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珍抢走秦时南手里的酒精瓶子,马上否认道:“没有受伤啊!”
“这个啊,这是我用来消毒的,随便擦擦。”
打量着秦宝珍闪烁的目光,秦时南明知道她在心虚,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走出卧室:“不需要带太多行李,那边一切都会准备好。”
宋小满扯了扯秦时南的衣服:“老公,刚才姑姑说,她走之前还有好些药草要收拾整理,不如我们先回家吧?”
秦时南垂眸,眼里滑过了然的神色,他嘴角淡淡勾起:“那就走吧。”
宋小满跟在秦时南后面,走到院子里,她回头跟秦宝珍使了个眼色。
秦宝珍也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
车子缓缓驶离,却在半路靠边停下,放眼望去,周围只有一家药店。
秦时南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宋小满疑惑地皱眉,他果然是朝着药店走去,奇怪,他去药店干什么?
秦时南回到车上时,手里多了个塑料袋。
宋小满担心地问:“老公,是不是你的胃又不舒服了?”
“把手给我。”
“……啊?”
宋小满睁大眼睛,表情顿时一阵僵:“手,手怎么了?”
她下意识的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秦时南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开口是质问的语气:“你的手,没有怎么吗?那你藏什么?”
宋小满讷讷地发出声音:“我,我没有藏啊。”
好苍白无力的否认……
说话间,他已经握住她的胳膊,硬是把她一只手拉到眼前。
他低头,盯着她手腕上深深的印子,脸色顷刻间就冷了好几度。
周遭的空气越发稀薄,宋小满小心翼翼地呼吸,他没有再质问,于是她也就沉默着。
秦时南从塑料袋里拿出药膏和棉签,蘸取了一些,慢慢涂抹在她手腕上。
涂抹完一只手,他正要拉拽她另一只胳膊,她倒是主动把手伸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她一眼,视线短短停顿几秒,面上看不出明显的怒火。
可是宋小满能感受到空气中压抑的气息,仿佛风雨欲来。
她舔了下唇,小眼神认错般望住他:“不疼的,皮都没有破,就是有些印子。”
回应他的,是他的沉默不语。
这模样肯定就是生气了啊,他生气的征兆,每次都是沉默,不搭理她……
宋小满尴尬地扯出笑容,轻声说话:“老公,你都知道了,是吗?”
“那你也应该听见姑姑说的话了?”
“这些都不是你隐瞒我的理由。”秦时南淡淡地回应。
把药膏收起来,他掌心揉了一下她的头顶,正色道:“我派了两个手下在秦宝珍家门口,你认为我我花钱养的是废物?蠢到连家里有谁来过都察觉不到吗?”
如果真蠢到这程度,早就该滚蛋了。
宋小满扁了扁嘴,轻叹一声:“早上我去姑姑家,我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躲在姑姑的房间里。”
那个人,叫顾霆枭,她知道是一个坐过三年牢的男人,外貌也非常粗犷,她无法不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这样的人。
她低沉地感叹道:“我听姑姑说那些话,真的特别不好受,一直以来她心里是有多孤单,才会妄想从一个那样的男人身上感受温暖。老公,我怕姑姑会迷失,会糊涂。”
“所以我打算亲自把秦宝珍送到国外,等她安顿好,我再回来。这次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宋小满敛了敛眸,秀眉浅蹙道:“把姑姑送去国外,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国外……那么遥远的地方,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姑姑在这里还有我们,但是去了国外,就只有她自己了。”
“我觉得,姑姑说要去国外,更多的,是为了逃避而已。”
秦时南低头,像是在沉思,片刻他说道:“等解决顾霆枭以后,我会把秦宝珍接回北城。”
用不了太久的。
解决?宋小满心里一“咯噔”,这话听着怪吓人的。
她急忙拽住他衣服问:“你想做什么啊?老公,犯法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做,就算要和他算账,也一定是光明正大的。”
秦时南闻言轻笑:“老公答应你,不会做犯法的事,永远不会。”
望着她清澈的瞳眸,他心里叹息,这世上,哪会如此泾渭分明。
可是在她的世界里,是非黑白,大概清清楚楚地摊开在那里,一点容不得模糊。
想到某些事,他眼神暗了几分,突然沉默。
“老公,你怎么了?”宋小满摸了摸秦时南的脸,感觉他突然间变得非常严肃。
“没事,把安全带系好,我们回家。”
在他弯腰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她问道:“其实……姑姑以前不是喜欢那个贺延清吗?反正他也没有结婚,那我们要不要……撮合一下?”
秦时南无奈地弯了下嘴角,捏了捏她鼻子,打趣道:“老木和朱姐还没个结果,又想着贺延清和秦宝珍?”
“我这不是担心……担心姑姑真的喜欢上那个流氓吗。”
秦时南揉着她脑袋:“贺延清和方翟一直是同居关系,而且他对秦宝珍没有半点意思。”
“原来他们都同居了……”宋小满惊讶,也打算了念头。
“我知道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
午后,慕清若带着楚瑶瑶走进一家私立医院。
医生面色不安地看着慕清若:“慕夫人,您在电话里说的那件事……是有极大风险的,对方是秦家的,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搞不好,我行医资格都会被取消。”
慕清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准备好的支票,脸上是标准的微笑:“何医生,我只是让你帮瑶瑶做人工受孕,你好端端的,提秦家做什么?”
“可是这,这受孕的精……”
“没有可是,只要你肯帮忙,这笔钱就是你的。如果之后瑶瑶顺利怀上,我还会再补你一笔钱,这些钱足够你在全世界任何地方逍遥自在地生活。而且我知道,你有个儿子在国外深造,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不是吗?”
何医生额头不停冒汗,这惊人的数字,说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
一番挣扎,她终于还是抓紧了桌上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