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孩的背影，谢卓霏不服气地嘟了嘟嘴，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成熟，这么毒的么？这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在抱怨男孩嘴巴毒的同时，她的脸颊也烧得厉害，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她炒的菜真的那么难吃？可为什么百里砚和战霖昊，还有那个阿良都不提醒她呢？
越想心里越是难过，她低头把别人倒在门口的土豆丝都打扫干净，一转身，发现门上不光贴着刚才那个男孩送的“沽名钓誉”，还贴着许多张纸条。
谢卓霏惊得瞬间睁大了眼睛，跑过去按个看一遍。
“天下第一难吃。”
“上肴人间，地狱菜系。”
“上肴人间的菜，吃一口短寿十年，为了生命健康，此生不再吃上肴人间的菜。”
“远离上肴人间，福泽久长。”
……
这些还算是文明的，读起来虽然难受，但好在还能存几分颜面，可有些就……
“王八蛋，骗老子排队，结果吃那么难吃的东西。”
“妈哒，煮了两盆猪食拿来布施，缺德不缺德？”
“再敢出来布施，老子拆了你们的上肴人间。”
“再搞这种害人的事情，见一次老子打你们一次。”
……
看完所有的纸条，谢卓霏的小心脏“怦怦”直跳，左右看了看，觉得每个人都是来揍她的，于是她果断收了纸条，关上大门，一路向院子深处奔去。
当女孩抱着一堆纸条，跑进第三进院落的时候，贺老爷子与战霖还坐在桌边喝茶，阿良在清理厨房，百里砚则是百无聊赖地揪了几片竹叶解闷。
看到惊慌失措的女孩，所有人都转过头来，当看到她怀里的纸条时，百里砚不禁问，“霏霏，你抱的是什么？”
谢卓霏黑着脸不说话，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战霖昊则是隐隐约约地笑了。
贺老爷子早就猜到了是什么，他对这一片老城区的人太了解了，虽然是免费的东西，但他们觉得不好，也是不会客气的。
老人家喝掉最后一口茶，不冷不温地看向自己的小徒弟，“一张一张给师父念念。”
谢卓霏，“师父，不要了吧，很伤自尊的。”
贺老爷子的语气却毋庸置疑，“念。”
于是，谢卓霏把纸条全部放到石桌上，一张一张地念，每念一张小脸就更委屈一分，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百里砚在一边心疼得不得了，战霖昊却始终安静如钟。
纸条太多了，念完这些纸条，足足用去了半个小时，谢卓霏念完最后一张纸条，就垂头丧气地不肯再说一句话。
百里砚上前安慰她，“霏霏，你别难过嘛，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做饭，已经不错了。”
战霖昊安静不言，坎坷是人人都要经历的，谢卓霏既然想学这门手艺，那就得认知到自己的不足，否则永不成大器。
他之所以鼓动她去布施，就是希望达到这个目的。
贺老爷子不喜欢在自己管教徒弟的时候别人插嘴，所以客气地制止百里砚，“砚王子，我们师门之内的事情，您还是站一边观看就好。”
百里砚尴尬地起身，站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