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你先陪我到办公室去一趟吧,主任那边,还是得先打声招呼。”
曾晓晓点头,陪着她一块过去,大概是因为巩眠付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系主任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太过吃惊,反倒是连连鞠躬道歉,说是之前对她的语气太重了,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关于那个钢琴比赛的事,学校也取消了之前的话,叮嘱她不要忙着练习枉顾自己的身子,得休息好才能取个好成绩。
这一番转变,让曾晓晓为之咋舌。
等到走出了办公室,曾晓晓还是没能回过神来。
“你刚刚看到主任的嘴脸没有?啧啧,真是好笑啊,之前他还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赶你出学校,今天呢?那腰就差没有弯到地上去了。”
江沅当然看到了,她嘴边的笑很淡,大概,这就是现实吧?学校这边哪怕不是巩眠付亲自过来的,也有可能是老白亲自过来的,不管是哪一个,背后的巩家已经足够让人畏惧了。
也难怪,系主任彻底变了脸。
“明天就是那个钢琴比赛了吧?沅沅,你都准备好了吗?”
她颔首,“差不多了。”
听到她这说,曾晓晓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起走进教室,虽然在这之前,江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们走进教室后那望过来的灼热目光还是教人难以忽视。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她,那视线连半点收敛都没有,更甚是有些人还私下讨论了起来,特别明目张胆。
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曾晓晓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你别把他们放在心上,就当这教室里除了一会要来的老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江沅投来一抹感激,曾晓晓笑了笑,将手边的笔记递给她看。
这一堂课的时间,她当真将其他人当成了透明人,任凭别人怎么议论,她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正走在那林荫大道,她抬头不经意的一瞥,竟然瞥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她,抬步往这边走来。
江沅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她看着秦慕思公然走到她面前停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向上扬起的弧度。
“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不是江沅吗?你之前不是被退学了?”
她说着,还转眸看着身侧的言蕊和另一个女生。
“难道,是我记错了?”
言蕊没有说话,反倒是另一个女生说话了。
“慕思,你没有记错,她的的确确是被退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在这,莫非,是自己混进来的?可是艺大的保安员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把不相干的人给放进来呢?”
曾晓晓一直都看不惯她们的嘴脸,她站出一步,冷哼一声。
“我们江沅从今天起要回来学校继续上课,怎么?这事你还不知道?”
“什么?!”
不仅仅是旁人,就连秦慕思也禁不住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女生吃惊之余,难免带着几分怀疑的态度。
“混进来就是混进来,你扯这种谎言也不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到系主任那里去问一问。”
这次说话的,是江沅,然而,她这话很明显就是对秦慕思说的。
秦慕思的脸色丕变,任是她怎么想,也没想到她竟然又回来艺大了,她分明记得很清楚,当时江沅在大庭广众下被赶出了艺大,脸皮都丢尽了,可现在呢?
江沅又站在了她的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今天开始要回来继续上课了。
这种事,让她怎么接受?
“你放心,是真是假,我一定会去问问系主任。”
江沅勾唇一笑,只是那笑意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既然碰巧在这见到你,那有一些话应该方便私下谈一谈吧?我想,你做的那些事你也不会想让别人知道。”
她丢下这话,就率先走到了一边。
秦慕思本是不想过去,她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下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这会儿周遭也没多少人,江沅看着缓步向自己走近的人,脸色极冷。
“你应该很意外我会回来艺大继续读书吧?”
这里没有外人,秦慕思自然不用再装模作样。
她不屑的望着她,表情淡漠。
“是不是又爬上了哪个男人的床?不然的话,你以为凭着你自己能够回来这里?”
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然而,江沅冷哼一声。
“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我现在住在南楼。”
“南楼”两个字让她的背梁一僵,秦慕思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稍稍眯起了眼,危险的瞅着她,心是猛地往下沉。
难道,江沅现在回到巩家去了?
可是不对啊,那一次在医院的停车场,她亲手把那些照片给巩眠付看到了,她就不信,巩眠付一点都不在意。
她就是认定了她被赶出了巩家,不然的话,江沅又怎么可能会在酒店门口当迎宾小姐?
莫非是……
江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微微勾起。
“说起这事,我还要跟你道谢。”
就这么一句,让秦慕思猛地抬起头看着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还记得在酒店门口的那一天吧?你带人过来闹事,然后,巩眠付出现,把我带走。”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在空中虚点了几下。
“多亏了你,巩眠付把我带走不久,我就回到了南楼,至于意思,你应该能懂。”
秦慕思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原来江沅回到南楼,是跟她有关系。
而她说得很明显,要不是她出面闹事,指不定她还没能这么快回到南楼去。
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她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的人,声音很冷。
“不过是回到南楼而已,你跟巩子安的事还没解决,不是吗?”
“确实还没解决,但是,现在解没解决已经不重要了。”
江沅把事情说得风轻云淡,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