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嬷嬷,陆朝暮认得,她是最近几天才新到宋家来伺候的,被分到了大房伺候纪氏。
陆朝暮眼瞳稍稍一眯,这样一个新来的婆子,居然这么快就能替主人传话,若不是她有特殊的本事,一下子就被纪氏给看中了,要不然就是这个嬷嬷的出现,本来就是被安排好了的。
那嬷嬷见她迟迟没有动,竟然脸上还露出了几分严厉的神情:“表姑娘,这可是老夫人的命令,你还是快快跟老奴我去一趟紫韵斋吧!”
“……”
陆朝暮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冷的将这个嬷嬷从上大小的打量了一眼,再淡淡的转过眼瞳,对凤月说:“走吧。”
丝毫没有将这个嬷嬷放在眼中似的。
那嬷嬷见她如此不将她放在心上,眼底即刻就划过了一片狰狞。
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真如纪夫人说的那般,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小小的年纪,居然一点也没有该有的谦和恭敬。
活该纪夫人想出了那样的好法子!
想想,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坠入泥地里的样子,还是让人期待呢!
嬷嬷正想着,走在前头的陆朝暮忽然间转过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你催命一样让我去紫韵斋?怎么现在,你反倒不走了?怎么,难道不是婉言表妹他们的病情又严重了么?”
“你!”
嬷嬷被陆朝暮这话噎得不轻,什么意思嘛,这丫头一开口,怎么像是有人要赶着去投胎似的,听上去怪得很!
陆朝暮却再不看她,又冷冷的转过去,直直就朝着紫韵斋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
紫韵斋门口
周妈妈扶着宋老夫人,她们两个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昭姐儿从永安坊里请回来的沈婆。
那沈婆穿了一件花衣裳,像是用百家布拼成的衣衫似的,左一块发青,右一块发红。
她头上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发,但是,那木簪的顶部,却雕刻出了阴阳鱼的样式。
沈婆胸前还挂了一串大大的佛珠,每一粒佛珠上面都刻下了万字纹的图案,更是透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森严之感。
“这……这就是那个沈婆?”宋老夫人目光里透着一股子的不信任,探究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沈婆身上。
昭姐儿赶紧上前,一板一眼的说:“是啊,老夫人!这就是救了梁员外女儿的沈婆,前几天,她还在金陵城做了好几场法事,替好些人都去除了邪祟呢!”言语间,全都是对沈婆能力的崇拜和相信。
然而……
宋老夫人还是有些小心谨慎,又久久的将沈婆打量了几眼,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越看就越觉得沈婆超凡出尘。
“咳咳!”
盯着宋老夫人的目光,沈婆倒还算淡定。
她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只是轻轻的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就说:
“宋老夫人,您也不用看了,我沈婆通晓阴阳,往来皆知,您若是不信,那我便稍稍说上一说。
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您这身上有一处不显眼的胎记,而且,那位置十分的隐秘,除了您和您最信任的人之外,便再无他人知晓。
不知道我说得对与不对?”
“!”
宋老夫人闻声一愣,这个沈婆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她心底的诧异还未消退,那个沈婆便又继续说:“而且,我还知道您身上拿出胎记的位置和样式,位置太过隐秘,我就不当着大家的面说了。
不过那样式嘛,是三颗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珠子。最大的一颗如同黄豆大小,而最小的一粒只得芝麻粒的大小。
这一次……
宋老夫人,不知我说得又对与不对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