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蝉见自家老头霸气侧漏地踹烂了云家的大门,直冲冲地就往大厅走去,心里那个虚啊!
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家在商量什么家族大事儿,那大厅里从老到少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随着水墨勉一声怒吼,云家众人齐齐朝祖孙俩看去。
接收到无数道视线,饶是水吟蝉脸皮再厚,这个时候也很想钻一钻地缝儿。
她忘了大爷爷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应该早点儿跟大爷爷说天灵种的事情。可是,没有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坐在主位上的云家家主云千丈一脸讶色,连忙起身,朝水墨勉一抱拳,“墨勉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水墨勉也没想着把气全部撒到这个老伙计头上,闷声喘了两口气便道:“你先忙你的事儿,我去你书房等你。”
云千丈抚须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方才只是在嘱咐家族试炼的事情,墨勉兄你来得巧,会议刚结束。走,墨勉兄,我们去书房详谈。”话毕,朝一干后辈挥了挥手,“家族试炼一事不得马虎,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先退下吧……”
众人垂头应是,相继退出大厅。
水墨勉突然间想到什么,那一双精明的老眼立马往云家后辈里瞅。
这些人刚刚散开,加上他要找之人实在出众,所以水墨勉一眼就将那人找到了。
“云小子,你给老夫留下!”水墨勉冲那云家飞字后辈中一人道。
被指明的男子着一身竹青色长袍,身姿颀长,容貌清俊,气度不凡,不管相貌还是气质都极其惹眼。此人正是云家最看重的后辈,和水吟霜并称“云水双才”的云家嫡长子……云飞逸。
“水爷爷,您找我?”云飞逸朝水墨勉恭敬地行了个礼,儒雅而温和。
水墨勉横他一眼,没有多说,倒是水墨勉旁边的水吟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云飞逸自讨了没趣,也不觉得尴尬,似乎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可当他的视线无意间掠过水墨勉身后的女子时,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竟蓦地一变,“这位不就是……”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水吟蝉适时给他一个正脸,挺直了小身板看他,心里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小样儿,那天你夜闯水府的事情被我抓了个正着,不想挨板子的话等会儿就乖乖听我的。
“这位就是你蝉儿妹妹。”水墨勉替云飞逸接了后半句话。
云飞逸闻言,双眼一睁,脸上难掩震惊之色。若没记错的话,当天他潜入水府遇到的那个“贱妾”就是水吟蝉?
“蝉儿妹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她脸上的伤明明是蚀……”
“还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水墨勉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云千丈遣觉着这发展似乎有些……微妙,于是乎,他二话不说,立马带着水墨勉几人去了自己的书房。
“老水,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刚才竟让你气成那样?”等书房门一关,云千丈开口就问。
“你问你自己的宝贝孙子去!”水墨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指云飞逸。
水吟蝉则小媳妇似的站在水墨勉的身边,闷声不吭。
云千丈看着这祖孙俩,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因为摸不着头脑,只能佯装恼怒,训斥道:“逸儿,你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你水爷爷这么恼你?还不速速招来!”
“我……我……”云飞逸满腹委屈无处可说。
谁能知道,他就是去水家做了做客,就被算计得跟水吟蝉同床共枕!他找谁理论去啊?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不过,当时阻止及时,应该是没来得及发生什么的。云飞逸如是想到。
一开始他也以为是水吟蝉算计他,所以特意潜入水府想去找水吟蝉算账,可后来细想,这位水府六小姐性格胆小怯懦,实在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之人。何况,她连玄气都没有,又怎么能轻易算计到他?
“爷爷,我真没做什么,就是……”云飞逸长话短说,将当日之事说了出来。
云千丈听完后,整张老脸都黑了。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云千丈这次是真的怒了。不管事情成没成,也不管逸儿是不是被算计的那方,这水吟蝉丫头的名声都被他的孙儿毁了!
云飞逸长袍一撩,身子挺直地跪下,就连受罚亦是一派儒雅别致姿态。
“爷爷,您消消气。”
云千丈狠狠瞪他一眼,朝自己的老伙计叹道:“老水,你看着办吧,这件事逸儿确实有很大的责任,你就是打断他的腿,我也绝不说一句话!”
云飞逸闻言,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并未置一词。
水墨勉轻哼一声,算你这老伙计识趣。
“老云,不是我不厚道,非要赖着你家孙儿,只是……唉!”
水墨勉重重叹了一声,将“一脸委屈”的水吟蝉拉到跟前,指着她的肚子,愤愤然道:“老云你自个儿看,你孙儿把我家蝉丫头的肚子都弄大了!蝉丫头她才十四岁啊!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因为银川大陆乃玄武为尊的世界,修习玄武为主,其他为次,除非一些低等级的玄者会在十四五岁的时候早早婚配,正常的玄者都是女十八、男二十以上才成婚。所以,水墨勉才会气成这样。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死寂。
云千丈大张着嘴,老眼瞪得比铜铃都大,表情要哭要笑的。
云飞逸则是一脸震惊之色,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水吟蝉的肚子瞅。
怎么会?她的肚子……怎么会这样?
这会儿,水墨勉倒成了最镇定的那一个。他慢吞吞地喝了两口茶,清了清嗓门,道:“老云啊,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你说说,还能怎么办?”
“啊哈,啊哈哈哈……老水你咋不早说啊?这还不好办,我一定让逸儿八抬大轿去娶蝉丫头啊,哈哈哈……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云家的重孙儿啊!”
水吟蝉嘴角一抽,这云家老头真是奇怪,他这是在……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