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看就知道自己的伤势如何。
不会丧命，但若不及时处理，他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严重的，可能会再也说不出话。
薛沐，够狠。
程杰一言不发的朝外走。
“等等。”薛沐顺手拿了一条棉布递给他。
程杰露出嘲讽的眼神。
“别误会，”薛沐语气淡淡：“我只是不想你吓到我的人。”
“送他出去，别让他死了。”
这话，是对杨漳说的。
杨漳接过来布条粗鲁又有技巧的裹住程杰的伤口。
血依旧在流，但因为布裹了好几层，倒没有第一时间渗出来。
杨漳抓着程杰的胳膊，没有顾忌旁人的眼神直接将人带出了制衣厂。
薛沐手中的匕首被滕默抽走。
“洗手。”滕默盯着她的手，皱眉。
薛沐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一点血都没有沾上。
她拿匕首的时候也小心地避开了匕首上沾着的血。
“洗手。”滕默咬字清晰，重复。
薛沐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滕默的表情，忽然明白了。
“你有洁癖？”薛沐好奇的举着自己的手凑近滕默的鼻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毛病？”
滕默握住薛沐的手腕，无奈：“你刚才碰他了。”
嗯？
“碰了他，洗手，洗干净。”滕默固执的强调。
薛沐无语：“我还碰姜珍珍她罢了，碰赵老师了，你怎么不让我洗？”
“他爸你没碰，至于赵宇，”滕默抿了抿唇瓣：“你也没碰到，纱布隔开了。”
薛沐：……？
“快去洗手。”滕默催促。
见薛沐不懂，滕默一言不发的握着薛沐的手腕，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水池在洗手间里面，洗手间是分着男厕所和女厕所的，方向不一样，当滕默下意识的拉着薛沐的手往男厕所走的时候，厂里有很多人看见。
一传三，三传十，很快整个厂子传了个遍。
砰。
薛胜青从椅子上站起来碰到了桌子，他顾不上疼，拉住一工人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沐沐看着可不情愿。”
薛胜青吸了口冷气。
被男人强拉着往男厕所走，能情愿吗？
他连忙朝厕所跑去。
而此刻，站在厕所里的滕默是懵的：“我，我忘了……”
薛沐无语的挣开他的手：“行了，外面守着，我洗完手就出去。”
再往女厕所去还要再绕一圈，麻烦。
洗手池是在外间，她不进去里面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当然了，那些对她来说也不是事儿，她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这点适应能力还是有的。
害羞不自然只会是被她看的人。
滕默很听话的守在外面。
他庆幸厂里没有男工人，这个厕所只有保安和薛叔他们会来，若被别人碰见，更囧。
哗啦啦，流水声响起。
薛沐为了让自己的手显得特别干净，用了肥皂。
“你也来洗洗手？”薛沐朝外喊道：“刚才你可是摸匕首了，那上面，都是程杰的味儿。”
滕默知道薛沐是在故意恶心他，偏他心底真有了恶心的感觉。
他抿了抿唇，进洗手间走近薛沐的的时候，耳尖泛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