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头上?
呵,她知道他并非只是单纯地生气。
她从来都不懂他,却明白那个男人是说一不二的。
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将她囚禁起来,所以,说什么他都不会把这些人撤掉的了。
她垂眸,眼角不小心瞥见了佣人被烫红了的脚背,在接过碗的时候,轻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佣人一怔,明白她的意思后眼睛红红的,起身走到主卧去收拾狼籍。
她捧着碗,呆坐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站起身来,走到厕所将碗里的粥都倒掉,然后再用水冲干净,不让别人发现。
巩眠付将她锁起来,他能锁住她的人,却锁不住她的心。
她倒要看看,撑到最后,会是谁先妥协。
佣人出来的时候,见她碗里的粥空了,嘴角禁不住上扬。
把碗端到厨房去洗刷,她没有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江沅脸上的冷笑。
巩眠付直到夜幕降临后,还是没有回来。
晚饭的时候,她依然背着佣人将粥倒进了厕所里冲掉,而后,推开次卧的门,走了进去。
她不想继续住在主卧,那间房间,有那个男人的气味,她闻着,想吐。
佣人见状也不好劝,惟有帮她整理好次卧,这屋子里的所有房间她每天都有打扫,所以不消一会儿,就干净了。
一整天不吃不喝,江沅感觉浑身的力气在渐渐失去。
她在佣人面前依然强撑着,当佣人退出次卧,她才猛地跌在了软软的大·床上。
这间房间一直没住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气味,即使佣人已经喷了一整瓶的空气清新剂,却依然盖不住那种难闻的气味。
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紧紧地阖上疲惫的双眸。
对她来说,没有巩眠付的地方,她都喜欢。
……
男人回到南楼时,已经是接近凌晨。
佣人还在等门,见他回来连忙上前。
“巩爷,您回来了。”
巩眠付点了点头,拉扯领带的手微微一顿。
“她怎么样了?”
佣人明白他问的到底是谁,连忙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
“少奶奶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想要逃,但看见门外守着的人后就打消了念头,一整天都在发呆,吃了东西后就回房去休息了。”
男人轻声地“嗯”了一声,吩咐佣人去睡后自己便朝着主卧走去,心不在焉的他没有发现佣人的欲言又止。
他推开主卧的门,迎接自己的是一室的黑暗。
他打开灯,房间里已经被尽职的佣人打扫干净。
然而,他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偌大的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本该在这房里的人不知所踪。
他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回来时门口的人还在,更何况佣人方才说了,那个女人吃了东西后就回房去休息了。
这么说来,她还在这屋子里才对。
他只是简单地思索了一下,便退出主卧走到次卧门口。
当他推开次卧的门,紧阖着双眸的江沅已有察觉。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怎么都睡不着。所以只要是轻微的动静,她都能轻易发现。
脚步声由远至近地传来,她没有睁开双眼,但她知道进来的是谁。
这屋子里,除了佣人就只有他了……
房间里很昏暗,一点光线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在自己的床上停住,她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当宽厚的大掌抚上她脸颊的下一秒,她就如同被针扎到了一样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身体更是往床角的地方缩去。
她很清楚地听见“啪”的一声很响,随后,房里的灯被打开,她抬起头,迎上了巩眠付铁青的脸。
她冷冷地勾起一笑,满眼的嘲讽。
“巩爷大半夜不睡的到我房间来做什么?想要夜探香闺吗?真想不到,巩爷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
他走回床边,半眯黑眸紧紧地瞅着她。
“回房去睡。”
她满眼戒备地看向他。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本来就在睡觉,是你自己闯了进来。”
“江沅,”他咬牙切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么,你就给我乖乖地自个儿回去主卧,要么,就我扛你回去!”
见他的手伸了过来,她瞪大眼一个劲地后退。
“你不要过来!”
他冷哼,满眼挑衅地瞅着她。
“我就过来了,你能怎样?”
江沅咬紧下唇,恨恨地瞪着他,拿起边上的枕头就往他那里丢。
软绵绵的枕头根本就一点杀伤里都没有,男人不放在眼里,只当她这是在闹小姐脾气,把枕头丢弃在了地上,继续接近她。
他的手,一把揪住了她的脚。
她一惊,下意识地去蹬,想要摆脱他。
男人一用力,就把她扯了过来,她再也顾不上什么,手边抓到什么就丢什么,像个疯子一样。
起初,她丢的都是一些枕头之类的东西,直到一抹亮光闪过,他连忙避了过去,捉住她脚的手紧接着便是松开。
得到了自由,她赶紧把自己缩成团状,离他离得远远的。
男人看着落在地上的水杯碎片,面容不禁沉了下来。
若不是他躲得快,怕这会已经是头破血流了。
这个女人,还真对他耍狠了。
他的黑眸一眯,爬上·床就去扯她。江沅尖叫一声,被他压在身下不得动弹,怒火也烧得红旺。
“巩眠付!”
身上的男人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愤怒一样,懒懒地看着她。
“在床上时我比较喜欢你喊我‘老公’。”
闻言,她咬住下唇,趁着他没注意,被他压住的腿得已挣脱。
随后,毫不留情地曲起,往上用力一顶。
男人的脸骤然一变,如此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见他倒吸了一口气,随后,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弧度蜷缩起来。
趁着这空隙,她赶紧从他底下逃了出来,狼狈地爬下床。
待隔上一段距离后,她才回过头一脸戒备地瞅着他。
他仍在床上,只是全身紧绷地缩在那里,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可怕的疼痛一样。
他望着她的锐利黑眸里闪烁着危险,似乎恨不得扑过去狠狠撕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