慢的变重。
“你回来了?”
江沅的出声让他瞬间回过了神,这个小女人正侧过脸看着他,满满的关怀。
“你吃过了没?要不我进厨房给你下碗面?”
他没有说话,她却仍在自言自语。
“这段日子你不在家,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就让佣人早些休息,今个儿我放了她们一个假,所以都没在呢!”
说着,她便站起身来,正准备往厨房的方向走。
他看着她纤细的身影,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想吃一碗汤面。”
她说了句“好”,就抬步走进了厨房。
男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刚刚那一句话他只不过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他杵在那好半晌,才走上二楼换衣服。
他洗澡向来很快,下楼来的时候江沅刚好把面煮熟。见他下来只是斜睨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很快就好”便继续忙碌。
男人拉开椅子坐到桌子前,不一会儿,她端着面走了过来,把面放在了他的面前。
简单的汤面条,面加了几棵菜还有几片肉,另外面的上头还盖了一个荷包蛋。
男人一声不吭,拿起筷子就埋头吃了起来。她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优雅的吃相,不自觉地笑了。
这一刻的气氛特别的好,他和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般融洽了。
她托着双腮看他,不晓得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久的感觉。犹如……一对老夫老妻。
她被这样的想法吓到,还没来得及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对面的男人突然说话了。
“面很好吃,谢谢你。”
江沅微愣,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的黑眸如同漩涡一样,似乎在勾引着她渐渐深陷其中。
她连忙慌乱地问道:“就这样可以了?不要吃点别的吗?”
男人摇头,将筷子搁下。她看了看,发现他连汤也喝了个干净。
她拿起碗到盥洗台去洗,男人站起身来,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吃过东西了,只是她方才开口,他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便干脆应下了。
他没有告诉她,一碗普通的汤面对他来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意义,特别是,她做的这碗汤面隐约的……跟某些场景重叠在一起。
让他想起了,一些属于过往的事情。
江沅将碗洗好后便上了楼,男人尾随她一块上去。
她没有理他,走到衣帽间拿了换洗衣服就走进了浴室。
男人随手挑了一本杂志,坐在床上开始翻阅了起来。
只是内容不见得看进多少,他总觉得这主卧突然变得很大,大到他能听见浴室里的水流声。
他不自觉地幻想着她洗澡的模样。
越是这样想着,他就不禁觉得身子有些干燥,而某个地方也有了不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