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沈祁畅扭头看叶芸惜乖巧的侧脸,随后将心中的猜疑慢慢地摁下,如果不是自己从那天出事之后,将叶芸惜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查了个透彻,或许现在他还会为叶芸惜所做出来的动作而质疑,因为她每一个失误都分分钟切合间谍的身份。
与自己当初误认为她是自己继母所派来的人,完美贴合,这也不能怪沈祁畅自己瞎想,而是叶芸惜总是撞到这些事上,即使她亲自解释,也让人质疑。但那一天温秘书所拿回来的,关于叶芸惜的所有,都一个字一个字透彻看过,包括她与沈祁畅的曾经。
想到这儿,沈祁畅眼中一暗,如果自己当初在和叶芸惜合作之前,就知道这些事的话,定是不会选择她,毕竟他最是讨厌这麻烦事,却没有想到还间接触动了禁忌,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也就发生了。
更别说,沈祁畅想到温秘书对自己的耳语,她已经与沈祁畅分手,那么自由之身又何必挂牵,自己是她的第一个人就够了。要不然叶芸惜又怎么会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放过,至于这些叶芸惜自是不知道,她还傻傻的认为,是因为郭海粟晕倒一事,掩盖了她之前发生之事所造成的愤怒。
二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几步路走下来,叶芸惜还诧异沈祁畅怎么突然身上雨转天晴,但也并没有多话,毕竟她一向识趣儿,不该长的好奇心不多长。
二人到了房间之外,郭旭已经从房中绕了一圈,在外面等待,见沈祁畅朝里走去,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哄哄她。”说完深藏功与名的向后退了一步,离叶芸惜远远地站在一旁,低头抽着烟。
叶芸惜见他不言不语,自然也是乐的清闲,站在门的另一边靠着墙,默默打着主意,如今沈祁畅心情好,那么想来自己就可以见到父亲了,不管怎么样,先知道他人在哪儿,这样才能为自己谋一条后路,要不然这软肋被掐在别人的手里,就像是他永远卡在自己的脖项处,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毙命。
“祁畅哥哥。”郭海粟见沈祁畅进来,眼神朝他身后望去,沈祁畅回手将门阖上,见她这才放下心的表情,忍不住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一直有话藏在心里,今天来了就一道说了,只怕下一次你我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郭海粟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又面带笑意的看着沈祁畅,这一副仰头撒娇的模样,让沈祁畅最是无法拒绝,如果说从小到大纵容郭海粟的从来都不是郭旭,反而是沈祁畅。
大概是从骨子里所带来的保护欲,让他将郭海粟放在了自己的臂下,只要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满足她,所以这才导致了郭海粟对于他过度的依赖,一个无谓的付出,一个无谓的回报。
“祁畅哥哥我曾经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沈祁畅看着郭海粟的眼睛,点了点头见她严肃的模样,也慢慢的认真起来,“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着。”“好。”郭海粟也点头,“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带来的这一位是你真心喜欢的吗?她真的能给你幸福吗?”
沈祁畅不语,只是看着郭海粟,良久之后反问道:“怎么了?”一句避而不答,让郭海粟心凉了半截,但是她还不能说,只是勉强的带着笑,摇了摇头,轻声的说道:“那就好,我只是想要听你亲口跟我说,你是否幸福。”
“我是否幸福不重要,”沈祁畅摇了摇头,伸出手点在郭海粟的眉尖,将她戳的向后一倒,“你是否幸福才重要,等你的身体真正好起来,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就放下心来了。”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我比你更着急。”郭海粟嗓间带着哭腔,但又不想让沈祁畅看见,飞速的扭过头对着窗户,不一会儿眼圈便已经变得通红,眼泪在眼中打着转儿,抬起手飞快地抹了一把。
沈祁畅看她这副模样,感同身受,难受至极,却又毫无办法,只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的说道:“一切都有机会。”“还有机会吗?”郭海粟听见他这话,凭着自己胸口的一股冲头而上的勇气,猛地扭过身看向沈祁畅。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问,真的还有机会吗?对于自己还有对于未来的情感。沈祁畅却并没有听懂她的一语双关,坚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有机会,你不必说这些丧气的话,你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好。”郭海粟将手叠在沈祁畅的手上,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
郭旭见门轻轻的响动,连忙迎上前去将叶芸惜拦在他的身后,见沈祁畅出来,反手将门轻轻的合上,做了一个虚的表情,随后压低着嗓子说道:“已经休息了。”“辛苦你了。”郭旭这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样子,拍了拍沈祁畅的肩膀。
“是我感谢你才对,替我拖住了伯父伯母。”“说这些干什么?”郭旭摇了摇头,看向叶芸惜又飞速地收回了视线,为难的说道:“只是可惜了,你这两天不能过来。
你也知道海粟刚刚出了事,我爸和我妈他们不放心,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在这守着,也不知道防谁!”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太过欲盖弥彰,尴尬地看了一眼沈祁畅。
沈祁畅自是明白他说的这一句防谁,是在防自己,也不揭穿只是笑笑扭身冲叶芸惜招了招手,便率先地向外走去。叶芸惜在旁边听得七七八八,在脑中已经脑补出所谓的豪门恩怨,还颇为惋惜。有时现实往往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因为他们的结局不一定是走向圆满。
“啊!”高智雅发出一声尖叫,伸出手便将桌上出手可及的东西,全部挥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外面站着的佣人连门都不敢敲,只得瑟瑟的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