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自己胡思乱想的心神,陈黄龙把目光再次投向了金破天,混沌残金的光芒只有一瞬间,现在已经消散了,看着因为拿出了底牌而得意洋洋的金破天,陈黄龙撇了撇嘴。
不管是什么样的东西,只有放在合适的人手里才能发挥出它原本的威力,陈黄龙相信以金破天的实力,拿着番天印都用不出什么威力来,更别说只是一个残片了,或许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可以增强金破天的实力,但是陈黄龙会在意嘛?显然不会,因为金破天不配。
混沌残金随着金破天的操纵变得扭曲起来,很快变成了一面盾牌挡在了身前,光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改变金属形状,就已经让金破天额头上沁出了汗水,所以也就别指望还击了。
看到这一幕,陈黄龙更是看不起这金破天了,如果他能够有一点勇气,不被动防御而是用混沌残金攻击自己,或许还真能取得一些效果,毕竟那是上古神器的残片,而且看样子也已经被金脉的人祭炼过了,否则也不会被人称为巫器了。
土刺撞到了混沌残金组成的盾牌上,连一声轻响都没有发出便已经碎成了飞灰,见此金破天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的浓郁了,鄙夷的眼神打量着陈黄龙,自以为胜券在握了。
可惜还未等他脸上的笑容舒展而开的时候,陈黄龙的手印便已经转换了,原本那些对着盾牌抽去的黄色匹练,却在最后的关头绕过了那边给金破天带来无比安全感的盾牌,尔后从金破天的背后甩了下去,带出一阵破空的声音。
陈黄龙这一手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如此迅疾的攻击在这最后关头还能转变方向,饶是陈黄龙给予众人的惊讶已经够多了,此刻还是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金破天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自以为是的举动却是让他把自己最后的希望掐断了,被动防御又如何能够比得上主动出击,这一击临身换做是陈黄龙或许还能躲得过去,但是对于这温室中练出来的纨绔子弟却是致命一击。
“尔敢出手伤人!”
中年男人的大喝伴着一道金光出现,等到金色光芒消散之时,原应该重伤的金破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陈黄龙此击无功。
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还有他手中已经被吓得有些失魂落魄的金破天,陈黄龙心底极为不屑,早知道这些什么支脉族长之子与这个时代的富二代无疑了,更别说他是被放出来作为挑衅自己的子弹了,如果身边没有那么一两个人跟在身边护他周全,那才是最大的怪事。
“你是何人?”中年男子皱眉问道。看他那一身与金破天一般无二的金色长袍,还有护住金破天这行为,身份便是呼之欲出了,必然是金脉之人无疑。
见他明知故问,陈黄龙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手中印式一变,那已经停下了的黄色匹练再次跃起而出,直对准金破天再次攻过去,他们以为这场战斗完了,陈黄龙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围观之人见陈黄龙此时还敢出手,又是一阵惊呼。
中年男子怒喝一声:“大胆!”心里也是一惊,这人着实胆子不小,见到自己以后,就算不知自己是何身份,也该有所顾忌才对,居然还敢这样我行我素。
一道金光切断了黄色匹练,看起来毫不费力,速度之快让陈黄龙都未曾看清中年男子驱使的是何物,见此陈黄龙知道再想伤到金破天已经不可能了,干脆收了手印,面无表情地看着金破天两人。
金破天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中年男子喊道:“二叔,你快杀了此人。”
金破天的二叔,金脉族长的二弟,金季听闻金破天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他,金破天被愤怒冲昏头脑了,无论此人是何身份,光凭他是巫医带回来的人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轻易的把人杀了,当然他金脉的威严,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的。
金季厉声说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出手偷袭我们金脉族长之子,如此肆意妄为,是不把我金脉看在眼里,还是不把天谴的规矩看在眼里!”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听得围观众人尽皆无语,事实是怎么样的大家都很清楚,可到了这金二爷的嘴里,是非黑白可就被颠倒了,陈黄龙对此早是有所猜测了,这天下无耻之人不都是这个德行么?
“你又是何人?在质问我之前又可曾知道真相?看你相貌仪表也不是很差,怎么说出来的话像是放屁一般,臭不可闻。”
金季怒吼道:“大胆,我乃是金脉族长二弟,领金脉护族卫首领,你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胆敢出言侮辱我,今天必要给你一些教训!”
这是不准备再讲究什么公平公道了,直接出手来挽回他们金脉的面子了,陈黄龙看不透这金季的实力,但是想来至少也是大巫的修为,对自己这么一个小辈出手,也是够没脸没皮了。
金光再次出现,也不知道这御金术是如何区分层次的,是否也像御土术一样分为三层,如果是这让的话,以陈黄龙所想,这人御金术的层次想来是在第二层顶峰了。
陈黄龙毫不犹豫凌空一跳,勉强躲掉了这一次攻击,但是那本就破烂了的长袍上又增添了一道划痕,单手结印,地下泥土结成石墩飞跃而起,正好落在陈黄龙脚下,用力一踏,陈黄龙借着这股力量再次在空中改换方向,尔后连番几次,一时间有了些御空而行之意。
不过陈黄龙这种招数在金季看来却是不堪一击,速度慢还浪费巫力,不过是借助自己手脚灵便多闪躲了几次罢了,质检金季手印都没有结,那追着陈黄龙的金光速度便猛然增加,先前因为金季留手还能勉强闪躲的陈黄龙,此时终究抵挡不住了。
连续在自己身前结起了好几堵厚实的土墙,可惜在金季的金光下却如同摧枯拉朽一般,接连破碎,陈黄龙也趁此机会看到了金光的真面目,乃是一枚圆润的金色珠子,细看之下色泽明亮,像玉多过像金,如果这等金色光芒,陈黄龙还真的差点以为这玩意是玉珠了。
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陈黄龙还能乱七八糟想这么多,要是旁人知道还真得啼笑皆非,赞叹这人心大了。
不过事实上到还真不是陈黄龙心大,而是从金季出现以后,他的耳朵里便响起了巫医的声音:“无需担心,我马上就到。”
金珠为临身带起的威势却是极度惊人,螺旋的气劲肉眼可见,带出几多残影夹杂呼啸之声,直冲陈黄龙而去。
就在众人以为要血溅三尺的时候,陈黄龙前面突然出现一只黄色的大手,直接一把抓住了金珠,巫医的声音也随之穿了过来:“这小子的确有些大胆了,不过金季你这行为可更让人不耻,对付小辈还拿出巫器来,是不是有点对不住你自己的身份啊。”
巫医的话嘲讽之意甚浓,要是换做别人金季怕是早就发飙了,可是对于面前这位,他也只能打了个哈哈,开口说道:“原来此人与巫医有渊源啊,倒是我冒失了,想来有巫医的教诲,这小兄弟身上的毛病很快就能改正。”
改正你妹,陈黄龙也是被气笑了,这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算的上是一种绝技了,明明是自己子侄的过错,到现在还指责我不对,还让巫医教诲我,这不是连巫医都给教了么。
巫医冷哼一声,不悦说道:“此话差矣,这谁对谁错都还没有分清楚,怎么能说我这后辈身上就有毛病需要改正了呢,听金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巫医不会教人,需要你来调教了?”
巫医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较之以往的随和是完全不同的,想来也都是因为金季过于欺人了,巫医这么些年没有回来,许多人已经忘记她以前的威名,如此针对金季也不乏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在里面。
金季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次的行为是有人授意而为,但是他一人也没有这个胆子来招惹这女罗刹,此时巫医问罪,他便软了下来:“巫医误会了,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呢,小辈之间有一些纠纷,我也算是稍稍处理了一下,现在想来是有些不当的地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不当,这金季也算的上是个人物了,能屈能伸。不过巫医既然已经要把他当成那只鸡来杀给猴子看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呢。
巫医问道:“哦,也就是说你承认自己刚才做的不对咯?”这是要彻底把金季的脸给打得啪啪响了,不当和不对可还差着一截呢。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金季不愿再与巫医争论,所以即使心中万分不愿,也只能屈辱的点了点头,让他和巫医对顶,他还差了些胆气。